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四 酸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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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一行人在高塔頂層,望見遠處眾人下來時的平台處,從岩壁門洞中走出一票人
這些人全副武裝荷槍實彈,個個都帶著黑色防塵口罩,遮住口鼻,別說相距較遠,就算麵對麵恐怕也不易辨認容當先兩人一出門洞,便即舉槍瞄準環視四周,後麵的人魚貫而出,也紛紛各自移動到前麵出來的人身前,並且一個蹲姿,快速舉槍警
這些人動作規範,看上去訓練有所有人都在為首的人指揮下,快速巡查整個平為首的人中有一個正舉起望遠鏡,朝著平台下的地下世界了
韓大膽兒等人雖然在雲霧之上的高塔頂層,但是所有人基本都有在頂層門洞內,光線先從頭頂發光晶石和磷光氣照下,眾人都有隱在門洞內的黑暗中,所以那用望遠鏡了望的人並沒發
範統壓低聲音嘀咕,見那夥人全都荷槍實彈,顯得頗為緊
韓大膽兒卻神情自若氣定神閑,顯得頗不在
陳飛揚小聲問道:
“師父,咱們後麵又來一夥人,前麵還有一票人,這不成前後夾擊了嗎?”
韓大膽兒道:
“說話不用這麽小聲,他們離咱們這麽遠,聽不見咱們聲音,就算看見咱們,要趕上來至少也得兩三個小時,還得說他們能闖過黑土地和下麵的迷宮,別看荷槍實彈,估計要追上咱們,少說也得折掉一半人……”
他想到此處,忽然顯得有些猶豫,眉頭微皺,不知想起了什麽,好像忽然有些擔心的,又朝著那夥人所在之處望了一
梅若鴻這時問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會有人跟著咱們後麵下來!”
葉靈也問道:
“大哥哥,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韓大膽兒依舊凝望著那夥兒人,口中答道:
“是東洋鬼子!”
“日本人?”
眾人一聽是日本人,都齊聲反
韓大膽兒道:
“咱們出發的前一晚,我得到一個消息,日租界軍方的特務機關,有異常動作,他們召集了一小隊人馬,似乎有所動但是從他們準備的裝備和武器來看,不像是軍事行動,更像是去野外探
當時,結合咱們要探洞的事情,我就估計,這夥兒日本人應該也得到了消息,想要來探洞尋寶!”
陳飛揚道:
“師父,日本人為什麽會跟咱們探洞有關?”
韓大膽兒道:
“之前日本人曾經和三陽教合作,秘密資助三陽教,還利用真仙觀作為他們病菌武器的試驗場所以一定從三陽教那裏,得知了員嶠仙鏡和無終國算盤城的事”
範統道:
“您了都知道這幫日本小矬子要來,那咱就不應該來趟這渾水!”
韓大膽兒冷冷地道: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僅是猜測,沒想到這幫貨還真的跟來了!”
陳飛揚道:
“師父,咱來的時候,我沒覺著有人跟著咱啊?”
韓大膽兒道:
“他們是直接找到石祠入口的,並不是跟著咱們,我想他們應該已經知道入口的位置了!咱們之前下來的人如果是三陽教,他們能找到入口,日本人當然也可以!”
陳飛揚道:
“師父您不是說,三陽教和日本人合作嗎,那為嘛會分兩撥下來,卻沒一塊來探洞呢?”
韓大膽兒冷笑一聲道:
“合作是為了共同利益,但這三陽教和日本人,都各懷鬼胎,都有自己的算計,真到了緊要關頭,不用咱們,這兩撥人自己就得打得頭破血流的!”
平台處,那一夥兒日本人,正固定岩楔繩索,並且安裝了速降滑之前用望遠鏡了望的首領,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樣物事,看了看便將其攥在手裏,並催促著手下人,順著繩子一個個滑
韓大膽兒緊了緊背包,又朝平台那邊的日本人望了一眼,便對眾人道:
“咱們趕快過索橋,他們要下平台,一時半會兒注意不到咱們!”
