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 第五十八章: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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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給我張某人薄麵,來參加這次酒會,在這多事之秋裏,能夠得到大家的支持,是我這一生裏最寶貴的財富。”張啟明移步到講台的旁邊,對著台下的觀眾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底下瞬間掌聲雷動。
羅涵有些疑惑地盯著張啟明,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張啟明重新走向麥克風,語氣變得有些悲痛,似乎在悼念死去的亡靈:“眾所周知,我們旅店裏最近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接連有兩位美麗的女士離開這個世界,其中包括我的那位可憐的幹女兒,她是那麽的青春活力,但沒能逃過厄運。”
他眼含熱淚,掃視了一下場下露出擔憂神色的觀眾們,哽咽著繼續說道:“這無疑是上帝對我暴富的懲罰,我可能原本就不應該有這樣的命運,但卻得到了超乎常人的財富,這才讓我的家人遭遇命運的不公,以此來懲罰我張某人。”
毫無疑問,他所演講的經曆受到了台下觀眾的共情,甚至有些女士以及暗自抽泣了起來。
“今天,命運也向我的夫人,我的那位摯愛,又一次伸出了魔爪!”張啟明的語氣逐漸激烈了起來。
“但是,有一位少年英雄在最危急的時候,挺身而出,將我的夫人從深淵中救起,在此我要對他致以最真誠的謝意,而這位少年郎今天也來到了我們現場。”張啟明將目光盯向了正坐在腳下那桌的劉鴻身上。
全場的聚光燈像是提前設計好的一樣在同一時間打在了劉鴻的身上,觀眾們的目光也被瞬間吸引,齊刷刷地看向劉鴻。
劉鴻被突如其來的關注一驚,尷尬地撓了撓頭,站起身來,臉色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台上的張啟明。
張啟明見此情形哈哈一笑,忙打起圓場:“我的這位小友可能第一次見這場麵,大家不要給他太大壓力,燈光恢複正常吧,我的講話也到此結束了,大家盡情暢飲,我要和我的小友好好喝一杯。”
台下的眾人聞言鼓起掌來,羅涵看著張啟明從台上走下,緩緩來到了劉鴻身邊,接著略帶疑惑地瞧了瞧自己。
他身後一個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此時站了出來,正欲說話,被張啟明及時阻攔住了。
“沒想到另外一位小友也在呀,去重新再拿一把椅子過來,我坐在旁邊就好。”張啟明微笑地看著羅涵,接著對身後的人說道。
羅涵當時的臉皮還很薄,等意識過來原來自己坐在了原本為張啟明準備的位置上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難怪那個椅子上寫著貴賓,而自己這把上麵啥都沒有呢。
他尷尬的笑笑,但是沒有起身,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看著張啟明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覺得來氣,但又拿他沒什麽辦法。
那個黑衣人很快拎著一個差不多高度的椅子放在了劉鴻和一個老人的旁邊,接著張啟明就座了上去,開始和桌上的眾人聊起天來。
期間,羅涵注意到張啟明的西服右肩附近比周圍顯得皺了一些,不過隻有這些信息的話,自己也有些不明所以。
劉鴻和張啟明的交談很愉快,好像一對多年不見的親兄弟一樣,兩者全程都沒有注意過羅涵,這件事情是他們之前早有商量的,劉鴻的想法是打入敵人內部,然後趁機給顏玉通風報信,羅涵覺得可行,就幹脆讓他試試。
他們倆的話題從軍事談到經濟,再從經濟侃到藝術,從世界大戰談到了經濟危機,又從世界名人聊到藝術收藏,劉鴻出乎意料地和張啟明很聊得來,好像對於這些領域很精通一般。
羅涵坐在劉鴻身旁全程聽著他們的談話,不由得懷疑劉鴻這小子在警校到底進修了些什麽,好像除了對於警察而言最重要的刑偵方麵技能沒有之外,其他什麽都知道。
他不斷四處環視著,希望可以早點看到顏玉的身影出現在酒會上,隻有這樣,自己懸著的心才會真正放下了。
張啟明對於可以遇到像劉鴻這樣的知己,再加上之前喝了些酒,現在又喝,於是顯得比以往更加興奮,當他們倆聊到藝術收藏時,還炫耀起自己樓上的臥室裏就有一件國家珍寶級別的收藏品,甚至像拉著劉鴻一起去樓上觀摩。
劉鴻聽到張啟明的話,嗅到了一絲機會,但麵上卻假裝平靜,不為所動,甚至還對張啟明說自己以前看資料說那樣珍寶在很久以前的戰亂中遺失了,所以覺得張啟明騙自己。
這話一出,張啟明不幹了,叫囂著:“老子絕對不可能買假貨的!不信就跟我上去看一看!”說著就要拉著劉鴻離席。
劉鴻這時自然也不抗拒,偷偷給羅涵打了個手勢,接著站起身來踉蹌著向後倒去,羅涵心領神會,連忙也一同站起身來,伸出手去扶著劉鴻的身子。
這樣一來,張啟明在帶著劉鴻上樓的時候,前台的小姐哪怕看到了劉鴻身後的羅涵,也沒有在意,任由他們去了。
羅涵猜測等顏玉回來之後,應該會先回臥室換衣服,畢竟一般去打麻將的服裝應該不會適合參加酒會,於是準備等他們三人一起看完臥室的收藏品後,趁機將準備好寫有:小心枕邊人!字樣的紙條放在臥室中,然後隻需耐心等待被顏玉發現即可。
但現實與預想總是存在很大出入的,當張啟明拿起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羅涵和站在前麵的劉鴻幾乎同時看到,黑暗中有一個人形物體正趴在臥室中間的地毯上,一動不動的。
臥室的門簾拉得很緊,沒有開燈,借著微弱的光線,雖然那人麵朝下趴在地上,頭發散亂,幾乎把整張臉都完全蓋住,但羅涵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從身形上判斷出,那人竟然正是張啟明的妻子,顏玉!
羅涵從劉鴻的身後猛然竄出,迅速接近趴下顏玉的身體,將她的手臂抓起來放在脈搏位置,已經沒有跳動的跡象,隻覺得入手冰涼並且有些僵硬,中指上還戴著那枚之前在大巴上被她極其重視的目測大概有五克拉的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