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腎虛，使不出力氣。”
    天道筆被牧凡叫出來，一聽牧凡的吩咐，他就裝出一副氣虛力弱的樣子，上氣不接下氣地朝牧凡投來一陣委屈的眼神。
    “少廢話，你給我過來！”
    牧凡知道這家夥又在作妖，於是一把揪住它的筆毛，強行給它拽到了天道圖麵前。
    “主人啊，我是真的沒力氣！我漂流下界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殘留的天道力量為了維持鎮獄塔運轉，已經消耗得渣都不剩了，實在沒法開啟此圖啊。”
    天道筆一邊掙紮著，一邊在牧凡耳朵邊叫苦不迭。
    蘇夢卿坐在熟睡的牧雪兒身邊，看著天道筆驚慌失措成這幅模樣，忍不住朝這邊投來疑惑的目光。
    在不認識牧凡之前，她印象裏的天道筆那可是天下無敵的強大存在。
    它集神秘、無敵、強大於一身，恐怕整個靈霄大陸都找不出能與之匹敵的人。
    豈料牧凡成為鎮獄塔之主後，天道筆就顯得越來越弱小了，現在更是當著她的麵，嚇得又哭又鬧，醜態百出，絲毫不像以前神秘又威嚴的鎮獄塔塔靈。
    這家夥實在太鬧騰了，惹得牧凡揪著它的筆毛，狠狠在它身上拍了一巴掌：“你鬧哪樣！”
    天道筆委委屈屈地看著牧凡，哭唧唧地說道：“主人，小的對你忠心耿耿，雖然現在沒什麽用，但以後絕對有大用，你不能不要我啊！”
    牧凡一臉嫌棄的瞪著他，低吼道：“你說什麽胡話？我隻是讓你把圖打開，你怎麽這麽墨跡！”
    天道筆輕輕啜泣著，委屈的望著牧凡道：“主人，你就別騙我了，我知道這‘蒼吾界天道圖乃是天道洞府，不僅可以讓我這樣的天道造物重獲力量，同樣也能把我當成祭品，讓此圖的原主重生。”
    “我知道你嫌棄我沒用，你就是喜新厭舊……我，我不活啦！”
    牧凡被它吵得腦瓜子疼，皺著眉頭瞪著那又哭又鬧的小筆，冷笑道：“哦？你這主意倒是不錯，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要是把你當成祭品，換來一個真正有用的天道意誌，說不定整個‘入聖之境都能任我橫著走！”
    牧凡這番不知真假的話語嚇得天道筆驚呼一聲，朝牧凡連連吹捧道：“主人，別呀！以您的能力就算沒有天道意誌相助，整個入聖之境也能橫著走。你別殺我啊，我這麽可愛，還能陪你解悶，還能學貓叫，喵喵喵……”
    牧凡無語地吸了口氣，翻著白眼罵道：“沒出息的東西，知道我厲害，你還鬧什麽？滾去開門！”
    牧凡一腳把天道筆踹了個趔趄，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這破筆哪來這麽多心眼。
    天道筆怯生生地站在蒼吾界天道圖麵前，可憐巴巴地回頭望著牧凡，用一副將哭未哭的口氣對牧凡說道：“主人，咱們說好了，你可不能騙我，你真不能騙我！”
    牧凡抬了抬右腿，做出一副飛踢的架勢，嚇得天道筆急忙抖了抖筆毛，然後一股超塵脫俗的力量從筆毛中飛騰而起，化作點點光芒落入天道圖中。
    “這就是天道的力量？看似與武者之力沒什麽區別，但級別相差太大了，光是這一丁點天道力量就足以秒殺武皇境強者了吧。”
    蘇夢卿瞪著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天道筆的變化。
    她雖然以太卜閣閣主的身份跟天道筆訂下了契約，但她從來沒有見識過天道筆施法的樣子，更不知道天道筆居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家夥平時假裝不敢登上鎮獄塔高層，可它如果全力施為的話，隻怕鎮獄塔中武皇境之下魔物全都不似它一合之敵。
    隨著天道筆的力量灌入蒼吾界天道圖裏，那幅緊閉的卷軸逐漸在半空中緩緩展開。
    卷軸裏的畫麵倒也簡樸，看上去隻是一座隱藏在雲霧中的山脈而已，沒什麽特別之處。
    但是牧凡感應得到，卷軸越是開啟，卷軸之中的吸引力就越強，仿佛有什麽東西能跟他產生共鳴，呼喚著他趕緊進入圖中。
    “主人，好了沒，我真的沒力氣了。”
    天道筆將卷軸開啟了一大半，口氣又變得後期乏力的虛弱模樣。
    隻是這一次牧凡發現天道筆不像作假，它體內的天道力量真的消耗得快要見底了。
    原來這家夥真的不是裝的，它的力量在開啟天道圖後，果然就要進入油盡燈枯的狀態。
    這時候的它最為虛弱，牧凡要把它當成祭品先給天道圖的話，它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這臭筆……”
    牧凡無語地撇了撇嘴，隨後一把抓住天道筆的身體，一個猛子鑽進半開的天道圖中。
    刹那間銀輝色的光芒將周圍照成一片白晝，蘇夢卿雙眼晃得刺痛，連忙別過頭去。
    等她再回神時，牧凡和天道筆已經從她眼前消失不見了。
    “主、主人……”
    雲霧繚繞的天道洞府裏，天道筆有氣無力的耷拉在牧凡手中，語帶哭腔地朝牧凡發出陣陣委屈的呼喚聲。
    這家夥還是怕牧凡“乘筆之危”，直接把它宰了。
    牧凡沒搭理這戲精一樣的小筆，而是放開精神力朝著四周掃視起來。
    武尊境的境界加上無數帝丹輔助，他的精神力比起同級之人強了不止百倍。
    可即便他的精神力能瞬間籠罩一個國家，卻還是無法將這處天道洞府完全收入眼底。
    這裏的山脈綿延不止多少裏，繚繞山間的雲霧更是具有誤導效果，讓他的精神力常常感知到錯誤的事物。
    搖了搖頭，牧凡將精神力收了回來，暗自思索道：“看來這裏的法則保存得還算完整，隻是不知天道去了何處。”
    既然是天道洞府，當然是天道居住的地方。
    可是牧凡打量了片刻，也沒察覺到任何天道活動的跡象，仿佛很久之前天道就離開了這裏。
    腳步順著精神力感應到的道路朝前走了一會兒，一個樸實無華的農家小院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
    目光落在院中的一座石像上，牧凡的神色忽然一震，五味陳雜的情緒霎時如潮水湧來：“那是我前世的模樣……前世的樣子，我自己都忘記了，想不到還有人替我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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