說罷便從頂層另一側門洞快步走出,韓大膽兒也打算當先上橋,憑著自己的身手,就算索橋有什麽斷裂崩塌,他也能憑著輕身功夫全身而
可這時,王維漢已經站在塔頂平台邊,用手裏的登山鎬掛住鐵鏈,然後探出身子,伸腳去試探著踩了踩那些索道橋上鋪設的橋
他用力踩了幾下,發覺橋板仍舊堅固,便大著膽子,雙腳踩在木板剛一踩上橋板,感覺索道橋有些微微晃動,心中不免有些發但隨著身子微微晃動,那腳下橋板卻沒有絲毫要斷裂的跡象,這才放心地踏上下一塊橋
韓大膽兒見王維漢已經走上索道橋,再想阻止已然不
範統原本建議,讓被抓住的大個子,先上橋探不過既然王維漢已經踏上橋板,他又十分小心,也就任由他在前麵試探著前行
韓大膽兒用短把鏟,輕輕敲擊橋板,發現這看上去像是木質的橋板,卻發卻叮叮的石質聲響,原來這橋板看似木質,實則是樹木化
他跟著王維漢走上索橋,見鎖鏈索然緊繃,但卻無鏽蝕斷裂的跡象,便朝後麵招招手,讓後麵的人,一個個跟上,如果發現前一個人上橋後,橋身鎖鏈有什麽異響,便趕緊退回平台,那說明橋身承受不了太多人的重量,需要分批過
好在眾人依次上橋,橋身並未發出任何異響,顯然是足能承受眾人一齊過
範統跟在陳飛揚身後,韓大膽兒層暗中囑咐陳飛揚,要時時留意範統,雖然陳飛揚不明其意,以為師父是怕範統貪財,一路上惹出什麽禍患,但是師父既然囑咐自己,自然不能掉以輕心,所以即便要小心翼翼踏著橋板走在高空,依舊不時回頭朝範統望一
範統顯得有些不耐煩,見陳飛揚總回頭看他,便道:
“你別左顧右盼的,扳不倒坐大車,怎麽每個穩當勁兒呢!趕緊看腳底下吧,這要掉下去非摔碎了不可,白膘都粘不上!”
說著扯扯手裏的繩子,那繩套還套在大個子脖子大個子跟在範統身後,最後依舊是李環斷
眾人身在橋上,抬頭看,見百丈上方的磷光氣和晶石,發著耀目的白光,朝橋下望去,腳下隻是濃雲重霧,猶如身在雲海之中,卻以不見雲層下的白色巨石迷
索道橋彼端,是白色城牆外的一座八角石樓,形似古塔也是用白色方石砌韓大膽兒觀之,不禁想起古時傳
傳說天津衛海河邊曾經有座高大的塔樓,名曰“鎮海樓”,後來年深日久塔樓受風雨侵蝕而倒數百年後的清乾隆年間,在海河邊的“望海寺”和“香林苑”之間又重建了一座新塔樓,乾隆賜名“海河樓”,不過現在也僅剩幾層塔
這白色城牆上的石樓,看上去雖不如身後的高塔碩大,但能竄入雲霧之上,也可說巍峨高聳這石樓探出的外沿,兩個石柱扣著索道橋的鐵看上去隻是普通的一座古代遺跡,全不似身後這風笛高塔那麽詭
隻是壁畫上的四種酷刑,眾人隻見到了黑土和風笛,不知道其他兩眾酷刑卻在何處,心中不禁尤新,擔心那石樓會不會就是其中另一處酷刑場
眾人順著索道橋慢慢前行,這索道橋兩端相距太遠,鐵索粗如人臂,下麵連帶的稍細鐵鏈上,所鋪設的樹化石橋板又遠比木板沉重,所以鎖鏈即便拉得很緊,橋身依舊下墜成了個下弧形,中間一大段都有沉在雲霧
王維漢一邊用腳試探著下一塊橋板,一邊慢慢向前移眼前一白色霧氣,猶如青煙般向著他麵前飄
隨著白色霧氣飄近,那霧氣著落在肌膚上,並不如何濕寒,反而有種溫熱的感越往前行,那霧氣的溫度似乎越高,王維漢不禁覺得臉上手上竟然有些灼痛,再往前行不幾步,卻聚德氣味兒十分嗆人,甚至連眼球都有些灼痛,眼皮似乎都有些睜不開
韓大膽兒眼看王維漢順著索橋走入雲霧之中,自己也跟身進步朝著雲霧中走可他感官比常人敏銳,身子剛觸及雲霧,便覺得有些不
他一直用手扶著人臂粗細的鐵索,起初時,那鐵索表麵尚算光滑,但越是靠近雲霧,鐵索表麵就越是粗糙,快要觸及雲霧的時候,鐵索已經開始逐漸鏽蝕,索身上的鏽蝕,也隨著雲霧匯聚,而逐漸增
