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晴躲在方懷安後麵：“別看了，再看婆婆又要生氣了。”
    “別害怕，有我在前麵給你擋著呢。”
    方懷安幸災樂禍，剛剛他真是被罵慘了，也被打慘了。
    相比之下，方利民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他怎麽能甘心！
    宋亦晴掐了一把他胳膊，正好落中了齊慧打他的地方。
    方懷安哎呦一聲，回過頭來。
    她趁機把門關上：“你再看，我就把你踢出去，讓你去她們房間裏看。”
    見她真的有些生氣了，方懷安才轉過身，抱住她。
    “別生氣。我不看了還不行嗎？”
    “不是我生氣，而是婆婆生氣。不知道公公怎麽想的。”
    她哀歎一聲，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她身上，她可能會比齊慧還生氣。
    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養大，還培養得這麽優秀。
    結果呢？人家懷疑你不忠。
    若是真的也就罷了，齊慧的人品，還用懷疑嗎？
    再說方懷安這張臉，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腦子進水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他是當局之謎，我們作為旁觀者，看得清楚。”
    宋亦晴和他麵對麵，質問道：“那你遇到這種事情，會懷疑我嗎？”
    “當然不會。”
    他信誓旦旦地說道，滿眼都是柔情。
    他絕對信得過宋亦晴，不相信她外麵會有別人。
    “那如果我懷疑你在外麵和別的女人有事情，你說你會不會很生氣。”
    “我……不知道。”
    “那就是會，所以你想想婆婆有多生氣。”
    隨後，宋亦晴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方懷安看著她的笑，總覺得她心裏憋著壞水。
    “你笑什麽？”
    “公公這麽做，倒是把我的錯誤放大了。我們兩個逃過一劫。”
    方懷安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逃過了一劫，你看看我？”
    他的臉到現在還疼呢。
    “知道你委屈了，來，我替你擦藥。”
    宋亦晴去拿藥膏，方懷安坐在床邊，隔壁的哀嚎聲時不時傳來。
    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宋亦晴和方懷安都能聽到方利民的哭喊聲。
    兩人相視一笑，暗暗讚歎：“婆婆威武！”
    這樣的男人不教訓還等黃花菜呢嘛！
    “來，躺下。”宋亦晴輕聲對方懷安說。
    方懷安順從地躺下，他的臉微微腫起，有些地方還破了皮。
    宋亦晴輕輕地塗抹著藥膏，她的動作細致又溫柔。
    方懷安感到心中暖暖的，他的視線落在宋亦晴的臉上，眼中滿是感激和愛意。
    隔壁的哀嚎聲還在繼續，但宋亦晴和方懷安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好了。”宋亦晴輕輕拍了一下方懷安的臉頰，讓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方懷安坐起身來，感激地看著宋亦晴：“謝謝夫人。”
    第二天早上，方利民腫著臉從房間裏出來，看起來十分狼狽。
    而方懷安卻容光煥發，神清氣爽。
    他看到方利民的模樣，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方利民瞪了他一眼。
    齊慧和宋亦晴的早餐豐盛無比，方利民和方懷安的還是稀粥。
    這次有些進步，至少還有一碟小鹹菜。
    方懷安端起碗，好像粥水也比昨天厚了一點。
    二人悶頭吃飯，一言未發。
    早飯過後，方懷安走到方利民身邊，扔給他一盒藥膏：“這是我昨晚用的藥膏，效果還不錯，你可以試試。”
    方利民接過藥膏，看了一眼方懷安，心中不由得暗罵。
    臭小子，敢調侃他老子。
    二人在路上分道揚鑣，方懷安回了地下出租屋。
    房間裏的人奄奄一息，傷勢比昨天晚上還重。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把他送去醫院。
    隨意一瞟，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張紙條。
    上麵的幾個字，和當初給宋亦晴的紙條字跡一模一樣。
    “人死不了。”
    方懷安看著和紙條出神，扒開了他的嘴巴，給他喂了點水，又喂了點吃的。
    方利民頂著一張豬臉回到了警局。
    張政看到他，愣是沒敢認。
    “師、師傅？”
    “怎麽？不認識我了？”
    方利民腳步匆匆，趕緊進了辦公室。
    昨天晚上他幾乎是被齊慧打了一個晚上。
    一早晨就攆人，他不想走，齊慧威脅他，他不走，她就回省城。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走就走，晚上回去繼續哄就是了。
    雖然吵鬧了一個晚上，但他也收獲了一個不小的秘密。
    齊慧除了他，沒有別的男人。
    一想到這一點，他身上所有的痛都消散了。
    不僅如此，還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張政緊跟在他後麵，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是誰能把英雄神武的首長打成這個樣子。
    他以後就跟著她混！
    話到了嘴邊，他又慫了，不敢問。
    生怕方利民把他也打成這個樣子。
    “師傅。”
    “叫什麽叫，過來，給我上藥。”
    方利民把懷裏的藥膏放到他手裏，然後坐在椅子上。
    張政動作利落地塗在他的臉上。
    他糙慣了，手上的力氣比較大。
    方利民倒吸一口涼氣，冷著聲音說道：“你小子給我輕一點。”
    “好好好。”
    張政越塗，越覺得他身上的傷觸目驚心。
    不僅僅臉上，脖子上，胳膊上，簡直沒有一塊好肉。
    張政大氣都不敢喘，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師傅，你……你該不會是被……”
    家暴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方利民瞪了回來。
    他唯一能想到的，把他打成這個樣子的人就隻有那個溫溫柔柔的師母了。
    畢竟，齊慧砸店鋪時氣勢洶洶的模樣，還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你不懂。”
    張政隻好壓下去一肚子的好奇心。
    方利民雖然被打得慘，但心情還是不錯的。
    連帶著，想起劉明利這個人，也沒有之前的戾氣了。
    不看僧麵看佛麵，這個人是宋亦晴的生父。
    說起來，兩家還是親家呢。
    他得不到的女人，他得到了。
    他生的女兒，他兒子娶到手了。
    方利民嘴角勾起來笑容，劉明利這輩子恐怕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下了。
    張政盯著他的笑，忍不住嘴角抽搐。
    方利民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他以前從來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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