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老哥，快醒醒！你火了！”
    清脆稚嫩的聲線在陳霄耳畔響起，一雙纖細玉手用力搖著他的胳膊。
    “火了？哪裏著火了？”
    陳霄瞬間驚醒，騰地一下站直了身體，結果卻看到陳小小在捂著嘴偷笑。
    陳小小是陳霄的妹妹，但不是親生的。
    二人都是白事鋪前任老板撿來的，便宜老爹去世後，就留下了這對兄妹相依為命。
    “老哥，你火氣很足。”
    陳小小指了指小帳篷，捂嘴揶揄道。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一點都不知道害臊，快出去。”
    陳霄麵色尷尬地鑽回被子裏，擺手道。
    說完，他馬上又道：“等等，你剛剛說什麽火了？誰家著火了？”
    “不是著火了，是你的豆音火了，一萬粉絲了！”陳小小一字一頓，俏臉認真道。
    “一萬粉絲了？怎麽回事？”
    陳霄驚了，再次從被窩裏出來，馬上拿起手機，一打開豆音，便看到後台消息99+。
    一番了解後才知道，原來是“江城跑酷王”嘎了之後造成的後續效果。
    “這波免費的廣告打得很值啊！”陳霄精神振奮。
    （成功預測一次死亡）
    （第一階段任務進度：1/3）
    （任務完成後可獲得新手獎勵）
    虛擬屏幕突然出現字眼，陳霄先是一愣，接著有些期待了起來。
    ————合著還有獎勵。
    他還以為這是一個預測死亡的係統。
    短暫興奮過後，陳霄扭頭對陳小小道：“你自己去玩吧，我再刷會豆音。”
    陳小小皺起了眉頭，以前的老哥不是這樣的，可自從繼承了白事鋪，便很少出門，成天要麽折紙人，要麽玩手機。
    難道，
    玩手機都是在偷偷看漂亮小姐姐？
    想到這，
    陳小小有些同情老哥了。
    明明長得超帥，比那些電影明星也不差多少，可到現在也沒個女朋友，天天跟一堆紙人待在一起。
    她有一次就看到陳霄對著一個玉女紙人發呆。
    眼睛直勾勾的，可別是憋出什麽毛病了吧？
    陳小小突然想到了他的小帳篷，臉色不由一紅。
    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對小帳篷不陌生，但以前從不當回事，直到慢慢懂事了，才後知後覺。
    陳小小臨出門又扭頭看了眼陳霄，見他盯著手機傻笑，不由歎了口氣。
    老哥這是要廢了啊！
    又想到，自己反正跟老哥也不是親生的，要不給老哥當女朋友算了？
    “呸呸呸！我在想什麽！我們是兄妹！”
    這個念頭一起，陳小小臉頰便迅速紅透。
    又偷瞄了眼陳霄，見他沒有動靜，這才放心。
    不過，
    她心中的某根弦，卻像是被誰撥動了一下似的，再也無法安靜下來。
    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
    陳霄根本不知道陳小小的複雜心思。
    他躺在床上，刷起了視頻。
    （客戶d：呂叔帶你看世界，死亡幾率：1，死亡原因：有極小幾率喝水噎死）
    （客戶d：蘭姐超靚，死亡幾率：1，死亡原因：坐地鐵有極小幾率出事故）
    （客戶d：回收二手老婆，死亡幾率：10，死亡原因：有小幾率闖紅燈出事故）
    ……
    看了半天，都是死亡率低於10％的。
    “係統，能不能隻顯示死亡率高於百分之50的？”陳霄心中問道。
    係統沒有回答，但虛擬屏幕中的死亡提示消失了。
    陳霄劃了好一會，終於看到一個潛在客戶。
    這是一段下象棋的錄像，一名老者屢敗屢戰，這是他的第199次戰敗，決心下一次挑戰一定要獲勝。
    象棋直播很無聊，但借著屢敗屢戰的噱頭，還是吸引了一批粉絲，很多人都想看他什麽時候獲勝。
    （客戶d：棋逢敵手）
    （死亡幾率：80）
    （死亡原因：半年內下棋未曾贏過，今日終於獲勝，大悲大喜之下，心髒病發，生死懸於一線）
    （死亡時間：一個小時後）
    “百分之80死亡率？雖然不是必嘎，但已經很高了，先打波廣告再說。”
    想著，陳霄點開評論區留言：【奉天白事鋪，專業喪葬一條龍，提前預定可以打8折，多種套餐任君選擇，包您嘎後無憂】
    接著他點開“棋逢敵手”的主頁，點了一個關注，並私信發了一遍廣告：
    “大爺，您年紀不小了，又有心髒病，先預定一個套餐準沒錯，奉天白事鋪，包您嘎後無憂，提前預定可以打八折！”
    毫無疑問，陳霄的留言遭到了粉絲們的質疑，很多人紛紛直呼【晦氣】。
    陳霄卻不在意，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所有人都有嘎的一天，大家不願意直麵這個問題，他也沒什麽好說的，惟有置之一笑。
    恰巧，他剛發完私信，“棋逢敵手”便開啟了直播。
    大爺表示：他將會全程直播接下來的對局。
    陳霄對下象棋不感興趣，又在彈幕裏發了一遍廣告，便劃走了。
    大爺看到廣告和私信，差點氣得還沒下棋就心髒病發。
    他活了七十多歲，第一次有白事鋪的人找他打廣告！
    陳霄刷著短視頻，屋外傳來陳小小的聲音。
    “老哥，起床洗漱一下吃早飯了。”
    “知道了。”
    陳霄應了一聲，打著哈欠起床。
    簡單吃過早飯，他繼續刷視頻。
    陳小小洗好碗筷，坐在他的對麵，盯著他看。
    好像當老哥的女朋友也蠻不錯的。
    知根知底，長得帥，不喝酒不抽煙。
    除了懶了點、宅了點、窮了點，也沒啥毛病。
    如此想著，陳小小臉頰再度泛紅。
    “你怎麽了？發燒了？”陳霄皺眉道。
    “沒，沒有，我沒事。”
    陳小小語無倫次，慌亂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這妮子怎麽回事？大廳裏也沒很熱吧？”陳霄喃喃不解。
    但一會他便轉移了注意，因為豆音上再次刷出了潛在客戶。
    這是一個外賣小哥正在直播送外賣。
    直播間人氣不高，隻有寥寥幾個粉絲在聊天。
    外賣小哥也是不容易，開個直播也是想多賺點錢養家。
    但這年頭直播哪有那麽好幹，經常人氣不足10人，但他仍在堅持，期待有一天能火。
    （客戶d：騎著毛驢闖天下）
    （死亡幾率：100）
    （死亡原因：遭遇車禍）
    （死亡時間：半個小時內）
    陳霄發了彈幕：
    【奉天白事鋪，專業喪葬一條龍，提前預定可以打8折，多種套餐任君選擇，包你嘎後無憂】
    隨後，他點了關注，在私信也發了廣告：
    “小哥辛苦了，外賣風險大，後事需謹慎，歡迎訂購奉天白事鋪一條龍服務，提前預定可以享受八折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