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硬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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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你說他是你大爺?”
    林子外,石屋前,一個細枝結碩果的潑辣女子領著幾名村婦堵在門口,瞥了一眼門內的海燕,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馬北,眉尖微皺道,“別自欺欺人了,他最多是你哥。”
    海燕表情微澀道,“海蠻兒,他確實是我大爺,隻不過長得多少有點娃娃臉,略顯稚嫩……”
    司馬北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顯年輕,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有些飄飄然。
    “燕子,你這眼睛可能有點問題了,他雖然不怎麽顯老,但也談不上什麽稚嫩,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滿臉胡渣子的娃娃……”海蠻兒咬了咬手指甲,直勾勾地盯著司馬北道,“不過,他這種憂鬱滄桑的類型倒是我的菜!”
    海燕立馬將司馬北擋在自己身後,警惕道,“海蠻兒,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你不要對他有什麽想法……他可是我大爺!”
    海蠻兒撇了撇嘴,對著海燕挑眉道,“瞧出來了,是你對他有什麽想法吧……”掃了一眼石屋內的火堆餘燼,“喲嗬,已經了?動作挺快的啊,燕子!我明白了,難怪你說他是你大爺,這是入戲太深,還沒抽離出來啊!燕子,這我就得說你兩句了,男人都這樣,一激動,就想給自己拔一拔輩分,不是讓你叫他爸爸,就是讓你叫他大爺的,稍微意思一下就得了,不必入戲太深,感情這種事,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海燕羞紅了臉,低著頭,卻也不解釋幾句。
    司馬北幹咳一聲,忽然道,“這位蠻兒姑娘……實話告訴你吧,我確實不是海燕姑娘的大爺,但我們也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事情很簡單,海燕姑娘在林子裏遇到了點麻煩事,我湊巧路過,便出手相助了一下,結果受了傷,又染了風寒,隻能在這裏先休養著……”
    “休養?你們休養還唱歌呢,我剛才可都聽見了,”海蠻兒大有深意地看了海燕一眼,冷笑道,“而且還唱的是花藤謠,你不知道這歌兒得是……”
    “海蠻兒!”海燕急忙出聲打斷海蠻兒的話,咬了咬嘴唇道,“你們來這兒到底是做什麽的?是不是村子出了什麽事情?”
    海蠻兒輕笑一聲,當然明白海燕的意思,隨即不再繼續剛才的話,轉而說道,“看來你們剛才是真的玩嗨了,這麽大的動靜都沒聽見,剛才可是響了十幾下槍聲呢……”
    “槍聲?”海燕腦海中忽地浮現出張奔馳的模樣,急忙問道,“是奔馳叔叔遇到麻煩了?”
    海蠻兒搖搖頭道,“誰敢去找那個怪人的麻煩……就算他遇到了麻煩,也不會是村子的麻煩,大家怎麽可能這麽積極……”眼神同情地看了看海燕,輕歎一聲,“是你家王叔叔出了事,大家夥正到處找尋凶手呢!”
    “凶手……”海燕瞳孔一縮,頓時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喃喃道,“王叔叔……他死了?”
    海蠻兒拍了拍海燕的肩膀,餘光瞟了一下司馬北,安撫道,“節哀順變吧,我知道那姓王的平時對你還算不錯,但像他們這種外來者,身上都纏著各種恩怨,不如咱們村裏的人單純,很容易橫死路邊……所以,咱們嫁人還是盡量找本地的,外來漢玩玩就行,千萬別動真心。”
    海燕麵色蒼白道,“王叔叔如今在哪……我想見他最後一麵。”
    “死人有啥可見的,”海蠻兒輕聲說道,“場麵挺血腥的,你就先別去看,等海竹給他化了妝,你再去好好跟他道個別吧……”
    “我現在就想去見見王叔叔!”海燕固執地盯著海蠻兒的眼睛道,“海蠻兒,告訴我……他死在哪裏?”
    海蠻兒輕輕歎了一口氣,“我覺得你還是別去了,真的……晚上容易做噩夢!”
    “我不去見他,晚上會睡不著的,”海燕抿著嘴唇道,“在睡不著和做噩夢之間,我情願選擇做噩夢。”
    “那好吧……”海蠻兒指了指樹林某個方向,低聲說道,“他就在那邊,被人一刀割喉,手法殘忍……”
    海燕循著海蠻兒的手指望了望,輕聲說了句謝謝,而後便匆匆跨出石屋,朝著樹林走去。
    司馬北見狀立即也跟了上去,可前腳剛踏出石屋,後腳就被海蠻兒攔了下來,眨了眨眼睛道,“姑娘,你這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海蠻兒斜眼看向司馬北道,“難道你以為我真對你有意思?”
    司馬北摸了摸鼻子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海燕姑娘剛才幫我治了傷,我得跟著她護著她,不然就太不夠意思了。”
    “你甭給我整這套,”海蠻兒翻了個白眼道,“什麽意思不意思的,擱這兒跟我說繞口令呢!林子裏的事是我們好人村自己的事,你一個外人就不要瞎摻和了,老實待在這兒吧,你要是覺著一個人待著沒意思,我也可以留下來陪你……我比海燕那小妮子有意思多了,她會的我都會,她不會的,我也會!”
