或許是莫虞的神情太過嚴肅，禹君昊伸手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
    “醒來了，說說，我身上的氣運如何？”
    禹君昊依稀在莫虞身上聞到了一股清淺幽淡的香味。
    這股淡香，並不像那些胭脂俗粉女子身上的那般濃烈，清淺優雅，意外的好聞。
    莫虞回過神來，看向他的眼神越發幽邃。
    “我看不見。”
    禹君昊挑眉，“也罷，今日隨我下山，我需要一個幫手。”
    莫虞問：“什麽事？”
    難不成……
    卻聽禹君昊道：“自從二師兄那件事之後，四師姐就徹底沒有了蹤跡，已經過去三千多年了，這次，我總算有了她的消息，隨我一同下山找她。”
    果然如此！
    禹君昊這次下山會死在白柔靜手裏。
    莫虞眉頭緊鎖。
    她該不該管這件事？
    她知道整個宗門的結果，也知道所有人命運的終結點。
    但……真的要出手嗎？
    經曆了上一世，宗主整天對她說，她承擔了宗門中所有弟子的命運，所以，她得沒日沒夜的努力修煉，不能有半點鬆懈。
    隻要她突破的速度減緩，那就有可能造成宗門弟子們的潰敗。
    她承擔了這麽多東西，真的沒日沒夜修煉。
    如今……
    她又要把這個擔子扛在肩膀上？
    “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幾年前曾經去過一個青樓，我準備去那邊看看情況，隻是，她的身份特殊，我不能找其他幫手，你隨我一同前去。”
    【叮咚！您有新的簽到任務，一個月內，前往撫平城柳華樓簽到。】
    似乎，根本不需要她做出選擇，係統已經開始了。
    “也是時候該帶你認識認識其他師兄師姐們了。”
    莫虞問：“在什麽地方？”
    “撫平城，柳華樓。”
    “好。”
    能不去麽？
    要是不做任務，她之前做的那麽多任務就全部被抵消掉。
    禹君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明日出發。”
    話音落下，禹君昊直接消失在了莫虞麵前。
    這倒是令莫虞有些驚訝。
    這樣的手筆，能夠輕易撕裂空間，這種手法絕對已經達到了元嬰乃至化神期。
    而禹君昊的修為為何還停留在金丹期，大概和他幾千年前受的傷有關係。
    讓莫虞感到疑惑的是，在禹君昊和王治的人生麵板上，出現的‘反派’是什麽意思？
    若是有反派，是不是也會有正派？
    那屬於正派的是誰？
    而且……
    她混跡在一眾反派之中，那她是不是也算是反派？
    看來，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還需要她查看一下白柔靜的人生麵板。
    這麽多人的命運，或多或少都和白家，白柔靜有關聯。
    她，就是一切問題的關鍵節點。
    就算沒有係統給的任務，她也得下山一探究竟。
    得知莫虞要隨同禹君昊下山。
    當天，王治親自準備了一些物品送給莫虞。
    他拿出了一枚乾坤鐲。
    玉芝鐲子上麵的花紋精細，雕刻栩栩如生。
    王治將之丟給莫虞，“這是我當年從一品宗門裏麵帶出來的乾坤鐲，你們師兄弟們每人都有我給的一樣寶物，這個偽天階乾坤器算是我給你的寶物了。”
    莫虞輕輕在玉鐲上摩挲片刻，將玉鐲轉動一圈。
    “這上麵的花紋缺了二十三筆。”
    王治驚訝不已，“你怎麽知道？”
    她不僅能知道有缺憾，還能準確知道位置和缺少的筆畫。
    莫虞道：“一眼就能看出來，很明顯。”
    王治想吐血。
    除非修為極高，或者六品煉器師以上的人才能看出這點缺憾，普通不懂行的人怎麽可能會知道。
    他早就將自己這個徒弟查了個底朝天。
    他了解她的身世，經曆，父母親人朋友。
    但唯一不了解的，就是她自己。
    這個小徒弟，平日裏看上去格外懶散，隻知道睡大覺，可是這內裏卻另有乾坤啊。
    “你學過煉器？”
    “看過一些書。”
    王治捋著胡須，“我問你，藏經閣二樓，四號貨架第五本卷軸是什麽。”
    莫虞眨眨眼，“哪個宗門的藏經閣？咱們宗門？水雲宗？金陽宗？”
    這還不止，所以一品宗門，二品宗門，三品宗門的藏經閣，功法樓裏的功法秘籍，她如數家珍。
    王治，“！！”
    “你全都知道？”
    莫虞淡定自若，仿佛這隻是喝水吃飯一樣簡單的事情。
    “去看一遍就行了，多簡單的事兒。”
    王治簡直驚呆了。
    一點都不簡單的好嗎？
    哪個好人會去別人宗門裏麵，把所有卷軸，功法秘籍全都看個遍？
    他深吸一口氣，用長者慈祥的聲音道：“這些功法秘籍，武技卷軸，最好不要看太多，容易影響修煉，知道太多太雜反而不好。”
    “我又不練。”
    一句話，直接把王治整無語了。
    “你不練，為什麽要看？”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這要是其他人，王治在察覺對方已經將自己宗門的所有卷軸記在了腦子裏，打死他都不信。
    可偏偏自己這個小徒弟，是真的可以啊！
    “這個乾坤器的好處是，每修複一畫，它的等級會隨之提升，據說，等到完全修複之後，甚至會達到仙級。”
    莫虞噗嗤一笑，“這世上，沒有仙。”
    王治拿出了一堆丹藥。
    “修煉到渡劫期，度過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就能成仙，隻是可惜了，尚且無人達到那個境界。”
    莫虞抬眸問，“師傅，你知道，當今世上，渡過八十一道雷劫的人有多少嗎？”
    王治卻輕笑著搖搖頭，“沒人知道，這樣的人，隻有一品宗門中才會存在，他們會將這些人的信息藏得嚴嚴實實，隻有去了機緣樓九層十層才能見到相關資料。”
    莫虞覺得有點悲哀。
    自己前世一生都在修煉中度過。
    過得孤獨，寂寥。
    死的時候，屍骨無存。
    甚至，這個世上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王治以前是一品宗門的內門弟子，即便如此，也不知道她的存在，真是可笑至極。
    “所以，有沒有人修煉成仙，也沒有人知道？”
    王治點點頭，提醒她，“快點認主吧。”
    “不知道，我之前在一品宗門的時候，宗門對於這些信息，隻有親傳弟子，或者有資格接任下一任宗主的人才有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