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青木撞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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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落火寨中修士,用不得你說!”
    祝無傷一腳踏出,包裹回旋在他身周的疾風驟雨忽地被踏破,原本卷起的築基氣息全無。
    “不過若是有人看落火寨遭了劫難,要落井下石,怕是打錯主意了!
    我落火寨再如何,寨中也是有兩位金丹的大寨,便是大羅寨也不敢在我等麵前如此放肆。
    我落火寨中人去了四十九大寨中哪一寨,都得以禮相待,你隻不過一名聲不顯的小寨,寨中也不過大小兩三隻蝦蟹,怕是到死也是困在這山中,區區一井蛙,還敢談天?可笑至極!”
    祝無傷跨國杜平,一步一步踏進廳堂之中。
    鼻子中聞到的血腥味越發重了起來。
    杜平見到祝無傷向前走去,心中一喜,起身跟在祝無傷身後。
    他所求的不過是借落火寨的名頭壓上一壓三山寨中三位築基,好能在這寨中再修煉些時候,最後能鑄成道基。
    除了這三人其他皆不足慮!
    “你!”
    三寨主身形一閃,落在大廳外,阻擋住祝無傷的腳步,不讓他進入廳堂之中。
    三角眼,陰沉著臉,好似一頭欲要擇人而噬的毒蛇,身上築基氣息宛如風雨瓢潑,風吹浪打般湧出。
    一臉不善的盯著祝無傷看。
    “我在寨中多年,從未進過這座廳堂!”杜平上前一步,附耳在祝無傷旁說道。
    “除了他三人,其餘人也都未曾進過此處!”
    祝無傷眉梢一挑,輕輕點頭。
    “好啊!沒想到寨中倒是出了一個你這個叛逆,我先清了你!”
    三寨主早就想殺杜平,隻是為了穩住杜平原先寨子中諸人,因而未曾殺了他。
    如今,他將落火寨眾人引到了自家寨子前,更是差點敗露了這座廳堂,暗中得了穩坐在廳堂中,一直未曾露麵的大寨主傳音,舉手一把狹刃出現在手中。
    刮起一卷風,刀引發出無處鋒銳芒氣,夾雜在風中,一同吹刮了過來。
    “祝道友救我!”杜平自知不敵,身子一轉,移到祝無傷身後。
    祝無傷手中輕掐了訣印,隻一招,一根粗大的撞木,憑空顯出形狀,枝繁葉茂,好似剛砍下來一般。
    直直地撞入那卷風中,將風中隱藏著的刀芒,都打得一陣散亂,直衝撞向三寨主而去。
    三寨主身上靈氣一起伏,手中狹刃劈下,將青綠撞木自中間劈為兩半。
    猶帶著清脆枝葉的兩截撞木,化為青散的靈氣隨著還殘餘的風勢消散。
    這三座山巒相連,其中碧綠蒼翠,古木參天,花草相連,最不缺的便是這青木之氣。
    祝無傷稍稍引動青木之氣,再加上新煉成的千絲術法,隻耗了些微的靈力,便施展出這連築基都不得不避讓的術法。
    “小子,你不過一煉氣六重,逞什麽英雄,若不是看在你說落火寨修士的份上,一刀斷了你的性命!”
    三寨主此時心中震惶,麵前這人不過是一煉氣六重,怎麽隨手施展出來的術法卻讓自己都感覺棘手。
    便是傳聞中能夠越境而戰的大寨天驕也做不到以煉氣六重隨手施展的術法,讓築基都難逃啊!
    三寨主幹咽了口唾沫,心中先怯了三分,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你是來接落火寨其他人的,他們如今在我寨中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待我將這門中叛逆處理掉,親自帶你去看他們。”
    “祝道友,不可信啊!”
    杜平在身後焦急道,“他定是識破了你隱藏起來的修為,自知不敵,為保性命才如此說。
    若是你修為真的隻有煉氣六重,隻怕逃不出此地啊!”
    隱藏修為?
    三寨主聽了杜平的話心中也了然起來,怪不得如此,原來是隱藏了自家修為啊。
    笑容滿麵起來。
    “落火寨的道友不要聽信此人,這是我寨中叛逆,待我斬了此人,帶你去見此處落火寨眾人!”
    三寨主見杜平還欲開口,手中狹刃一轉,一股風便繞開祝無傷,朝著杜平席卷而去。
    厲風如刀,還未近前,便讓杜平感到隱隱裂膚之痛。
    心中一橫,仍舊是保持著煉氣五重的修為,未曾施展任何法術,望向祝無傷求助。
    以他本身修為,不說將這風盡數消去,便是三寨主也能戰上不分勝負,可在廳堂中說不得還隱藏著大寨主和二寨主。
    兩人一個築基中期,一個築基初期,見他隱藏修為,定是放不過他,這條性命便要交代在這裏了。
    “祝道友!”
