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 第六十章:追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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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為他殺以後,警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死者的丈夫:張啟明。
    但經過調查,張啟明當天和妻子一起出門後,曾經在三點鍾左右返回旅館,接著在下午五點半左右再次出門,六點鍾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幾個朋友,接著一起打了台球,喝了些酒,並且一起返回了旅店。
    之後張啟明就一直在眾人的視線中,根本沒有作案時間,而且根據了解,前台的小姐並沒有看見顏太太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但她也不能確定自己一直保持注意力的集中,沒有漏看任何人,中間有幾次去上廁所,人可能是那個時候回去的也說不定。
    還有就是,臥室的房門鑰匙隻有兩把,分別在張啟明和顏玉兩夫妻的手裏,雖然他們二人不在旅館時,顏玉的鑰匙一般會交到酒店的清潔工手裏,以方便她平時定期的打掃。
    但那位清潔工年齡很大,社會關係也很單純,並且和顏玉基本沒有聯係,所以更不可能存在清潔工重新配一把鑰匙然後潛入臥室殺害顏玉的可能性。
    當時張啟明是用鑰匙才打開的房門,這也是羅涵和劉鴻都親眼看到的,另一把鑰匙從顏玉的屍體上找到。
    所以這件案子就很玄了,死者進入了一個上鎖的房間,然後在裏麵被人殺害,唯一一個在外麵且擁有鑰匙的人卻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警方接著對案發現場進行了更深入的調查,發現死者所在的臥室裏以及身上的財物全部被拿走了,也發現了距離案發現場的窗戶不到一米遠的位置,正好有一個老舊的防火梯,上麵還有攀爬過的痕跡。
    於是警方初步判定本案為入室搶劫殺人案,凶手在進入房間的之後正巧碰到了死者回家,待其鎖好門之後,順手抄起書櫃上的石質雕像從背後襲擊,一擊致命,接著將死者身上以及臥室的財物洗劫一空,再借由臥室的窗戶和防火梯逃跑。
    羅涵在聽到這件事情時顯得很困惑,於是問他們:“死者的中指上不是還留下了一枚戒指,凶手並沒有將財物洗劫一空呀。”
    對此警方的解釋是,由於案發現場是商業大亨張啟明的臥室,值錢的東西太多了,或者說凶手根本沒有注意到死者手上的戒指,所以最終並沒有將戒指帶走,順便還提醒了一下羅涵,戒指是留在死者的無名指上的,而不是中指。
    這些話讓羅涵對於案子的疑惑程度更高了,他心裏清楚,當時自己在觸摸死者脈搏的時候,戒指明明就戴在死者的右手中指上,怎麽幾個小時不見,戒指的位置就變了呢?
    羅涵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警方,警方的人思考了半天,也因此去詢問了當時發現屍體後一直守著樓梯的幾個保鏢,得到的結果是從發現屍體一直到警方到來這期間沒有人上過旅店二樓。
    根據這些線索,市警方最終給了羅涵兩個令他感到極其不滿意的解釋。
    第一個說法是說羅涵可能看錯了,因為無名指和中指長得很像,還離得近,再加上當時光線不充足,看錯很正常,而且根據了解,死者是已婚人士,戒指肯定是戴在無名指上的。
    第二個說法則更加離譜,說是凶手很可能在逃跑途中,突然發現有什麽死者身上的貴重物品沒有帶走,所以在屍體被發現後再次進入現場。
    在拿走那樣神秘的貴重物品時,無意間碰掉了屍體手上的戒指,為了防止有人意識到自己第二次進入,於是手忙腳亂地將戒指重新給死者戴上,就是這個時候,不小心戴錯了,戴在了無名指上。
    羅涵聽了他們的分析,基本對市的警方已經失去了信心,這件案子還是得靠自己才能破解。
    他首先向市的警方要來了市法醫實驗室的聯係方式,並且詢問死者當時所帶的鑽戒情況,得到的回答是,經檢驗,死者手上戴著的鑽戒是人造鑽石材質,鑒定為假。
    由此一來,羅涵更加確定了本案的凶手,一定就是死者的丈夫張啟明。雖然他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但羅涵堅信,他一定是運用了某種手法,達到了瞞天過海的目的,隻是他現在暫時還沒有想明白。
    又是一個清早,太陽才剛剛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冒出頭來,羅涵就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生怕會吵到隔壁床呼呼大睡的劉鴻。
    今天已經是他們倆來到清水鎮的第三天了,顏玉被害的那件案子,自從市的警方接手以來,挨個排除了所以可能與之相關的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最近來到清水鎮但沒有居住在清水旅館的人群之中,因為離開清水鎮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三天一趟的大巴車。
    但很快他們發現,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這案子的凶手仿佛消失了一樣,在整個偌大的清水鎮竟然找不出一個在案發時間段有嫌疑的遊客,案子因此也就懸在了這兒。
    但對於這件事,羅涵心裏清楚,凶手就是張啟明沒跑了,但他還是搞不明白張啟明是如何做到殺害妻子顏玉的同時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的。
    羅涵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結果連覺都睡不好了,於是決定早早下樓,去沿著湖邊去轉一轉,放鬆放鬆心情,嚐試換一換思路。
    他從電梯走出來時,沒想到一樓的大廳裏已經有人在忙前忙後了,是一群工人打扮的男人,他們將一件件裹著白布的物品往旅店的後花園搬著,還有幾個人拿著元寶蠟燭和很多冥紙。
    這引起了羅涵的好奇心,按說顏玉這案子還沒辦完,屍體應該還放在市市局的停屍房中,那這張啟明又在搞些什麽名堂。
    他攔住了一個麵色黝黑,表情憨厚的男人問道:“您好,你們這搬的是些什麽東西呀?”
    那人聞言放下手裏的東西,撓了撓頭有些遲疑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這家要辦個什麽追思會,我們搬來的這些是架設靈堂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