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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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卡此時並不知道蘭德那邊的戰況如何,不過他很有信心他的步戰兵能輕易拿下守備空虛的蘭德鎮,鎮上的居民怎麽可能打得過訓練有素的軍隊呢,難道他們要拿鋤頭、鐮刀、鐵錘來對付步戰兵的利劍長刀嗎?很顯然這是不現實的,蘭德已是囊中物。
馬卡懷著自信驕傲的心帶著軍隊進入蘭德邊境,浩浩蕩蕩的軍隊目標很明顯,巡邏的斥候遠遠就發現他們的行蹤,實際上,馬卡也沒打算藏著掖著,他就是要光明正大進來。
“男爵大人,他們的斥候好像發現我們了,計劃要不要稍作改變?”一旁的副官向馬卡問道。
“有什麽好怕的,知道我們來了又如何,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老子要來打他們,光明正大地打他們!該怕的人是他們!”馬卡說話的時候顯得霸氣無比。
副官見他如此,也不好再勸,他知道馬卡的脾氣,這時候要是還勸他,那他就該發怒了。不管這決定是好是壞,他都不會再改。
斥候以最快速度趕到營地,將發現的情報快速講述一遍。凱恩眉頭緊皺,把目光看向尼祿斯。瓷碗中的肉湯還在冒著白氣,尼祿斯用勺子舀起一塊肉放進嘴裏,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急什麽,我們有兩個魔法陣的力量,別忘了昨天那場仗我們是怎麽勝利的。你先讓人做好準備,沒有戰鬥力的工人暫時躲到礦洞裏,接下來的戰場交給我們。”
“這次恐怕比昨天要難對付,魔法陣能擋住嗎?”
“放心好了,簡簡單單的事,別忘了我可是尼祿斯!”將肉湯喝完,尼祿斯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他拿起法杖讓凱恩把魔法陣的事放心交給他。
凱恩選擇相信尼祿斯的能力,他將轉移工人的任務交給艾莉雅,自己騎上戰馬召集騎兵和步戰兵向侵略軍的方向前進。
馬卡的軍隊越過一處積雪沒過馬蹄的山坳處,他們正想繼續越過坡,腳下的大地突然發生一陣抖動,樹木折斷的聲音響起,生活在林間的飛禽成群起飛,發出陣陣鳴叫聲。馬匹受到驚嚇感到不安,馬頭左右搖擺想要後退。
士兵被馬匹不安的情緒感染,心中也帶著強烈的不安,軍隊中開始出現他們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樣子被馬卡看在眼裏,他們心中打退堂鼓的主意引起馬卡的憤怒。
他一勒馬韁,戰馬立刻安靜下來,他怒斥戰士心中的懦弱,要求他們打起精神翻過前麵的山坡把敵人踩在腳下。戰士們不敢在說話,懷著忐忑不安的情緒向山坡走去。他們發覺前方高處的枯林裏似乎正有什麽東西向他們這邊移動,有規律的地表震動說明這東西的行動度不快,但是體格絕對不小。
戰士的心沉到穀底,未知的危險澆滅他們心中那一腔熱血,他們無法後退,膽敢後退一步,馬卡手中的刀就會在他們脖子上留下一個碗大的疤,他們曾經就看到馬卡這麽做過。
“前進!在害怕什麽?一個小小的新晉男爵就能把你們嚇成這副樣子了嗎?摸摸你們的褲襠看看濕了沒,懦弱的狗崽子!”
馬卡對他們的侮辱激起他們心中一點點怒意,想要讓們用手中的武器告訴他,自己不是懦弱的人。
可是當他們看到那三隻巨大的石像守衛出現在林邊的時候,恐懼還是籠罩在他們心頭。
石像守衛將手中剛拔起來不久的枯木當作標槍一樣往他們這邊擲出,剛好砸在人群中央。先是一根,然後到第二根,第三根。不斷地有枯木往他們陣營裏投擲。
剛開始戰鬥就被迎頭痛擊,馬卡咬牙讓他的騎士去放倒那三隻怪物。他的騎士騎著快馬在林間衝上前,掄起手中的劍就往岩石守衛的腿上砍,堅硬岩石和刀鋒相碰的力量震得他手臂發麻,劍鋒上豁開一道口子。
鐵劍的威力根本傷不及這些守衛分毫,冒險近身的代價換來的是一記巨大的石錘,把他們的胸砸凹進去,許多騎士當場暴斃,有的甚至連馬匹都沒能逃脫被踩死的命運。
凱恩的後續部隊帶著水元素守衛出現在馬卡軍隊的後麵,仗著地勢高的優勢,凱恩揮手下令讓弓弩手張弓搭箭,齊刷刷的箭矢像密集的雨點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落下,箭矢帶走他們的生命,一輪箭矢過後換下另一批接上。
漫天箭雨把山坳裏的騎士、步戰兵射成篩子。馬卡怒目而視,他咆哮著衝上山坡,新一輪箭雨再度從天而降。馬卡不得不往後退去,他早已棄馬步行,躲藏在枯木背後。
凱恩拿過一張硬弓,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弦上,瞄準藏在樹後的馬卡,一支帶著破風聲的箭矢射穿木頭,木屑飛舞。馬卡冷汗直流,那隻閃著寒光的箭頭在他耳邊露出,距離他那隻耳朵兩隻手指的距離,再射偏一點他的耳朵將不保。
馬卡陷入被動境地,大聲咒罵凱恩,“小子!你也隻配跟在哈默屁股後麵搖尾乞憐罷了,終究是一介賤民!沒有哈默的庇護你就是個屁!要是有種的話,就跟老子來一場男人的對決,別像個狗娘養的一樣躲在士兵後麵!”