    杜平幾乎是咬著牙,忍受愈來愈近的刀風,仿佛風中夾藏著的風刃刀芒已經將自己渾身裂開,綻出無數血痕。
    “轟!”
    祝無傷手中法訣未散,又是輕輕一招,一和先前無二的青綠撞木衝了出來,將那股風重又衝散。
    而後在祝無傷精巧的控製之下,山嶽壓頂一般,自上直砸下三寨主天靈顱骨。
    杜平肌膚身表上的裂痛消失,心中一鬆。
    “道友,你莫非定要阻攔我自家寨子清理叛逆不成!”
    三寨主心中一驚,抬手一劈,將直砸下來的撞木從中刨開。
    狹刃帶起一股微風,兩截撞木化成氣,隨之吹散。
    祝無傷一言不發,直勾勾的盯著狹刃刀身上看,這刀身上血跡斑斑,每揮動一次,便有一股惡臭的血腥味從上傳來。
    這味道不是禽獸之類,禽獸之類那怕得了靈氣也修行起來,可是隻要還未築基,其血肉中都帶著一絲腥臊的氣味。
    而築基了的妖獸妖禽,顯然不是三寨主一個築基初期能夠對付的,那怕同為築基初期,以三寨主表現出來的爭殺手段,連祝無傷都抵擋不住,更遑論得天地忠厚的妖獸禽類。
    三寨主見祝無傷盯著自己手中狹刃不眨,念頭思緒轉動閃過,稍一猶豫,將手中狹刃雙手托舉著往前一鬆。
    “這刀乃是中品靈器,名叫挾風刀,道友你若是喜歡,我願將這把刀贈給你!”
    三寨主心中縱然萬般不舍自己這柄心愛的靈器,也不得不咬牙送了出去。
    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打發走,大哥、二哥正在關鍵時候,若是被他撞進去擾亂了
    念及此處,三寨主再將雙手向上一托,“適才我言語中多有魯莽,道友勿怪。
    我看道友對這刀頗是歡喜,便用來給道友賠罪!”
    一股幾欲令人作嘔的惡臭血腥味自刀上傳來,祝無傷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抬手掩住鼻子。
    “刀便罷了!隻要讓我上這廳堂一觀,我便走!”
    祝無傷靈氣一發,將挾風刀一推,順著將令人作嘔的氣味清了去。
    轉身繞開三寨主,向廳堂中走去。
    “當啷!”
    挾風刀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道友,莫非你真要與我三山寨為敵不成!”三寨主搶過地上挾風刀,語聲凶惡的看向祝無傷。
    祝無傷腳步不停,鼻下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越發濃鬱,心中的猜測也越發肯定起來。
    聽了三寨主的話,腳步不停,仍是向前走著。
    “為敵?你們還不配!”
    三寨主毒蛇般的三角眼一轉,築基氣息全數放出,不再有絲毫收斂,忽地一閃,重又落在了祝無傷與廳堂之間,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二哥已快要成了,最多隻需擋住他一炷香!
    他雖然隱藏了修為,實力強勁,但最多也不過築基中後期,看他傲氣淩人的模樣,八成是落火寨中新凝成道基的修士,仗著自己年輕,自視甚高,誰都不放在眼裏。
    三寨主心中殺意滋生,看他年歲隻不過二十出頭,竟然與自己在同一境界。
    真真的是讓人惱火!
    “道友,你若是如此,便顧不得你落火寨的威名了!”
    三寨主掩住心中殺意,皮笑肉不笑,“你落火寨雖強,可我三山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話音未落,平地生出一陣狂風來,四麵八方的朝著祝無傷卷刮而去。
    三寨主先是在風中藏了無數刀芒,而後持著挾風刀,隨著風勢,一斬向祝無傷。
    “轟!”“轟!”“轟!”
    祝無傷手中指訣一直未散,心中也察覺到三寨主的藏起來的殺意,風頭剛起,掐著指訣的手抬起,重重往下一落!
    無數根青綠撞木自半空中凝出,狠砸在祝無傷所立之地四周,將卷刮起的勢頭一一打散鎮住!
    聲音浩大,一聲借著一聲,震得此地不停的顫抖。
    原本在外各行其事的三山寨寨民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此處。
    “別看了,別看了!”
    杜平揮著手高聲大喊,“三寨主和這位落火寨來的道友比試術法,沒什麽好看的,都各自忙去吧!”
    杜平雖然是一被三山寨所滅寨子,而後歸降來的,但在三山寨諸多修士中卻是最近人的一個,與三山寨這些普通寨民多有交好。
    見杜平如此說,一個個都散去走開,不再看向此處。
    三寨主感受著青木柱落下的動靜,心中一慌,若是大哥二哥被他擾亂出了岔子,可就是功虧一簣了!
    “他”
    正要開口,祝無傷又是一指,一道愈加粗大的帶有青綠枝葉的圓柱降向三寨主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