韓大膽兒心道不妙,急忙喝止後麵眾人,這時隻聽前麵的王維漢發出“呃”的一聲,隨即便見他轉頭往回跑
初時在橋上行進,他尚且慢慢移步試探,此時卻像是遇到極大危險,什麽都顧不上了,隻是拚命往回奔
隻見王維漢臉上手上赫然出現一片紅斑,雙眉緊皺,表情十分痛韓大膽兒心知是那些霧氣有異,忙讓眾人後退遠離雲
王維漢跑到眾人身前,不住咳嗦,隻見他雙眼紅腫,皮膚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小水泡,仿佛皮下血脈都在往外滲
梅若鴻趕緊上前,將壺裏剩下不多的清水,倒在王維漢臉上和暴露的皮膚其他人也都把水壺拿過來,可壺裏的清水也不太多,幾乎把所有清水都用上,梅若鴻又讓王維漢喝水漱口液,並且用水清理鼻腔之後,王維漢才算漸漸緩過氣
此時再看王維漢身上,短把鏟和登山鎬等金屬製品,都生出一片片的鏽
王維漢用水清理完鼻腔後,依舊感覺咽喉灼痛,嘶啞著嗓子道:
“酸……酸霧!”
韓大膽兒聽罷心中一驚,王維漢所說的意思是,這霧氣並非水蒸氣形成,而是酸性物質形成的酸一般化學試劑中的硫酸蒸發後,形成的霧氣就是酸霧,這種酸霧含有劇毒,一旦接觸就會被灼傷,如果吸入則會立即致命!
現在看來,這些雲霧中的酸性,似乎並沒這麽強,不然王維漢此時已經被酸霧侵蝕,一命嗚呼
韓大膽兒心道,這索道橋一部分沉在酸霧中,年深日久竟然沒有被腐蝕斷裂,也算是奇跡想來另一邊斷裂的索橋,恐怕就是被這酸霧長期侵蝕而致斷裂
迷宮高塔的位置,離著石樓較近,但離著岩壁平台卻要遠得多,索道橋也必定要更加沉重,加上索道橋是處刑之地,橋身中間必定設有一些特殊的祭台之類的地方,橋身就更為沉重,所以沉入酸霧的部分也就越多,最後日積月累終於被酸性腐蝕斷
陳飛揚道:
“難道這就是壁畫上說的四種刑罰中的一種?”
韓大膽兒搖頭道:
“不會!這酸霧應該不是!”
梅若鴻也道:
“在索道橋鋪設之初,甚至是其後數百年時間裏,應該都還沒有酸霧,一定是某些特定環境,在之後才形成了這些酸霧!這也是設置刑罰場所的古人當時沒有料到的!”
範通道:
“那……那咱們怎麽過去,王先生都給燒成這樣了,咱過去還不得變燒肉?”
韓大膽兒道:
“為今之計,咱們先用布把露在外麵的皮膚包上,然後都把帶來的護目鏡都帶上,然後等再次掛起烈風的時候,咱們趁機穿過這層雲”
說著便從包裏翻出帶來一直沒用過的護目鏡,那是一種防風沙的老式護目鏡,其實就算帶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防護作但眾人看著雙眼被燒灼得一片通紅的王維漢,也不禁心頭打顫,都各自翻找護目鏡帶
葉靈道:
“咱們是不是先回高塔頂層,萬一鐵索這時候被鏽蝕斷了,咱們就無處可逃,都得摔下去葬身迷宮了!”
眾人聞言也都覺有禮,便扶著王維漢,朝著高塔頂層退
範統的背包遺失,護目鏡也早不見了,想借別人的,可大家人手一個,卻沒多餘的分給他回頭一看,見大個子脖子上帶著個防風鏡,便一把扯下來,套在自己頭
他剛帶上防風鏡,忽然聽見“啪”的一聲,登時感覺脖子一緊,已經被一隻大手抓住,脖子上一寒,卻有一片鋒利的東西頂住了他的脖
眾人注意力剛才都在王維漢身上,這時才驚覺,大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掙斷了繩索,連脖子上的繩圈也隔斷此刻正拿著一片鋒利的黃金薄片兒,頂住了範統的脖子,臉上露了出猙獰的笑容……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