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五行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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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相生,輪回不息;五行相克,湮滅不止;生生滅滅,正逆五行……”
    祝無傷從配發的儲物袋中取出五行訣,開頭一篇引論,旁邊寫著施安的注釋,蠅頭小楷,十分工整,內容詳細。
    月光透過窗欞照進,灑在祝無傷身上,他在青木屋裏那張木塌上盤膝坐下,按照五行訣上記載的方法,放空自身,身體鬆靜,感受靈氣……
    “呼…嚕…”
    不一會兒,祝無傷陷入酣睡,發出呼聲。
    他不但沒有感受到靈氣,而且還睡著了!
    頭顱慢慢下垂,身體緩緩前傾,一個激靈,祝無傷在要馬上跌下的一刹那,清醒過來,身軀扭動,在空中舒展,重新落在木塌上。
    “呃,我這資質是不太好哈…”
    祝無傷撓撓頭,放棄五行訣,開始轉成睡虎功。
    靈氣湧動,宛如一條江流,連綿不絕,從頭頂百會進入祝無傷的身體,不斷衝刷他的肉身,雖然沒有第一次運轉時那麽恐怖,但也十分可觀,而且沒有給祝無傷帶來上的疼痛。
    一呼一吸間,兩道白柱從鼻中噴出二三丈,緩緩不散。
    滿月逐漸推向西,沉入地平線下。
    天地間陷入月降日未升起那種朦朧的狀態。
    祝無傷緩緩張開雙眼,經過一夜的運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加堅實,實力也有進步。
    拿起倚在門邊的長矛,將昨天剩下的最後一塊生豬肉收進儲物袋,再將儲物袋掛在腰上,拽開門,大踏步向後山走去。
    這一塊生肉雖然不大,但是隱隱散發著血氣,能引來覓食的饑餓野獸。
    雖然還是暑月,但是山裏清晨的寒冷仍然刺骨,即使穿著這件嶄新的弟子服也有些抵擋不住。
    昨日,他聽從施安的話,在井房裏好好清洗了一遍自身,徹底洗去了身上積攢多日的汙垢。
    換上一身貼合的弟子服,高大的身材配上一襲青衫,立在原地好像一柄鋼槍,堅韌不拔,行走之間,虎虎生風,威勢十足,英俊剛毅的臉龐不怒自威,一雙堅毅的眸子好像能看穿他人內心,震懾宵小。
    祝無傷心念一動,血氣自動運轉,將寒冷抵在身體之外。
    有了昨天的經驗,這一次很快就跑到了山前。
    生肉被拋在一塊空地上,祝無傷再次躍上一棵古木,隱在樹冠中。
    經過一路的奔騰,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一頭獨眼的的灰皮老狼,垂著尾,用鼻子嗅著氣味,走到空地生肉前。
    祝無傷早就聽到了老狼的腳步,在樹上持著長矛候著它的到來。
    看見它慢慢地踱進空地,肚子雖然已經癟了,但還是謹慎的沒有直接張口,而是圍著生肉不斷抽動鼻子。
    祝無傷撥開擋著視線的樹枝,踩著兩根粗些的枝幹站起,轉胯,扭腰,手中木矛朝著老狼飛去。
    木矛自上而下,再加上祝無傷突破煉氣一層後的巨力,輕鬆的捅穿老狼的身體,將它牢牢釘在後方不遠處的地上。
    “砰。”
    祝無傷從樹冠上跳下來,朝著老狼走去。
    老狼伏在地上不斷嗚咽,好像馬上就要斷氣。
    一腳踩著老狼的身體,把木矛從地上拔起來。
    原本奄奄一息的老狼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咬向祝無傷的腳踝。
    收腳,飛踢!
    祝無傷重重的踢在老狼頭顱上。
    “哢嚓。”
    老狼頭顱發出碎裂的聲音,帶著整個狼軀被踢的在地上轉了個方向。
    “畜生。”
    祝無傷拔出木矛,將老狼頭顱一擊抽碎,這大梁不知是由那種樹木製成,除了朱姝給的那把匕首,就連野豬鋒利的獠牙都留不下印記,八成是某種靈木。
    老狼徹底死亡,隻有被木矛貫穿的血洞不斷往外留著血水。
    在老狼幹枯的皮毛上擦拭完木矛上的血跡,祝無傷拿著木矛,再次躍上樹冠。
    這頭老狼皮毛幹枯,身形不大,有一隻眼睛還被抓瞎,很可能是狼群裏的老狼王,被新狼王打敗,攆了出來。
    它已經年老體衰,體內靈氣大大不足,肉質也變得鬆散幹硬,與其吃了它,不如用它來引誘更多的野獸。
    片刻後,一頭野豬循著氣味拱了過來。
    “篤。”
    長矛從樹冠上激射而下,貫穿野豬的脖子,插在地上,尾部還在不斷的輕顫。
    拔出木矛,擦幹血跡,再次藏進樹冠,守株待兔。
    陽光越來越熾烈,山林間的溫度也越來越高,祝無傷抬起頭,看著太陽的方位,現在應該已經過了正午。
    短短一個上午,已經收獲了一大兩小三隻野豬,兩頭獐子,再加上最開始那頭老狼,一共六隻野獸。
    祝無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六隻野獸掛在木矛兩頭,朝著小院奔去。
    雖然有儲物袋,但是儲物袋內狹小,放些書籍繩子之類的小物還行,要放這些野獸,就顯得不夠用了。
    回到院子,祝無傷將六隻野獸處理烹製好,一下子吃了一半,他的食量也隨著修煉在不斷的增長,然後便是舞動長矛,宣泄著體內的燥意。
    等到天黑,體內的燥意差不多宣泄完,再吃一些,留下一些明日用來引誘野獸,而後呼呼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熬製一些肉粥,吃完後帶著僅剩的一點生肉繼續向後山進發。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祝無傷隻覺得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隱隱有進入煉體二層的跡象,也越來越深入山林。
    傍晚,殘陽如火,祝無傷背著一頭棕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小院。
    “刷!”
