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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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凡雖然保留著前世的記憶,空間裂縫對曾經的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可那是站在神帝的角度去看待。
    現在的他,實力寶物要啥沒啥,曾經根本無法入他法眼的空間裂縫,居然成了無法突破的難關。
    默默地捏緊了拳頭,牧凡忍著心中的煩躁,偏頭望向蘇夢卿,關心道:“那蘇姑娘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布置‘觀天大陣’消耗過度了?”
    五皇子輕歎一聲,搖頭道:“布置那種大陣的確很消耗精神力,可是蘇閣主氣息虛弱乃是另有原因。”
    “她不惜耗損自身壽命,借助龍脈之力強行引動星象變化,以觀天大陣為根基,隔空對令妹施加了‘星河護佑之陣’,以星河力量化作護盾將令妹守護起來,在星河力量消耗殆盡之前,令妹應該是安全的。”
    “按常理來說,星河護佑之陣可以庇護令妹一年時間,但劫匪之中也有陣法大師,這讓陣法失效的時間充滿了變數。”
    五皇子伸手從桌上拿出一顆內含星光的水晶球遞給牧凡,球中的那顆光點如同月亮一樣清澈明亮。
    這道光芒便代表著星河護佑之陣的狀態。
    光芒不滅,陣法不破。
    牧凡收起水晶球,眼中浮現一抹感激之色,朝蘇夢卿鄭重地抱了抱拳:“勞煩蘇姑娘費心了,此番若能救得家妹性命,姑娘大恩,在下必當百倍報答。”
    蘇夢卿虛弱地睜開眼睛,微微搖頭道:“公子不用多禮,公子為太卜閣解除隱患,夢卿本該全力回報公子。倒是星河護佑之陣若無龍脈加持,單憑夢卿一人之力,隻怕無法施展。”
    她這麽說既是報答牧凡降服鎮獄塔的恩情,同樣也將五皇子的功勞說了出來。
    牧凡知道她不想獨攬功勞,正回頭準備詢問五皇子想要什麽好處,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哀嚎。
    那叫聲就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巴,聲音隻能從喉嚨裏傳出來,既低沉又壓抑。
    五皇子聽到這陣慘叫聲,臉色一下變得尷尬起來。
    他硬著頭皮,苦笑著朝牧凡抱拳道:“是王叔和王弟的毒性又發作了,這些天發作的時候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兩天了。”
    “本宮知道令妹的安危還沒徹底化解,現在讓牧兄放過王叔他們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不過還是請牧兄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五皇子出麵替鎮南王父子求饒,可他明明貢獻了龍脈之氣輔助“星河護佑之陣”,他卻絲毫不提這份功勞。
    看來他也知道用功勞來要挾牧凡隻會起到反效果。
    他有什麽功勞,牧凡心中肯定清楚,根本不用他多嘴。
    如今牧凡的妹妹隻是找到了下落,可是他們還沒有能力將人救回來,牧凡就算不給鎮南王父子解毒,五皇子也無話可說。
    牧凡釋放精神力朝著哀嚎聲傳來的地方掃視而去。
    就在小院不遠的寢房裏,鎮南王父子被人綁成粽子一樣地倒在床上。
    他們手腳全被白布綁著,嘴裏也用堅韌的布條捂著,除了眼睛之外,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個可以隨意活動的關節。
    這時候,鎮南王父子好像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就算被綁成了粽子,他們依然睜大了眼睛、青筋鼓得如同蚯蚓一樣在床上翻滾、掙紮。
    毒性發作時,他們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滲著鮮血,身體各處是不是冒出拳頭大小的鼓包,破裂之後,鼓包裏就會傳出惡臭無比的氣味。
    非人的嘶吼從他們父子嘴裏傳出,就像一頭垂死的野獸用盡全力進行著最後的掙紮。
    看那架勢,如果身體被沒捆綁起來,他們隻怕會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全身皮肉也會被自己的五指摳得稀爛。
    無論是鎮南王府的醫官還是五皇子府上太醫,他們研究了這麽多天,還是拿不出破解金蠶王劇毒的辦法。
    他們甚至連讓人陷入昏睡的迷香和武技他們都用上了。
    可到了發病的時間,無論鎮南王父子睡得多沉都會立即從睡夢中痛醒,而且驚醒之後的痛苦比起直接發病還要嚴重。
    幾番嚐試之後,束手無策的太醫們隻能將他們綁起來,避免他們傷害自己的身體。
    除此之外,他們什麽都做不到。
    牧凡看到這一切之後,神色冷漠地收回精神力。
    一回頭,就看見五皇子單膝跪地朝他行禮,為了保住鎮南王父子的命,他不惜放下皇子的身段央求牧凡。
    “我妹妹還在賊人手中受苦,你卻讓我對幕後黑手高抬貴手?”
