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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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爭流還不知道那個欠了原身孽債的人,此刻還打起了這具身體的主意。
    她隻是拚命地打散最後一道魔氣,一直等到逢陽將宗主送給他的防禦陣法布置完成,才稍稍鬆了口氣。
    透明的屏障將駐地完全包裹住,淡淡的金光像水波紋一樣聚攏又散開,昭示著陣法的特殊性。
    逢陽將陣法中心設置在了元昊的房間裏,在場眾人中他的修為是最高的。
    解決了這次的襲擊,眾人很快在北院大堂聚齊。
    在襲擊中有不少人都受傷了,明心將這些人單獨找了間大房子去安置,但因為受傷的人太多,還都是被魔氣侵蝕這樣嚴重的傷,由謝爭流他們帶來的丹藥靈草很快就被消耗的沒剩多少了。
    剩下的如謝爭流這些沒有受傷的,則被元昊他們叫到了一起,商議關於今天的事。
    “這些魔氣肯定不是從裂縫裏出來的!”一名男修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還有那些奇怪的黑影,到底又是什麽來頭?怎麽城中忽然冒出這麽多危險的東西,我們白日裏卻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
    高大的明河身上還殘留著同門的血,他從前憨厚的麵容此刻多了幾分嚴肅和冷靜:“白日裏城中沒有任何古怪,這些年來也隻有拿著令牌的人,才能自由出入哭鬼城。但能在今夜惹出這麽大亂子的,顯然是在哭鬼城內埋伏了許久的。到底是誰,竟然能逃過城門口陣法的管控,在哭鬼城做下這樣龐大的布置呢?”
    還有那些鬼魅一樣的黑影,到底又是什麽來頭?
    “那些黑影也很古怪。”剛剛處理好了傷員一事的明心將一口茶水灌進嘴裏,“我清點了之前在混亂中被黑影抓到的人,發現他們都好似丟了魂一樣一動不動的,隻是睜著眼睛,既不說話也不動作,仿佛死了一樣。”
    眾人聽著明心的話,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更白了。
    “所以這些鬼東西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有人崩潰道。
    屋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謝爭流三人坐在角落裏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眼看不再有人說話了,謝爭流這才開口:“各位師兄師姐有沒有想過,或許製造出這場混亂的家夥,就來自裂縫底下?”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目光齊刷刷朝她投了過來。
    謝爭流也不怯場,繼續說著:“若真像我剛剛說的那樣,那個家夥能穿過哭鬼城的封印,自然也是個實力強大的魔族。像這樣的魔族自身就攜帶著巨量的魔氣,而且越是高階的魔族,就越容易誕生特殊的能力。或許那些黑影就是他的特殊能力。”
    這些信息並不算秘密,在場眾人大多都是在哭鬼城駐守了許多年的修士,當然早就對魔族十分了解了。
    隻是在謝爭流開口之前,沒人敢往這個方向去想。畢竟從前那麽多年時間裏,也隻有不能化為人形的低等魔族才能穿越封印。
    而低等魔族就已經讓他們損失慘重了,若真的出現了高等魔族在城中作亂,那後果……
    眾人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罷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還需要我們去調查。我覺得一直困守在駐地不是個好選擇,恐怕我們得想辦法出去探一探才是。”謝爭流再次打破了屋內的安靜。
    好在其餘人也隻是短暫地頹廢了一會兒,很快便重新打起了精神。
    作為隊伍的領頭人,元昊主動站了出來開始發號施令:“如今距離天亮還剩三個時辰,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天亮時間到了,我們再分成幾個隊伍,悄悄出去探索一番,順便找找藥物。”
    先前明心已經告訴他們,駐地剩下的丹藥不多,那些被黑影襲擊過的弟子因為查不出到底是哪裏的損傷,隻能暫且喂了回春丹。但即便是這樣,剩下的藥物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逢陽等人早在意外發生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衡天宗,但讓他們失望的是,手裏的傳訊符就跟壞了一樣,什麽消息都發不出去。
    可以說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和外界的聯係,暫時隻能依靠自己了。
    對於元昊的安排眾人都沒有異議,謝爭流拉著越銘仇和莊有乾緊急休息了三個時辰,而後就被元昊等人叫醒了。
    此刻的天空依舊是一片漆黑,天幕上別說太陽了,連一顆星子都沒有。
    那些原本還對天亮存有期待的人瞬間熄了火,其中一位對陣法頗有研究的師兄也道:“恐怕是有人對城門口的陣法動了手腳,從前那個陣法隻是對出入的人有所限製,如今那陣法大概變成作惡者將我們困在這裏的工具了。”
    城門口的陣法是一位十階陣師最傑出的作品,更是第一任城主好不容易付出巨大代價求來的。
    一旦陣法啟動,整座城沒有一人能將其破開。
    不過即便知曉這一點,在元昊開始分派人手四處探查的時候,還是有人主動選擇要去城門口看看。
    謝爭流三人被安排著跟隨明河去了東城區,那裏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凡人,相比起其他區域危險性也低一些。
    元昊領著一批人往中城區探查,順便還要去其他宗門的駐地悄悄他們的情況。
    而逢陽因為是陣法的控製人,暫時不能離開。
    他小心地將陣法開了一道縫隙,讓謝爭流他們艱難地擠了出去。
    在這些人離開之前,逢陽特意叮囑道:“一切小心,不論有沒有找到有用的消息,都要在天黑之前回來。”
    眾人紛紛點頭應下,而後互相說了幾句鼓勵的話,這才各自四散著分開。
    東城區內一片寂靜,前幾日的熱鬧繁華完全瞧不見了,隻有一盞盞亮著的燈讓這裏勉強留存幾分人氣。
    謝爭流四人迅速在屋子裏穿梭著,但找了一圈卻全都是如同雕像一樣靜止不動的人。除了這些,整個東城區竟然找不到一個能活動的人。
    這很不對勁。
    謝爭流心中正呢喃著,而被她探索的這間屋子裏忽地傳來一聲響動。她猛地扭頭看過去,就見原本擋在米缸上的木盆不知被什麽給推下來了。
    那米缸很大,興許是為了防潮,所以被架在了低矮的木架子上。原本米缸的上頭不僅蓋了個木盆,還蓋著幾塊兒木板。
    現在木盆掉下來了,隻剩木板還留在上麵。
    謝爭流一邊朝米缸走去,一邊握緊了長刀的刀柄。
    下一秒,她猛地掀開了木板探頭看過去,就見米缸裏正躲著一個小姑娘用滿是淚痕的小花臉驚恐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