“好啊!給你這個機會!”凱恩爽快答應,眾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勸阻他,凱恩下令不要對馬卡射箭,他要親自把他斬於劍下。
馬卡先是試探性探出一點頭,然後又馬上縮回去。凱恩敢接下他的對決,讓他對凱恩多了幾分讚賞,貴族領主,特別是他這種以戰功封爵傳位的領主對敢於應戰的人都持欣賞態度。
馬卡披頭散發,他原本戴著的那頂頭盔已經不知道掉哪裏去了,看到山坳裏堆滿的屍體和小溪般潺潺流動的血水,新鮮的血液甚至還冒著白氣,馬卡深感無力,這次他徹底輸了,賭上整個領地兵力的戰局輸的如此狼狽。
就算蘭德偷襲成功他也沒有機會慶祝這份功績,他今日怕是沒有機會活著走出這個山坳了。馬卡抽劍,雙手握住,雙腿微屈便於發力。
“來吧!”他雙眼盯著凱恩,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
凱恩居高臨下,他一個健步衝上,舉劍過頭,用盡力氣往下砍去。金鐵之聲相聞,兩個坡上的人看著山坳裏廝殺的兩人,他們都為凱恩捏了一把汗。馬卡是這附近成名已久的老領主,一生雖未參加過什麽大戰場,但是剿滅一些流民盜匪時展現的武技可是非常強大的。
狡猾的盜匪在這位男爵麵前隻有抱頭鼠竄的地步,凱恩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新晉男爵而已,之前的戰鬥能獲勝還是多虧了尼祿斯這位神秘的師。
可是,凱恩的戰鬥力出乎他們的想象,或者說馬卡的實力遠低於凱恩的預估。一番交手下來凱恩占據上風,馬卡隻有後退的份。
隨著馬卡的劍被碎成幾段,勝負已分,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凱恩長劍一揮,馬卡人頭落地。鮮血噴灑在白雪上,染紅的雪地又添上一抹鮮紅。
在眾人的歡呼下,凱恩提著馬卡的頭回到馬上,他舉起那顆血淋淋的頭顱,仿佛在向眾人宣告他的勝利,他是這片領土的王!
尼祿斯有點大煞風景地說:“哎呀,趕緊把那玩意丟開吧,血淋淋的,怪惡心人的。”
凱恩卻不這麽覺得,對他來說這是關鍵一戰,在此經營多年的世襲貴族被他這位新晉貴族砍掉頭顱,正是他借此機會立威,警告那些妄圖吞掉他領土的家夥,要打這片土地的主意,得想想自己的腦袋能不能經得住凱恩一劍。
凱恩把頭顱帶到邊境,就在眾多領土接壤的那片平原,這裏隻有一棵高大枯樹聳立,剩下的就是一片枯黃的茂密野草。這裏沒有一點雪的影子,似乎雪花也不肯光顧這裏。
幾支巡邏隊看到凱恩將一顆黑乎乎的東西掛在樹梢上,那顆東西好像還在往下滴落些什麽東西。等凱恩走開後,他們才敢上前湊近瞧瞧這是什麽,當他們看清那東西時,差點沒被嚇死。
馬卡男爵閉上眼睛,臉上毫無血色,沒有身子,隻有一顆孤零零的頭顱掛著樹上,還往下滴著血。
被嚇到的巡邏兵很快回過神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領地城鎮將這事上報給領主。諾魯威思考過後,狡猾的他很快抓住機會,他命令手下副官整合軍隊,立刻起程前往馬卡男爵領地。
他算準馬卡一死,領地必定混亂,而且他出兵凱恩領地一定會調集自己近乎所有的軍力,此時馬卡的領地塔拉林鎮無人防守,這時進去正好可以不廢吹之力就拿下一片領土。
沒有拿下凱恩反倒拿下馬卡,這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馬卡頭顱被掛在樹上的消息很快像蒲公英一樣傳遍整片區域,其他領主們像食腐動物一樣聞著味尋過來。馬卡領地頓時亂作一團,一群強盜闖入他們家門,把他們趕到角落後開始在房間兜兜轉轉找尋財物。
失去丈夫的女人被一些單身已久的侵略者擄走或當場按在床上,當著他們孩子的麵就動起來,塔拉林鎮一片雞飛狗跳,侵略者徹底釋放他們那惡心的獸性,將可憐之人欺負得體無完膚,即便如此,敢奮起反抗的人寥寥無幾,甚至有的人助紂為虐,塔拉林鎮像一塊無主之肉一樣被割成幾分,其中最大的收益者就是諾魯威,因為他是動作最迅速者,第一個到達塔拉林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