    牧凡陰沉著臉,眼神森然地望向五皇子。
    他心中的怒氣一點也沒因為得知妹妹的下落而緩和。
    他跟妹妹之間隔著一道空間裂縫形成的鴻溝,就算知道了下落又有多大用呢?
    搞不好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被賊人害死,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凶,居然還敢奢求他網開一麵?
    荒謬可笑。
    五皇子知道自己的請求讓牧凡很為難,但他還是不放棄的朝牧凡抱拳道:“牧兄,本宮現在就可以下令,調動一切可以動用的陣法師,全力參悟賊人留下的傳送陣殘片。”
    “本國寶庫裏也收藏著不少陣法書籍,說不定就能找到賊人所用的陣法線索。”
    牧凡聞言,沉默不語的看著他,一直等到鎮南王父子傳來的慘叫聲漸漸消散,他才口氣冰冷地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牧凡的目的不是將皇族趕盡殺絕,而是為了找回妹妹。
    既然五皇子許下這種承諾,他不妨姑且相信對方這一次,從傳送陣入手雖說幾率渺茫,但總歸有一線機會。
    至於鎮南王父子的命,如果不用劇毒折磨,他就沒有其他手段弄死他們嗎?
    現在放過他們不過是讓他們的狗命多活幾天罷了。
    隻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重新把這對狗父子抓回來慢慢玩死。
    五皇子麵露意外之色,正要向牧凡道謝,卻見牧凡喚出金蠶王,隔空朝著鎮南王父子方向彈出兩滴毒涎。
    噗噗兩聲輕響,毒涎沒入父子二人體內。
    原本已經捱過劇毒折磨,神情逐漸穩定的父子二人,突然神色大變地慘叫起來。
    這一次的痛苦仿佛比之前更加猛烈,纏繞在他們身上的紗布竟被他們同時震斷!
    擺脫束縛的二人慘叫著躍下床來,滿屋子發瘋似的奔跑,一邊跑一邊伸手朝背後亂抓。
    “王兒,我背後好癢,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背後鑽出來!你快幫我撓撓!”
    “爹,我背後好像要爆開了!我是不是快死了?爹!”
    父子二人驚恐的叫喊著之時,隻聽噗嘰一聲,他們二人背後竟然同時鼓起一個突兀的大包,背脊駝背似的弓了起來。
    雖然疼痛在背後鼓包出現之後便消失無蹤了,可是他們父子背後卻長出了一個巨大的肉瘤,再也無法直起身子行動。
    不可一世的王爺與世子,現在再也無法昂起他們高傲的頭顱,連走路吃飯都隻能俯著身子、低著腦袋了。
    牧凡雖然解除了他們的毒患,但他們沒有資格像個正常人一樣,安安穩穩的活在世上。
    放任他們父子不明真相的抱在一起哭做一團,牧凡冷著臉轉身對五皇子說道:“我把毒素全都封印起來,暫時饒過他們性命,不過我妹妹要是有半點閃失,我會立刻要了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