    司馬北躲開海蠻兒突然伸過來的纖纖細手,微微笑道,“蠻兒姑娘,話不能這麽說,既然出了命案,那就不是你們村子自己的事情了,是法律的事情……而且,你們難道就不想找出真凶,替死者伸冤嗎?不巧,我是個偵探,在這方麵很擅長……”
    “用不著,”海蠻兒擺擺手道,“我們村的人都是好人,凶手隻能是那個外來者,毫無懸念!”
    剛走出幾步的海燕立刻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海蠻兒,問道,“哪個外來者?”
    “就住你家裏那個……長得瘦不拉幾的,右邊眉毛斷了一截,叫什麽大野的,”海蠻兒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忽地想到什麽,側臉看向司馬北道,“說起來,你也是外來者,也是個危險分子,還是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在這兒了,跟我走一趟吧!”
    海燕和司馬北聽聞海蠻兒的話之後,眼前立刻浮現出龍右的麵貌,幾乎同時驚呼道,“是他!”
    海蠻兒眉毛一揚,盯著司馬北的臉道,“喲嗬,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和凶手認識?”
    司馬北輕咳一聲,解釋道,“不算認識,就是見過而已……剛才和海燕姑娘一直在這邊,不可能和凶案有什麽關係。”
    海燕點了點頭,幫腔道,“蠻兒,司馬北大哥雖然是外來者,但我可以向烏椰蘇發誓,他絕對是個好人,如果沒有司馬北大哥,我今晚也該死在那片林子裏了。”
    海蠻兒認真地想了想,歪著腦袋看向司馬北道,“能讓海燕向烏椰蘇發誓,我暫且就相信你和凶手沒關係,但你還是不能過去,村裏負責保衛工作的小五已經封鎖現場了,要是因為你破壞了一些證據,小五可不像我這般好說話……”
    “蠻兒姑娘,我方才都說了,”司馬北摳了摳腦門道,“我是個偵探,最擅長的就是查案,怎麽可能會破壞案發現場呢!我跟你交個實底兒吧,其實我也在找你說的那個混蛋,他偷了我的錢包,還欺騙了我的感情……現在既然有了他的線索,我肯定是要去看一看的,說不定握能幫你們更快地找到他呢!”
    海蠻兒表情怪異地瞟了司馬北一眼,嘖嘖兩聲,“他欺騙了你的感情?還是你們這些外來者厲害,玩得挺花的啊?”
    司馬北怔了怔,瞧見海燕看向自己得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慌張辯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單純的欺騙感情,隻是丟人,沒有!”
    “失沒失的,也隻有你自己知道,你們男人第一次和第一百次都沒啥區別,最多也就是有經驗會咬耳朵……”海蠻兒嘟著嘴道,“省省吧,甭想東拉西扯地就能讓我麻痹大意,蒙混過關……別說你在外麵是個偵探,就算你是個警察,我也不可能放你過去的,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我們這兒的規矩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辦,外人休想插手!”
    司馬北砸吧一下嘴巴道,“怎麽還跟你說不通了呢,我真有事要找那混蛋,你讓也好,不肯也罷,我都得進那林子瞧瞧,這裏麵或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麽簡單,以我對那小子的了解,他從來隻謀財,不害命。”
    海蠻兒雙手叉腰,挺胸昂首道,“咋地,這是說不通打算動粗了不成?來,別客氣,你今兒個想要離開,隻能從姐姐我身上跨過去!”
    一時間,圍在四周的村婦齊齊地哼了一聲,也學著海蠻兒雙手叉腰,冷冷地盯著司馬北,麵色凶狠。
    正當司馬北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海燕忽地捏著不知何時從地上撿起的木棍,重重地在海蠻兒腦門上敲了一下。
    海蠻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一臉錯愕地看向海燕,隻覺得頭頂飛舞著許多小星星,身子微微搖晃著。
    長歎一聲,海燕盯著晃晃悠悠不肯栽倒下去的海蠻兒,又猛地敲了幾下,直到海蠻兒頂著幾個烏包,直挺挺向後倒下去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滿臉不耐煩道,“嘰嘰喳喳地沒完沒了了,還什麽別客氣,把你能耐的……”拉起司馬北的右手,從海蠻兒的身上跨了過去,冷冷地瞥了一下那些目瞪口呆的村婦,“回去之後誰敢亂嚼舌根子,我手上拿著的就肯定不會是木棍子了,自己個兒掂量一下輕重!”
    司馬北被海燕牽著走進樹林,左手豎起一個大拇指,讚賞道,“夠霸氣!夠威武!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一麵,實在是深藏不露啊!”
    海燕驚惶地扔掉手中的木棍,小臉煞白道,“我也是第一次,確實太粗暴了……司馬北大哥,你真覺得凶手不是那個人嗎?”
    “你問這話,說明你心裏也覺得不太可能是他。”司馬北抬頭看了看幽深的樹林,雙眼微眯道,“但究竟是不是他,還得看過現場之後才能下決斷……人可能會說謊,但屍體不會。接下來,請給我十到五分鍾的時間,讓我向你展現一下專業偵探的硬本事!”
    【昨天喝多了,斷了一天,下個月補回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小島與傳統的刑偵破案不一樣,它是一個節奏相對較慢的,比較生活化的懸疑,隻不過設定在小島上,又有些離奇,所以懇請大家多點耐心,後麵的反轉保證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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