    院子裏的沈清遠,看到一頭巨大的棕熊擠開門,探了進來,一手抓起背後的道劍,一手掐起劍訣。
    “哎,峰主,是我。”
    祝無傷的聲音從棕熊身下傳出。
    “哦,是無傷啊。”
    沈清遠看向被棕熊身體淹沒的的祝無傷,從腳下那片青色的弟子衫認出了他。
    “是我,峰主。”
    ”砰!”
    祝無傷將棕熊扔在地上,這是這幾天他獵殺的最強的一頭野獸,已經有煉氣一層的實力,如果不是在緊要關頭突破到煉體二層,他恐怕不會毫發無損的拿下這頭畜生,起碼也得受點小傷,添幾道爪痕。
    看到沈清遠疑惑的眼神,祝無傷趕緊解釋。
    “弟子恰巧遇見這頭熊跌下山崖,撿了個便宜。”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是煉體一層,自己可不好解釋,睡虎功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隻有自己知道。
    沈清遠收起道劍,身體飄了過來。
    “無傷你既然能被動這麽重的熊,恐怕也已經有修為在身了,讓我來為你探查探查。”
    祝無傷根本來不及反應,手腕被抓住,兩根手指把住脈門。
    “不好,要被發現了!”
    祝無傷內心驚呼。
    “無傷,你體內為何一絲靈力都沒有?就算你是五行俱全的雜靈根,這麽長時間也應該吸納了一絲靈力,你是嫌棄我替你選的靈訣不好,所以沒有修煉?”
    沈清遠眉頭一皺看向祝無傷,同時內心自語,“古怪,剛剛我的靈覺明明察覺到有一股蠻橫的氣息對著我,倒是我多疑了,怎麽可能是他。”
    祝無傷內心一喜,“他沒有發現我是煉體二層的事?對!他探查的是體內經脈,而我煉體靈氣都進入了筋骨血肉之中。”
    發現自己沒有暴露的祝無傷送了一口氣,隻要煉體沒有暴露,其他的都好說。
    聽到沈清遠的話,祝無傷又頭疼起來,這一個應對不好,恐怕自己以後都不好了。
    “不是,不是,這幾日總是有野獸來侵襲,弟子不得安寧,無法安心修煉,所以就多次絞殺前來的野獸。”
    祝無傷趕緊低頭行禮,同時,指著院內晾曬的獸皮和熊解釋,“弟子在凡間領兵一方,有些武藝在身,所以能對付這些沒有開化的野獸。”
    祝無傷張口就來,反正說的都是真話,總不能跟你說我資質太差所以就沒修煉五行訣,光修煉家傳的煉體功法去了。
    沈清遠撫著胡子,麵容有些尷尬,微微點頭,“這確實是我的疏忽了,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說完,身體飛起,懸在院子上空,手中出現幾枚各色的陣旗。
    十指連動,掐動法訣,陣旗激射,沒入院牆之中。
    “我已經為你布下了一道陣法,以後不會再有野獸再來影響你修煉,你拿著這麵令旗,可以不受陣法的影響,自由出入。”
    沈清遠從空中緩緩落下,“這是流丹峰峰主剛煉製的五行丹,蘊含五行輪轉之力,你好好參悟,有益於你修煉五行訣。
    修煉之餘,別忘了開墾靈田,同樣有益於修行。你師兄給你帶五行遁術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放下心好好修煉,修到深處,也不失為一門好手段。
    一個月之後,我再來考較你修行進度、靈田開墾、五行遁術三樣。”
    說完,還沒等著祝無傷行禮拜謝,袍袖一揮,消失不見。
    “乖乖,不得了,不得了,他光盯著我,我都感覺跟犯錯了一樣,這嚴師不好當啊!”
    沈清遠踩在飛劍上,揉了揉胡子,想到自己說還要來考較他,有點懊悔,多說這一句幹嘛。
    “謝峰主賜丹。”
    祝無傷朝著虛空行禮。
    “嘶。”
    沈清遠走後,祝無傷有些難辦了,修行、靈田、五行遁術,這三樣哪樣都得耗費時間,肯定會扯下睡虎功的進度。
    修行可以說自己天資太差,五行遁術可以說沒有修為無法練習,這靈田就難辦了,不開上兩畝地說不過去啊!
    “師兄誒,峰主啊,知道你們是好心,可對我來說著實是有點不合用了啊!”
    祝無傷撓撓頭,咋辦?種地吧!睡虎功的事反正是肯定不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