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進入過機緣樓的修士，都會被機緣樓打上標記，就算意外死亡在外麵，死後機緣樓也會將屍體收回……”
    “你們，懂了嗎？自始至終，所有規則，都是機緣樓占據主導權。”
    寧少陽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跳。
    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這是，真的？”
    莫虞勾唇，“宗門之中，有一條鐵律，那就是入了內門，除非宗主親自發令，將之驅逐出宗門，否則，此生都將和宗門徹底綁定。”
    蘇曼華忙不迭點頭。
    “對對對，有這條鐵律！”
    “小師叔，這是為什麽啊？”
    莫虞眸光更是冰冷幾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也是機緣樓製定的規則。”
    “什麽？”蘇曼華大驚失色，“機緣樓，這……不可能……”
    莫虞道：“十幾萬年前，二品宗門的宗主親傳弟子，天賦異稟，小小年紀入了陣法道，後因貪戀一名女子，於是在未得到宗主的允許下，進了那女子的宗門，後來，宗門評比之日，這二品宗門擠進了機緣榜一品宗門行列，而機緣榜上書，他屬於這個二品宗門。”
    “當初，這天才弟子背離宗門的消息傳遍天下，那女子所在的宗門甚至廣告天下，還宴請天下，甚至交出了宗門的獨門絕技，可機緣榜不承認，即便是再多這些繁縟瑣節也無濟於事。”
    “從那之後，這個規定，成立。”
    寧少陽艱難的接受了這些話，臉色慘白，手都有些發抖，半晌，才從嘴裏艱難地擠出一句話。
    “機緣樓，是什麽？”
    蘇曼華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對啊，小師叔，這個機緣樓也太邪門了吧，就連渡劫期強者也無法破除層與層之間的結界？”
    莫虞喝了一口酒，眸光幽暗了幾分。
    “相傳，是仙人留下的法器。”
    是靜靜等待主人千萬年的法器……
    也是天道給一個女人準備的寶物。
    嗬嗬，白柔靜……
    寧少陽一個訣法，將自己衣袖上的酒漬清洗幹淨。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機緣樓若當真如你們所說這麽邪門，這數萬年間為何沒有人推翻？就這樣心甘情願成為機緣樓的傀儡？”
    莫虞輕笑，“曾有幾千名渡劫期修士，想要攻破九層樓到十層樓的結界，失敗了。”
    寧少陽眉頭更皺。
    莫虞歎息一聲，“所以，你們這些家族，也不要怪罪各大宗門，一切，都在機緣樓的控製之下，我們不過隻是被他拿捏在手中的蟲子而已。”
    聽了這麽多事，接下來再無研究琴譜的心思，寧少陽起身告辭。
    走在走廊中，寧少陽問身側抱著琴發呆的蘇曼華。
    “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蘇曼華陡然回過神來，“啊……師傅，您之前囑咐過我，不讓我進機緣樓去，我就沒去過，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形，更沒見過宗門評比是什麽樣子，所以不敢確定。”
    “但我聽那些弟子們說起過，小師叔說的這些鐵律是對的，但大家都不知道是誰製定的，而且，各個宗門的確把天才和老祖們都供起來，大家很樂於把修煉資源讓出來給他們用，宗門的渡劫期老祖實力很強，但也的確進不去更高層……”
    “他們對宗門評比都非常看重，上次宗門即將評比的時候，整個宗門的弟子都在努力修煉，大家說，就算自己出不上太大的力，提高一點點修為，也能提升一下宗門的整體實力。”
    寧少陽蹙眉，“這麽說，她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蘇曼華歪了歪腦袋，“師傅，小師叔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啊。”
    “如果她想拉攏我呢？”寧少陽冷冷一笑。
    “拉攏？”蘇曼華噗嗤一笑，“師傅，你是不知道小師叔是什麽樣的人，咱們都不一定能拉攏她呢，更別說她動心思來拉攏咱們了。”
    “嗯？”寧少陽一個冷眼飄過去，蘇曼華趕緊捂住嘴。
    “她是什麽人？”
    蘇曼華彎彎眉眼嘿嘿一笑。
    “我還是聽宗門弟子們說的，他們說，小師叔是極品天靈根，入門五年，混跡在外門中，不喜歡修煉，整天睡大覺，後來，被宗主偶然間看中，強行收了親傳弟子。”
    “小師叔在宗門裏，一直都很佛係，還得被宗主追在後麵求她修煉，不過，小師叔看似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可宗門被玄陰殿針對的時候，小師叔還專門涉險去救人，宗門裏的弟子們，對小師叔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佛係？”寧少陽勾唇，“若是真的無所圖，能來這裏？不少宗門可都想拉攏金鳳寨。”
    蘇曼華抿唇小聲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師傅，你要住在這裏盯著點嗎？”
    “自然。”寧少陽冷哼一聲，“我可不放心，這樣一個強者留在這裏。”
    寧少陽將自己要留下來的決定告訴金鳳，金鳳樂開了花。
    “喲，你這小子，是衝著小虞來的吧？”
    寧少陽蹙眉，“小虞？”
    怎麽幾日不見，小姨就把人家叫得這麽親切？
    金鳳眼睛一瞪，“沒大沒小的，這名字隻能我來喊。”
    寧少陽，“！！”
    他揉揉眉心，“小姨，莫姑娘是宗門中人，既然是代表著托月宗來的，最好還是保持一些距離。”
    金鳳隨手將管家遞過來的一些賬簿拿在手裏翻看著，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她已經說服我了，我準備加入托月宗。”
    說著，她把賬簿塞到寧少陽手中。
    寧少陽頓時震怒，“果然，這姑娘就是個巧舌如簧的，小姨，你不是一向都是以利益為上的麽，為何突然如此衝動啊！”
    金鳳卻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指了指他手中的賬簿。
    “你看看，有沒有想要的東西，這些，全都是從宋家拿到手的。”
    寧少陽一愣，“宋家？”
    他趕緊翻看著手中的賬簿，裏麵羅列了不少東西，從中還能看見宋家的家傳功法秘籍。
    “她可沒有說服我，而是直接拿出貨真價實的東西出來。”
    金鳳將寧少陽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見四下無人拿出了一個瓷瓶塞到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