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彥將蛛絲拿到手裏。
    十分柔順，就像是高級的絲綢。
    而且頗為溫暖。
    隱約還有點兒濕潤，些許的粘稠感。
    “小帥哥，滿意嗎？”
    綾美勉強支起身體，額頭上有一層細汗，但她眼睛明亮，透著興奮。
    “謝謝。”
    晴彥將蛛絲收入空納戒中。
    能這麽簡單獲得了第三階材料，是他意想不到的。
    “有空的話，你可以偷偷來我們這裏，絕對會受到最舒服的招待。”
    綾美臉上的紅暈仿佛是晚霞，將她襯托得極為誘人。
    你下賤！
    你饞我的身體！
    晴彥扯了扯嘴角。
    如果不產蟲卵，或許還有可能。
    雪姬臉色一沉，拉著晴彥就往外走。
    後麵綾美熱情的聲音還在不斷飄來。
    “隨便歡迎你來玩啊！”
    離開了山洞，沉悶的環境被夏夜清涼的晚風所取代。
    陽光已經徹底消失，閃爍著微光的星辰掛在了天空之上。
    “你還小。”
    雪姬一邊走，一邊說道，“這種事情，再等兩年，我……”
    她忽然陷入了沉默。
    晴彥微怔。
    很快反應過來雪姬在說什麽。
    他輕咳一聲，正準備回答，她的話又再次響起。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很多妖怪不懷好意，你一定要小心。”
    晴彥聞言有些慚愧。
    其實綾美遠不如雪姬。
    在之前，他就差點兒沒把持住。
    好在他是有靈活的道德底線。
    雪姬對他很好，再怎麽著，也得想辦法先讓她的精神恢複正常。
    不然的話，日後總覺得會有大麻煩。
    綾美純粹把他當做了生育工具人。
    對於這樣的妖怪，晴彥自然不能讓她得逞。
    “休息一會兒吧。”
    雪姬停下了腳步。
    在她麵前，有一堆天然的石頭，堆在一起，勉強形成了落腳之處。
    她伸出手，輕輕一拂，一股冷風吹過，所有的灰塵盡數消失。
    晴彥坐在石頭之上，忽然挑了挑眉。
    一座燈光通明的城市映入眼簾。
    是東京。
    雪姬挨著他坐下。
    柔順的銀色長發從他肩膀處垂落。
    晴彥低頭看了眼，隱約覺得有著光澤在閃爍。
    “這是我以前最喜歡待的地方。”
    雪姬伸出手握住晴彥的雙手，並且放在了黑絲美腿上。
    一股頗為絲滑的觸感從手背處傳出。
    晴彥感覺比蛛絲的手感更棒。
    還能通過黑絲體會到柔軟的肌膚。
    “冬禦擔心我，從來不讓我離開青尾山。”
    雪姬晶瑩的嘴唇微微蠕動，“在這裏能看到東京，我聽說那是東瀛最熱鬧的城市，有些好奇。”
    “你現在去了東京，感覺怎麽樣？”
    晴彥沉默片刻，問道。
    神宮寺冬禦的做法，他能理解。
    畢竟雪姬遭逢大難，精神上又出了問題。
    如果讓她外出，免不了會受到新的刺激。
    當然，他也能體會到雪姬的孤獨。
    在一個地方被關這麽久，確實挺難受的。
    前世，晴彥曾經被意外禁足了一兩個月，人都快瘋了啊。
    “挺好的。”
    雪姬嘴角彎起，臉上露出了笑容，“在東京的這幾天我很開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說話的時候，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眸始終盯著晴彥。
    “開心就好。”
    晴彥對上她的視線，意識到她喜歡的不是東京，而是這個城市的某人。
    雪姬點了點頭，腦袋靠在他的肩上，仰頭看著天空。
    “我對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
    她轉了個話題，說道，“但遇見你之後，就時不時閃過一些莫名的片段。”
    晴彥有些緊張看了她一眼。
    見她平靜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到什麽刺激。
    他暗自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問道：“什麽片段？”
    既然雪姬能主動提起，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就你是我的孩子。”
    “……”
    晴彥陷入了沉默。
    我收回剛剛的那句話。
    這病感覺加重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記憶中出現了我？”
    晴彥斟酌著語氣，問道。
    “不是。”
    雪姬搖了搖頭，說道，“是你小時候。”
    “是什麽模樣？”
    晴彥愈發覺得詫異。
    雪姬沒有回答，她抬起手指，冰冷的氣息噴湧而出。
    片刻後，在麵前，堆出一個孩子形狀的雪人。
    確實和他有幾分神似。
    晴彥忽然想到了一個記載。
    在東瀛傳說之中，雪女的孩子叫做雪童子。
    但兩者並非是親生的。
    雪童子的誕生是源於某位老夫婦堆砌的雪人。
    是神明有感，才讓雪人化作雪童子。
    他的出現，往往會為人類帶來第一場雪。
    但在春天來臨之後，就會消失。
    在晴彥看來，雪女和雪童子更像是同事關係，是兩種不同的妖怪。
    傳說如何，先不管。
    雪姬記憶之中的雪人是出自誰人之手？
    多半是神宮寺冬禦。
    雪童子是神的傑作。
    青尾山的山神隻能是神宮寺冬禦。
    應該是她嚐試用堆雪人的方式安慰雪姬的時候，下意識使用了晴彥的形象。
    但這個雪人隻是個次要原因。
    晴彥認為真正的原因還是他的純陽之體。
    “想吃冰棒嗎？”
    雪姬沒有收回手指，寒氣繼續凝結，形成了兩根圓圓長長的冰棒。
    晴彥立即伸出雙手接住。
    “啊~”
    雪姬湊到他的麵前，微微張開小嘴，等待著他的投喂。
    晴彥把冰棒放在她柔軟的嘴唇之中。
    “唔唔唔。”
    雪姬舔了舔，吃得津津有味。
    這個畫麵，相當得好看。
    晴彥咬了口冰棒。
    嗯，還行。
    就是純粹的冰。
    沒什麽味道。
    不過他看著雪姬吃得如此認真，忽然感覺冰棒甜起來了呢。
    這或許就是傳說之中的秀色可餐。
    兩個人鬼混到半夜，終於回到了稻荷神社。
    雪姬是妖怪，依舊非常有精神。
    但晴彥就困得不行。
    他躺在溫暖的被窩之中，很快陷入了睡眠。
    門外。
    神宮寺冬禦麵無表情看了眼雪姬。
    她此時臉貼著晴彥，眉眼間全是笑意。
    神宮寺冬禦微微點了點頭。
    但很快注意到了她左耳處的紅繩，不由得一怔。
    雪姬，你對他究竟是什麽情感？
    神宮寺冬禦對於紅繩也有了解。
    是許下誓言後才會出現的。
    但誓言通常是與男女之情有關。
    新的一天。
    晴彥起得很早。
    因為要回學校。
    如果太晚，那就得遲到。
    雖然遲到沒什麽懲罰，但他是好學生。
    “冬禦阿姨，下周見。”
    晴彥揮了揮手，和雪姬下了山。
    依舊是熟悉的出租車師傅，西島治郎。
    先把雪姬送回南園，晴彥才慢悠悠走進了教室，然後看到了和諧的一幕。
    立花唯和星野凜宛如姐妹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