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來了兩輛救護車，警察們有的捂著肚子，有的被擔架抬著上了救護車。
    林曉衝進屋子，見牛星的麵色蠟黃，一個護士在給他紮針打點滴。
    “牛處長，怎麽了？”
    “沒事，拉肚子，可能是昨天晚上食物過期了。’
    “外麵的警察都是食物中毒？”
    ”他們拉肚子，去鎮裏醫院看看。“
    “你咋不去？”
    “我還能挺住。剛才吃了藥，輸一瓶液體估計就好了。”
    “牛處，你不能這樣硬扛。還是去醫院吧，這裏沒事了。”
    “你不懂，我不能離開這裏。”
    “可是，大部分人都走了，這裏沒有幾個警察了。”
    “沒事。外圍的警察還沒有撤。”
    “我在這裏陪著你吧。”
    護士給牛星紮上針以後，囑咐林曉一定要看護好，並留下了棉球，等輸完液體以後給他拔下針頭。
    救護車走了，院子裏靜悄悄的，兩個症狀輕微的警察在門口。
    “沒事，你睡一會兒吧，這兩晚你也沒有睡好。”
    “白天你們去找子彈的時候我睡了好幾個小時，現在不瞌睡。”
    液體無聲的滴落，牛星閉上了眼睛，慢慢的睡去。
    林曉在一旁抽煙。
    當警察真的不容易，當一個好警察更是不容易。
    外麵風聲呼嘯，林曉走到門口，給兩個值班的小警察一支煙。
    三人抽著，邊跺腳活動一下身子。
    一個多小時後，液體輸完了，林曉幫牛星拔下針頭。
    牛星醒了，看看表，淩晨四點了，拿出手機，給人發信息。對方的信息很快回過來。
    牛星撥過去電話：“還沒有睡啊？”
    “沒有，你是睡醒了還是沒有睡覺？”
    “睡了一覺，那邊什麽情況？”
    “在山溝裏找到了被搶的三輪車，我們用警犬搜索，警犬在一條河邊失去了嗅源，找不到方向了。”
    “罪犯很狡猾。”
    “確定是錢四毛嗎？”
    “現場很幹淨，連一個彈殼都沒有找到，地麵上有足跡，不完整，價值不大。三輪車遺棄的地方沒有足跡，車把等處也沒有提取到指紋。”
    “沒有訪問到目擊者嗎？”
    “目前沒有。”
    “這個錢四毛要是逃出圈子，就麻煩了。”
    “牛處，我估計錢四毛逃走以後，不會無目的的流浪殺人，這家夥有廣泛的社會交際，會有人給他提供住處衣食的，這一次真要抓不住，準備打持久戰吧！”
    牛星長長的出口氣：“錢四毛這兩天兩條命案了，加上以前沒有查清的案子，他身上的命案不止三五起，這個人放到社會上是極大的禍患。”
    對方也沉默，共同的責任，共同的心聲。好久，對方說：“牛處，天還早，再休息一會兒。”
    “你也休息一會兒。”
    掛了電話，牛星伸出兩根指頭，林曉忙遞上去一根香煙。
    “牛處長，好些嗎？”
    “好多了。”
    天亮以後，外麵有汽車的聲音。
    李勳從外麵進來。
    這家夥，轄區裏發生這麽大的案子，昨天晚上不知道去哪裏了。
    走進牛星的屋，李勳道：“牛處長，你也中招了，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九嶺鎮提供的什麽食物，一會兒鄭勝利過來，他媽的我扇他兩耳光。”
    “算了。其他幹警怎麽樣？”
    “我剛才去醫院裏看了，都不要緊，休息一陣，到中午的時候讓他們全部到崗。”
    “幹警們受苦了。”牛星有氣無力的說，剛才又去廁所裏跑了一趟，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三泡稀，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去了幾趟廁所。
    “牛處，你去醫院好好調理幾天，我在這裏坐鎮。沒事，錢四毛在外省出現，咱們的壓力小了。這裏我能應付。”
    “外省還沒有線索，咱們這裏不能撤。”
    “錢四毛會再拐回來？”
    “那不一定。”牛星笑笑。這個李勳，公安局長是怎麽幹的，你就能斷定錢四毛流竄了出去？外省的那個案子就是錢四毛幹的？不過，嘴上沒有說。
    兩人對話，林曉不好意思站在一旁聽，就走了出去，在門口，看見那一男一女也在不遠處的門口。
    “你們兩個幹什麽？回去，不要在外麵逗留。”林曉嗬斥道。
    “大哥，我們就溜達兩分鍾。馬上回去。”高個男人說道。
    遠處有馬達聲，是一輛車。’
    近了，是高穎的車。
    高穎怎麽來了？
    林曉沒有回院子，等著車子過來給高穎開車門。
    那一男一女也沒有回院子，也在看著過來的車子。
    車子停下，高個子男人往這邊走來。
    林曉也往車子旁邊走。
    車子停穩，高穎先落下玻璃：“牛處長在嗎？”
    “在，李勳局長也在，他們兩個在裏麵說話。”
    車窗玻璃重新升起。
    林曉拉開車門，高穎微笑著下車，說道：“這幾天你一直在這裏？”
    “是，高縣長。”
    話音未落，一個碩大的影子衝撞過來。把高穎和林曉衝開。
    定睛一看，是高個子男子，手裏拿著一把鋸短了槍管的獵槍。
    獵槍緊緊的頂著高穎的腦袋。
    另一邊，那個女人從村室前麵的崖壁下拉出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奮力的往這邊跑。
    那蓬頭垢麵的家夥手裏拿著槍，是錢四毛！
    錢四毛這兩天一直在村委會下麵的涵洞裏。
    突然的變故，林曉愣了。明白過來以後，高聲叫道：“錢四毛，錢四毛在這裏！”
    門口的兩個警察不知道咋回事，聽見林曉叫錢四毛，趕緊拔槍。
    林曉也拔出辣椒槍，往高個子男人背後迂回，想在他視線的死角發起攻擊。
    一個警察端著槍衝過來。
    “咚”高個子男人開槍了，那名警察應聲倒地。
    槍響以後，李勳率先從院子裏跑出來。
    女子鑽進車裏。
    卻發動不著車子。
    見一個家夥用槍杵住高穎的頭，李勳趕緊躲在門口的磚牆邊。
    錢四毛的槍也杵住高穎的頭，叫到：“拿出車鑰匙，大個，你開車。”
    高個子男人從高穎身上搜出車鑰匙，鑽進駕駛位置。
    車子發動了，高個子男人大聲叫：“毛哥，上車。”
    “把這個娘們也帶上，他們要是敢追，立即崩了她！”
    錢四毛按著高穎的頭往車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