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全局的利益，為了把幹警手裏的票據盡快報銷了，還得低頭去見卜高升。
    這天晚上，林曉在常委樓的窗口瞅見卜高升從外麵回來了，提上一盒茶葉，去敲卜高升的門。
    卜高升喝的臉色豬肝一樣，打開房門見是林曉，本來想關門，看見林曉手裏提著東西，勉強讓開路。
    來到房間，林曉把茶葉放到茶幾下。
    “卜縣長，前一段時間較忙，給您匯報少了。我做檢討。”
    “你忙。你是縣委常委，歸縣委管理，你沒有必要給我匯報工作。”
    “公安局是政府序列的業務單位，當然要給你匯報工作了。”
    “有事明天到辦公室說吧。”卜高升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白天你辦公室裏人多，我簡單給你匯報一下。我接手公安局這麽長時間，財政局還沒有撥過經費，你是不是安排一下，把經費撥了，全局上下，幹警四五百人，還有三百多協警。辦案、吃喝拉撒都要花錢。公安局揭不開鍋了。”
    “公安局的預算年初定下的，預算內的支出我不管，你找財政局長啊！”
    “已經找過財政局長多次了，他說，每一筆支出都要你先簽字才能支出。”
    “他說？全縣六十萬群眾拉屎，我都要去擦屁股啊！”
    見卜高升如此態度，林曉氣的“呼”的站起來，拉開門走了。
    卜高升拉出林曉放在茶幾下的茶葉，扒開看看，真的就是兩盒茶葉，再沒有其他東西。
    媽的，我一個縣長，會沒有茶葉喝嗎？
    這家夥，根本就沒有入行。你以為去看領導，掂著的真是茶葉？茶葉不過是掩護，茶葉盒子裏麵有內容，最少要一個信封吧！
    拉開門，對著樓梯口，“咣”的把茶葉扔了下去。
    林曉回到住室，越想越生氣。當家的首先要解決柴米油鹽問題，兵馬未動糧草現行。沒有錢，每個幹警家裏都有妻兒老小，幹警的工資不能全部掂到辦案上，墊資一個月兩個月可以，長期這樣，誰還有積極性辦案，誰還幹活，幹活肯定要花錢，別的不說，車輛加油，吃飯的問題總得解決吧！
    卜高升真他他媽的歹毒，這樣卡我的脖子，要是這樣，這個公安局長幹不了半年就得滾蛋。
    ······
    牛星打來電話，說錢三毛態度很惡劣，什麽都不供，吵著要見他。
    林曉立即答應去省城。
    錢三毛被帶回來以後羈押在省城。
    在省看守所，看守幹警把錢三毛押出來。
    相比以前，錢三毛黑了，瘦了。
    見麵前端莊坐著的正是林曉。錢三毛的嘴角痙攣幾下，想坦然的笑，終究沒有做成，那樣子像哭，比哭還難看。
    林曉點上一支華子，站起來，塞進錢三毛的嘴巴裏。
    此時的錢三毛帶著手銬腳鐐。
    “謝謝！”錢三毛噴出一口濃霧說。
    “聽說你要見我？”
    “是，我想見你，我老錢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什麽場合什麽人沒有見過，想不到會栽在你一個毛孩子手裏。第一次栽了。”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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