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猿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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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靈力包裹成一個大球,陳池瑜三人和二寨主三人都包挾在內。
    幸虧我五行靈力渾厚,生生不息,不然但要帶這六人就得累得夠嗆,祝無傷運使體內丹田靈力,噴湧而出,看著昏迷的六人,暗暗想到。
    不過即使我五行靈力遠超其他,帶著這六人,這速度也忒慢了些,與平常走路無異。
    五彩圓球在空中慢騰騰地飛過,像是一個五彩氣毬飄在空中。
    祝無傷手中握著兩塊靈石,無奈地汲取靈氣,恢複丹田內的五行靈力,以他丹田內的靈力能在將將耗完之時,帶著這六人回到北風寨,一路上誰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其他的意外,隻能讓飛掠速度再慢上一分,緩緩補充丹田內靈力。
    日暮西墜,明月先升後降,一縷薄光從東邊亮起。
    祝無傷仍是不急不緩地操控著五行靈力從腳下奔湧,經過一夜的運轉,他對五行靈力的操持越發由心。
    從外看去,五彩顏色暗淡上了數分,也變薄了不少,速度卻提高,已經從平常走路變成了疾行,對靈力的消耗也減少了一半。
    北風寨寨門已經遙遙可見,掛在寨柵上的白骨也能隱隱看出模樣,那具無頭屍骸上的頭顱也回來。
    估計是小葉有了蹴鞠用的氣毬後,就將他爺爺的頭顱放了回去。
    “呼。”
    祝無傷緩緩吐了一口氣,終於是到了。
    這一夜簡直比往常修煉數日都難熬,不但要時刻控製著靈力,還要是不是分出心思從靈石中恢複靈力。
    “項老。”
    祝無傷小心道了一句。
    “嗯!”
    項老還是手持長戈,靠著寨門打盹,頭顱低垂,眼睛緊閉著,從喉嚨裏發出意義莫明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回祝無傷,還是隻是睡著了打盹。
    薄薄的五彩靈力罩著幾人緩緩落進寨門,飄向那座終年陰暗的廳堂。
    “老寨主。”
    郝安常倒在臥榻上酣睡。
    自家人被算計,他還能睡得進去,真是心大,祝無傷輕輕呼喚一聲。
    郝安常仍是打著呼,酣睡不止。
    五彩薄罩散去,小心移著陳池瑜三人到一旁的寬椅上。
    二寨主三人落在地上,發出聲響,驚醒了郝安常。
    “無傷?”郝安常從臥榻上驚醒,臉一如往常地透著紅色。
    “老寨主,我已經把他們都帶回來了,這作怪的三人也帶回來了。”
    與此同時,北風寨外。
    一個老嫗拄著拐杖,在雜草樹木間來回走動,手中的拐杖不斷杵動在地上。
    淩亂的雜草被踩踏得倒伏在地上,過頭的拐杖也在地上留下印痕。
    “他們三個怎麽會被抓來,這人看著不過煉氣六層,怎麽能敵過他們三個?
    如此一來,奪取北風寨靈脈的事不就完了,不但靈脈無法奪取,失了這三人,寨中僅我一人,又無靈氣補充,寨子裏恐怕不能抵擋魔修啊!”
    老嫗臉上顯出焦急之色,又帶著一點惶惑,不斷自語,“不對,怎麽隻有三人,那人呢,那人說會在暗中行事,怎麽未見他出來?
    不對,我怎麽感覺頭這麽疼!”
    老嫗突然丟掉手中的拐杖,抱住頭,臉上顯出痛苦,疑惑地自語,“寨子裏的靈氣怎麽會消散?我怎麽會來北風寨謀取他們的靈脈?我這是在作甚?”
    突然一個矮小怪異的身影浮現在腦海裏。
    “是他!”老嫗猛然抬頭,仿佛看到了那個魔修的身影,額頭上滲下汗珠。
    “他是魔修!他對我施了惑心的術法!他,他將寨子裏的靈氣都吞噬了!”
    老嫗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站在原地不動,“我雖蠢笨,但怎會將寨子裏眾人的性命置於不顧,又怎會來謀劃北風寨的靈脈,還能想出這種計策,原來都是你暗中對我下手,影響了我的本心。”
    老嫗抬頭看天,“寨子裏的靈氣已經消散,三名修士也被北風寨人抓住了,憑我一人恐怕再不能護寨子周全。
    事到如今,隻能豁出這張老臉去了!”
    ……
    陳池瑜幽幽醒來,看到眼前一片黑暗,猛地驚動,不顧體內靈力,伸手一指,一團火從指尖噴出,而後手一招,又招來一陣大風,火勢瞬間洶湧,蔓向廳堂四周。
    “咚咚咚!”
    郝安常輕輕舞動手中撥浪鼓,一陣鼓聲響起,陳池瑜不惜靈力放出的風火消失不見。
    “傻貨!”
    郝安常手在臥榻裏麵一抹,一根過頭的金黃粗木拐杖飛旋。
    “咚!”
    “啊!嘶!”
    陳池瑜捂著頭蹲下,撿起那根掉在地上的拐杖。
    “讓你去尋個人,都能把自己搭在裏麵,讓我說你什麽好,我要是你,就去找塊豆腐撞死算求!”
