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霄列了一份清單，皆是開壇做法所需的各種材料，從香燭元寶，到黑狗血、童子雞，再到柳葉、芭蕉葉等等，都是些生活中極少見的東西。
    為了湊齊這些東西，楊父特地跑到鄉下，花了一番功夫，才算找齊。
    兩個小時後。
    他帶著各種東西回到病房。
    此時陳霄兄妹都出去吃午飯了。
    正好有一名醫生在，醫生看到這些東西，不由愣了一下。
    “楊先生，你這是？”
    醫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教授，同時也是醫院的主任，他推了推眼鏡，皺眉看著楊父。
    病房裏的人還沒死呢，這是要把活人當成死人祭拜？
    “廖主任，這是我們家鄉的習俗，這些東西給病人祈福用的。”楊父賠笑地胡謅了一個借口。
    “給病人祈福？”
    廖主任愣了一下，如果隻有柳葉和芭蕉葉之類，他或許就信了，可是楊父還帶了一塑料瓶的黑狗血和一隻活雞。
    雞被幫助了雙腳和嘴巴，但在無力地掙紮。
    還有那香燭元寶，還有金童玉女紙人，正常人用這種東西祈福？
    “楊先生，醫院裏不允許焚燒香燭紙錢。”
    廖主任眼中閃過怪異，但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提醒了一句。
    “好的，我會注意的。”
    楊父認真點頭。
    說罷，他馬上換了個話題，問道：“廖主任，我女兒的情況怎麽樣了？”
    “情況還算穩定，沒有生命危險，目前主要是在給她補充營養液，養好她的身體。”廖主任避重就輕地說道。
    “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楊父直入正題。
    “她的腦神經活躍度明顯低於正常人，什麽時候醒過來，隻能看她自己的意誌力了。
    當然，我這邊會盡量給她開提高神經活躍的藥物。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等她身體稍微恢複些，過段時間你可以給她轉院。
    但我可以擔保，無論是京城醫院，還是國外的醫院，遇到這種病症，都沒有好的辦法。”
    廖主任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十分自信的，並不輸給任何大醫院的醫生，一臉認真地說道。
    “……”楊父沉默了一會。
    看來光靠醫學確實沒法救女兒，還是得靠白事哥。
    一旁的楊母和柳媽也是對視一眼，皆看出了醫學的無奈。
    這種情況，如果僅靠醫學，她們的女兒恐怕要一輩子躺在病床上。
    …
    沒過多久。
    陳霄兄妹回來。
    病房裏已經擺好了法壇。
    “白事哥，現在可以直接開始了嗎？”楊父殷切地看著陳霄。
    陳霄正要點頭，房門突然打開。
    廖主任帶著幾個年輕的實習醫生，黑著臉走了進來。
    “楊先生，還有幾位，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廖主任臉色陰沉得能滴水。
    這都建國七十多年了，竟然還有人搞封建迷信這一套？
    就算你搞封建迷信，你在家自己偷偷搞不就好了？
    竟然還帶到了醫院病房來！
    他一開始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懷疑過了。
    但那時候他姑且信了楊父的鬼話。
    可現在呢，對方竟然連法壇都布置好了，要開壇做法！
    這是對科學的不尊重！
    也是對他的醫術的不信任！
    這種荒謬事，他活了六十多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身後的實習醫生們也都是麵麵相覷，在醫院做法事？
    有種小說照進現實的既視感！
    “廖主任，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白事哥，特事局專家。”
    楊父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幹脆直接搬出了陳霄的身份。
    廖主任沒有任何神色變化，倒是身後的實習醫生們一個個臉色大變，露出了驚喜表情。
    “我不知道什麽特事局，也不知道什麽白事哥。”
    廖主任搖頭說道，但他話還沒說完，便立刻被人打斷了。
    “白事哥！我是您的粉絲！我最喜歡看您的直播了！”
    一名實習醫生走了上來，激動地伸出手。
    陳霄倒是習慣了，與他握了握手。
    其他幾名實習醫生也要上前，但馬上，陳霄擺了擺手，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想說都是我的粉絲，但現在我正忙著呢，有什麽事稍後再說。”
    幾人隻能悻悻笑了笑，接著向握過手的那人投去羨慕的眼神。
    廖主任有點懵，他完全沒聽過什麽白事哥，可他的學生竟然是白事哥的粉絲？
    “導師，白事哥是特事局專家，同時也是豆音上非常火的主播，經常直播在線嘎人……”
    一名實習醫生向廖主任詳細解釋了陳霄的身份。
    聽完學生的話，廖主任感覺世界觀受到了極大衝擊，在這個科學時代，真的有玄學存在？
    “導師，您應該很久沒有上網了吧？網絡上關於白事哥的事跡有很多。”另一名實習醫生也說道。
    廖主任皺緊了眉頭，將信將疑，雖然心裏有些信了，但在親眼看到之前，他心中始終保留一份質疑。
    “我平常上網主要都是登錄論文網站，研究各種疑難雜症，很少接觸社會新聞。”廖主任感覺被小覷了，板著臉解釋了一句。
    ——
    經過多方勸說，廖主任最終還是答應讓陳霄在病房裏開壇做法。
    按照慣例，陳小小開啟了直播，將畫麵拍進了直播間。
    【第一個】
    【沙發，前排出售花生瓜子，三元一斤，十元三斤】
    【小小仙女中午好】
    【這是在開壇做法嗎？】
    【怎麽看環境像是在醫院病房裏？】
    【病床上還躺著兩個人呢，可惜看不清臉】
    【我放大來看了，好像是大蜜蜜和柳天仙】
    【臥槽！還真是她們！】
    【她們這是嘎了嗎？】
    【白事哥在超度她們？】
    網友們湧進直播間，一看到畫麵便產生了諸多疑惑，紛紛發彈幕表達疑惑。
    “大家好，我是陳小小，今天我老哥要給亦菲姐和蜜姐招魂。
    她們昨晚被詭異震散了魂魄，如果不把魂魄召回來，她們可能就要變成植物人了。”
    陳小小看了彈幕，稍微解釋了一句。
    【昨晚發生什麽事了？我錯過什麽了？】
    【我記得昨晚小小仙女和白事哥都沒開直播吧？我掛著他們直播間的】
    【是一個野生主播直播的，有幸看了，那個主播直接嘎了，柳天仙和大蜜蜜也差點被嘎，最後是小小仙女救了她們】
    【沒想到她們的魂魄都被震散了啊！女版菜虛琨真夠強的！】
    【那肯定強啊！我昨晚又搭上了一塊手機屏幕呢！】
    【怎麽又跟女版菜虛琨扯上了？這發什麽了什麽事？】
    【建議自己上頭條或者抖音去補看錄播，有人上傳了錄播來著】
    【……】
    很多粉絲沒有看昨晚的直播，感覺莫名其妙，但也有很多是看了的，正在給他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