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聲“太太”，沈言吾和他姑媽都噎了一下。
    姑媽不可思議地看向池歡，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言吾反映過來之後，問池歡：“你結婚了？”
    池歡已經放下了筷子，坦然點頭，“對。不過最近在協商離婚。”
    她拿了包起身，對沈言吾和姑媽說：“確實不好意思，他可能找我有點事。兩位先用餐，我去去就回。”
    說罷就和龔傑一起去了樓上。
    在她看見祁正陽的時候就料到這頓飯應該不會吃得太開心，程仲亭那幾個發小跟他穿連襠褲的，她有點風吹草動他很快就會知道。
    這估計又是誤會了她和沈言吾。
    在池歡走了之後，沈言吾的姑媽臉上表情就蔫下來了，“小池結婚了也不告訴你，這不是故意吊著你嗎？”
    沈言吾中肯道：“我也沒跟她表白啊，她平白無故告訴我她結婚做什麽。”
    姑媽張了張嘴，心想也有道理。
    沈言吾又說：“再說她都要離婚了，我這不就有機會了？”
    姑媽：“啊？你要找個離異的啊？”
    沈言吾嗤一聲：“姑媽！您都是留過洋回來的，怎麽這麽迂腐？總之我要追求池歡，我喜歡她。”
    姑媽就沒再說什麽了。
    不過想想也對，這都什麽年代了，男歡女愛，情投意合就行，管她頭婚還是二婚。池歡在姑媽這裏留下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二樓包廂。
    是寧筱去給池歡開的門，在她耳邊很小聲的說：“老祁出賣的你。”
    池歡笑了笑，和她一起走進去。
    迎麵對上坐在位置上的程仲亭，男人目光淡然，看不出什麽情緒。池歡沒和他打招呼，隻喊了一聲祁先生。
    祁正陽笑著跟她點了下頭。
    她走到程仲亭麵前，問他：“找我什麽事？”
    她站著，他坐著，男人緩緩回頭，對上她頗為冷漠的目光。
    程仲亭看她兩秒，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吃飯。”
    池歡說：“我那邊已經在吃了。”
    程仲亭說：“坐下。”
    “……”
    又來了。
    這麽霸道，根本沒法溝通。
    池歡站著不動，用一種憤怒又不想衝他發作的眼神看著他。
    程仲亭也感覺到她不高興，語氣稍微緩和，“這還沒離婚，你是已經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
    池歡抿著唇不吭聲。
    她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這屋裏氣氛不太好，空氣有點稀薄，祁正陽剛想起身去推開窗戶，程仲亭突然看他：“你先走。”
    祁正陽還沒完全站直，索性重新坐下來，好笑道：“不是，老子還一口菜都沒吃上。”
    程仲亭又說：“下次我請。”
    祁正陽：“你他媽……”
    忍了忍，放下手裏餐巾，無奈失笑：“我這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明明約了喜歡的女人來吃飯，就不該給他通風報信。
    走的時候，寧筱在門口回頭朝池歡擠擠眼。
    池歡點點頭。
    等那扇門關了，她轉回頭又看程仲亭。
    男人已經默不作聲點了根煙，眼前煙霧彌漫，他半眯著眼和池歡對視，“我這邊還沒簽字，你那邊就見家長了。”
    池歡也不意外他會說這種話，剛才樓下那種情形，誰見了都得誤會。
    她硬著頭皮回他：“總得為自己找好下家。”
    聞言程仲亭冷不防笑了一聲。
    之後他沒再說什麽。
    “沒什麽事我就下去了。”
    女人獨立的首要條件就是經濟要獨立，才認識的客戶，池歡想和沈言吾姑媽搞好關係。
    她正準備走，哪知道程仲亭在摁熄煙頭的瞬間已經站起身來，池歡猝不及防，纖細的手腕被他緊緊攥住。
    池歡急了：“程仲亭，你要做什麽！”
    程仲亭麵不改色，大手掐著她的後腰往身前按：“當著我的麵找男人，你覺得我已經好說話到了這種程度？”
    池歡：“你什麽時候好說話了！”
    “確實。”
    程仲亭冷笑，“你惹惱我了。”
    包廂裏有獨立衛生間，池歡被程仲亭推進去，手裏的包掉在地上的同時，門被反鎖了。
    意識到他的目的，池歡氣得眼眶通紅，人被抵在大理石盥洗台前，後腰磕得生疼。
    “你混蛋！”
    池歡罵他，兩隻手捶打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