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凶器 第二章:應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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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朋在一旁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聲提醒道:“我勸你還是打消跟他走近的念頭,整個學校裏,跟他能成為朋友的學生據我所知應該沒有。”
“得了吧,他能比那些女孩難搞?”
王朋突然曖昧地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那得要看你想怎麽搞嘍。”
我聞言瞪了他一眼。
“總之,那個人性格孤僻的程度應該比你相信的要嚴重很多,所以,三思而行咯。”王朋擺了擺手,隨口說道,接著一轉身,繼續做自己的白日夢去了。
下課時間很快便到了,我起身想去找那個叫羅涵的男人,但因為坐在最後一排,後門沒開,教室又很擁擠,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離開了教室。
第一次的相遇就如此落下帷幕,最終我都沒有跟他說上一句話,不過緣分並沒有讓我多等,再次見麵的機會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發生了。
幾天後,我在學校官網的社區板塊無意間看到了一則招聘信息,內容是在距離學校兩公裏外的法醫實驗室需要招聘一個助理實習生,要求懂法律,對解剖學有一定程度的認知,五官端正等等。
由於我大學進修的是法律專業,對法醫解剖學也有一種近乎狂熱的追求,生活本就有些窘迫的我決定到訪,試試運氣看能不能拿下這個工作。
前段時間聽說我們學校距離市警察局本就不遠,這也就意味著這個法醫實驗室很有可能就是市警察局的法醫們負責處理涉案屍體的場所,而且能夠把招聘信息刊登在學校的網站上,這也說明了此地與我們學校有脫不了的幹係。
我在心裏默默想了很多人,最終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奇怪男人的身影。
“羅涵”
周二下午正好是我們係學生的休息時間,我吃完午飯便拉著王朋一起按照招聘信息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兩公裏本就不遠,再加上法醫實驗室就在本市的公安局內,我們很快便來到了地址所寫的地方。
“即使我打算畢業之後當一名優秀的政法工作者,也不希望這麽早踏進局子裏。”王朋看著市公安廳幾個大字,有些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不由失笑:“行了,少廢話,既來之則安之。”
我們向門口執勤的警官說明了來意,便被安排由一名漂亮的警察姐姐帶領前往了市公安局的法醫檢驗鑒定中心。
這時王朋全然沒有了初進警局的不安,毛手毛腳地走在警察姐姐的一旁,問東問西。
“警察姐姐,你知道是誰招聘的這個法醫實驗室的助理實習生啊?”
“小羅啊。”那位女警聞言詫異地看了看我們:“你們不認識他嗎?可你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啊,我還以為你們認識,不然誰願意當他的實習生助理。”
我和王朋對視一眼,姓羅,而且看這位女警的態度,我們大概已經猜到了,那位發布招聘信息的跟我們所想的是同一個人。
“姐姐,聽你這麽說,那個人是有什麽問題嗎?”王朋頓了一頓,繼續厚著臉皮問道。
這次那位漂亮的女警並沒有回答他,隻是報以了一個玩味的笑容。王朋隻好悻悻地閉了嘴。
我們穿過了正廳,又經過了一個綠化很不錯的院子,最終停在了一棟白色建築的麵前,門前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法醫檢驗鑒定中心。
那位女警指了指麵前那個建築黑洞洞的走廊,有點傲慢地說道:“你們從這進去,找裏麵的工作人員,如果找不到就一直往前走,走到盡頭的左手邊就是法醫實驗室,這個時間段,那個怪人應該在裏麵。”說完便離開了,隻剩下愣在原地的我們兩人。
“這妞比看起來更辣啊。”王朋看著女警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人家那叫幹練,你懂什麽。”我拍了拍王朋的肩膀,“走吧,進去。”王朋點頭答應。
我們一踏進法醫鑒定中心便被裏麵的陰冷嚇了一跳,與外麵的烈日炎炎相比,這裏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裏麵空間不大,隻有一條走廊通向前麵,四周靜悄悄的,寫著辦公室的房間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工作人員。
我們繼續往裏走依次經過寫著解剖室,停屍間和藥物儲存室字樣的房間最終來到了最盡頭法醫實驗室的門前。
“這法醫鑒定中心這麽這麽陰森啊,一個人都沒有嗎?”王朋有些瑟瑟發抖地說。
我沒有理會他,這樣的環境讓我的心情也有些壓抑。
我輕輕敲了敲法醫實驗室的門,心裏暗暗期待著能聽到裏麵有回音傳來。
“請進。”這時實驗室裏傳來了一個陰冷但有力的聲音,我和王朋瞬間鬆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大半。
實驗室裏的燈光很亮,導致我和王朋進去的時候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看到裏麵的陳設。房間中間擺放著三個極長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瓶子試管等化學實驗的儀器,三隻白熾燈泡掛在頭頂散發出極其明亮的光線,桌子中央一架顯微鏡前,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正舉著一個試管在盯著我們兩個。
“兩位是來應聘法醫助理的嗎?”他將手中的試管放下,隨後把桌子上的燒瓶放在燈光下,仔細盯著燒瓶口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和王朋點頭應和道:“是的,請問您是羅涵學長嗎?”
羅涵輕咦了一聲,隨後盯著麵前燒瓶口看了好半天,隨即歎了口氣,並沒有回答我們。
我看著他麵前的燒瓶,燒瓶底部存放著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液,剛剛羅涵將燒瓶加熱,隨後放在燈光下觀察燒瓶口,這舉動讓我想起了一種對氰化物中毒的鑒定方法:普魯士藍實驗。
所謂普魯士藍實驗,是一種對氰化物中毒的鑒定實驗,當死者死於氰化物中毒時,血液裏會含有大量的氰化物,將血液放於燒瓶中加熱,就會產生一種氰化氫氣體,會在燒瓶口形成鮮藍色的物體。
“羅涵學長是在做普魯士藍實驗嗎?”我問道。
這次羅涵並沒有再次不理會我,反而轉過頭來問我:“是你要應聘嗎?”他的眼神明顯比剛剛更犀利了,不過方才話語中的冷意明顯降低了。
“是我,我叫”
羅涵擺了擺手,打斷了我的話:“就你了,明早九點在學校西門口等我,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