    郝安常破口大罵。
    陳池瑜看著熟悉的黑暗廳堂,提起的戒心也緩緩落下,眼光掃過一旁兩條大椅上的尹雨和晏修,更是緩緩吐了一口氣。
    “要不是無傷小子,你現在說不定都變成一堆骨渣了。”郝安常手中撥浪鼓仍是指著陳池瑜。
    “多謝祝兄了。”陳池瑜自知理虧,沒有反駁郝安常,轉身衝著祝無傷拱手行禮。
    “陳兄客氣。”祝無傷同樣回禮,麵帶疑惑,指著躺在腳邊的二寨主,“陳兄,這人雖也是煉氣九層,但應對你造不成威脅才是,怎麽…”
    聞言,陳池瑜訕訕地放下手,“這人是南火寨的二寨主,擅長奪心之術,他化成晏修的樣子,我一時大意上了當,被他在背後放翻了。”
    “哼!”郝安常哼一聲,恨鐵不成鋼,手一招,粗木拐杖從陳池瑜手中飛回。
    “自己傻就自己傻,別找這麽多借口。”
    陳池瑜自知理虧,陷於險境,對郝安常的話權當作未聞。
    “他南火寨與我北風寨南北相立,井水不犯河水,甚至還有兩分交情在,怎會對我等下手?”
    “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將此事查清,不計較你此次的過失。”郝安常撫著紅剛剛的臉龐。
    “是,老寨主。”陳池瑜再也當不了聾子,轉身應道。
    “什麽老寨主,連聲師傅都不願叫!”郝安常眼一瞪,很不滿意。
    “此事我有兩三分猜測。”祝無傷一把拉住陳池瑜手臂,止住他離開的步伐。
    “哦?請祝兄詳述!”陳池瑜回轉身。
    祝無傷先將山洞裏發生的事,隱去替身紙人,講了出來,而後說出自己的猜測。
    “若是我所料不差,應是有魔修隱藏身份,潛入南火寨,暗中下手蠱惑了南火寨一眾修士,侵吞了南火寨靈氣,而後鼓動他們來搶奪北風寨靈氣。
    待北風寨靈氣到手後,說不得便會挑撥兩寨相鬥,倒是他一人在兩寨中得利,既能獨得兩寨靈氣,又能將兩寨人當作血食,跨入築基。”
    “嘶!”陳池瑜聽完祝無傷的猜測,一陣驚歎。
    “祝兄當真是神人,僅憑這些東西就能猜出全貌來,雖不知真假,但也是十之了。”
    “傻貨!”
    郝安常咬著牙的聲音再次傳來,金黃色拐杖飛旋著再次擊來。
    “你要是有無傷小子一半,我還用費這麽些心?”
    陳池瑜身子一矮,拐杖擦頭而過,落在地上。
    “已經你還說,我是北風寨多年未曾出現過的良才,不是我太差,是祝兄太強。”
    “咚!”
    “啊!”
    郝安常揮揮手,粗木拐杖從陳池瑜背後轉動,打在頭上。
    “你不講武德,從背後偷襲。”陳池瑜捂著頭控訴。
    郝安常召回拐杖,“我是寨主,講什麽武德。”
    “這二寨主說,南火寨寨主守在寨子外,隻要老寨主一離開,就進來奪了靈脈。
    我方才來時,應該已經被他看到了,那魔修一死,對他的惑心應該也散的差不多了。
    估計不消一刻就會來拜訪了。”
    祝無傷說道。
    “嗯,此事不急,等那老婆子來了再好好念叨。”郝安常穩坐臥榻上。
    “無傷小子,你再說說那個魔修的樣貌。”
    “矮瘦,長相怪異,不像人,倒像隻猿猴,說話聲音也像一隻剛學會說話的野獸。”
    “猿魔寨,又是他們,你殺死的那二三十魔修就是猿魔寨的。”郝安常沉聲道。
    “看來他們鐵了心要對我北風寨下手!”
    陳池瑜解釋道,“猿魔寨是一處修魔的寨子,因為寨子裏養著一群猿猴,寨中人都可吸猿猴血修行,實力要強上不少,寨主更是一築基後期的魔修,老寨主也不過築基中期。
    因為寨中人個個自小與猿猴相伴,有吸猿猴血修行,所以猿魔寨的人也都神似猿形。”
    那個在深夜潛入魏涸府上的魔修看來就是猿魔寨中人了,祝無傷響起了在洪城擊殺的那個猿猴似魔修。
    “不錯。”郝安常點點頭,補充道。
    “看來那頭老猴子快要凝丹了,不然不會這麽急著四處下手。”
    “既然還未曾凝丹,那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祝無傷眼中閃過精芒,斬草需除根,既然已經和猿魔寨結下了梁子,那就索性斷了債根。
    “但以北風寨若想覆滅猿魔寨隻怕不夠,等那老婆子來了,多集結附近幾個寨子,一同對猿魔寨下手。“郝安常也是殺意滿滿,等猿魔寨住凝成了丹,隻怕附近幾個寨子都得淪為他腹中血食。
    “他既然對我北風、南火兩寨下手,東林寨恐怕也遭了毒手,趁事還未發,我去東林寨警示一番。”陳池瑜沉聲開口。
    “你總算還有點用。
    誒,那老婆子來了。”郝安常突然將目光從陳池瑜處移開,閉上眼,手中撥浪鼓散發著靈韻波動。
    “你先去東林寨走一遭,這次謹慎點,別再陰溝裏翻了船,無傷小子,你累了一路,先回去歇著吧,我和這老婆子嘮嘮。”
    “是。”
    兩人一起走出大堂,相視一眼,陳池瑜朝東掠去,祝無傷走向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