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花園。
    晴彥握緊拳頭，砰砰砰地敲門。
    沒過太久，千代女出現在他的麵前。
    黑白色熊貓睡衣，斜挎在身，露出了玲瓏白皙的肩膀和鎖骨。
    她昂著頭，眯著睡眼，顯然是剛醒。
    “晴彥嗎？”
    千代女稚嫩童聲般的聲音響起，“嗯，進來吧。”
    不錯。
    居然還記得他。
    晴彥倍感欣慰。
    他隨手關上門，走進客廳。
    千代女爬上沙發，盤腿坐下。
    膝蓋向內彎曲。
    纏在腿上的繃帶微微凸起。
    晴彥下意識看了眼。
    繃帶邊緣露出了白色的花紋。
    像是片片魚鱗有序排列。
    與此同時，花紋在輕輕地起伏，仿佛是呼吸。
    晴彥不由得愣住。
    鮫人不用嘴呼吸？
    那麽嘴是用來幹什麽的？
    “秋水·斷波和秋水·再生掌握了嗎？”
    千代女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問道。
    “還沒有。”
    晴彥如實回答。
    雖然玩家學習技能很快，但他現在隻是第二階。
    一周的時間不足以學會兩個技能。
    尤其秋水·再生還是第三階技能。
    越階學習就更慢。
    “嗯，你繼續練習吧。”
    千代女雙眼一閉，又躺在了沙發上。
    “老師。”
    晴彥拿出黑孔雀羽毛，問道，“您知道這是什麽嗎？”
    千代女忽然睜開了眼睛，她起身，目光落在黑孔雀羽毛上。
    她的眼睛是如大海般的晶瑩，透著一股深邃。
    但和雪姬的冰藍色眼眸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黑孔雀羽毛。”
    千代女掃了眼，又恢複了呆萌模樣。
    居然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不愧是第五階強者。
    “老師，它有什麽作用？”
    晴彥繼續問道。
    “是黑孔雀的精華凝聚。”
    千代女歪了歪腦袋，說道，“培育得當，或許能孵出它的後代。”
    晴彥眼睛一亮。
    黑孔雀是第四階的怨靈。
    它的後代呢？
    即使不是第四階，那也是第三階。
    而且它是孔雀。
    如果能孵化出來，日後就能擁有一個漂亮的坐騎。
    想想就很拉風。
    “要怎麽孵化？”
    晴彥急忙問道。
    “你現在想要孵化很難。”
    千代女伸出手，說道，“給我，我幫你，就當是給你的禮物。”
    “謝謝老師！”
    晴彥也不客氣，上前把黑孔雀羽毛塞到她的手中。
    當不小心碰到她肌膚的時候，他下意識頓了頓。
    因為那種觸感很奇妙。
    就仿佛是史萊姆，溫涼又柔軟，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
    晴彥收回了手，說道：“老師，我去修煉。”
    走到門口，他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了腳步。
    他轉身看向千代女，問道：“老師，我有師兄或師姐嗎？”
    “有兩個師姐。”
    千代女打量著黑孔雀羽毛，頭也不抬說道，“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個是現在東京大學校長。”
    晴彥心中一跳。
    果然是東京大學的女校長啊。
    改天得拜訪一下，走走關係。
    咳咳。
    這不是吃軟飯，隻是正常的人際交往。
    晴彥想著退出了客廳，來到花園之中開始練習。
    黃昏。
    他瞧了眼千代女。
    她果然在沙發上睡得很香。
    於是他沒有再打擾，回到了家。
    時間過得很快。
    五天後，十月七日。
    吃完飯，晴彥站在門口。
    雪姬伸出手，幫他撫平校服上的褶皺。
    “今天是斐伊川之戰。”
    她笑著推了下晴彥，讓他和牆壁接觸。
    在晴彥愣神的時候，她的身體壓了上來。
    富有且慷慨。
    雪姬微微低頭，湊上前。
    她充分拿出了吃糖的技術。
    晴彥有些頭暈眼花，雙手不自覺順著深入，幫她按摩。
    片刻後，雪姬退後一步，她臉色紅透，呼吸有著紊亂，說道：“這是幸運之吻。”
    晴彥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又親了口，說道：“等我回來。”
    東京大學操場。
    此時擠滿了人，全是靈能學院大一新生。
    晴彥粗略掃了一遍，大概有兩千人。
    十二個主要的專業，每個專業四、五個班，一個班通常是三、四十個人。
    總的來說，是比較少。
    畢竟這個世界普通人占據了絕大部分。
    靈能者終究是稀有物種。
    晴彥轉頭，看向高台。
    今天會有校長致辭。
    也就說，他會看見他的師姐，相澤薰。
    沒過太久，一道妙曼的人影拾階而上。
    她穿著黑色的女士西裝上衣，和黑色的女士直筒裙。
    黑色秀發盤在後腦勺，白皙的脖頸處掛著一串小珍珠項鏈。
    裙擺到膝蓋處，露出了裹著黑色絲襪的小腿。
    經典又熟悉的穿著。
    再加上女校長的身份，如果在電影裏，晴彥已經能猜測到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麽。
    “各位同學，下麵我將講六點……”
    相澤薰咳嗽一聲，開始了她的表演。
    晴彥扯了扯嘴角。
    這麽能說嗎？
    滔滔不絕說了一個小時，都不帶喘氣的。
    他強烈懷疑相澤薰也是鮫人。
    不然的話，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肺活量？
    說的內容，倒是老生常談。
    不外乎這項傳統有多重要。
    表現優異者，無需考核，就可以加入學生會。
    如同前世各種東瀛動漫之中表現的那樣，學生會權力頗大，影響力也十足。
    不少人已經瞄準了學生會。
    晴彥之前向星野凜了解過參加斐伊川之戰的團隊。
    黑玫瑰、菊與劍、白河夜船和金剛。
    它們皆有類似的心思。
    其中以白河夜船的團長賀茂太郎最為明顯。
    在賽前就已經打出了豪取下任學生會會長的目標。
    自信的背後就是他的家族和實力。
    賀茂家族是僅次於土禦門家族的陰陽師家族。
    其祖先賀茂忠行還是安倍晴明的老師。
    賀茂太郎是第二階陰陽師，但他擁有一隻第三階式神，八咫烏。
    八咫烏來曆非凡。
    傳說之中是太陽精華所化，通體金黃，生有三足，是天照大神的寵物。
    作為賀茂家族祖傳的妖怪，是可以進階成長的。
    每一代繼承人都會有一隻。
    賀茂太郎在新生之中是公認的第一。
    其次就是星野凜。
    至於土禦門一族，有是有，但天賦一般。
    畢竟立花唯沒結婚，沒有正統的繼承人。
    晴彥輕咦一聲。
    自己算不算是土禦門一族的繼承人呢？
    相澤薰的演講結束。
    她抬起手，吟唱咒語，片刻後，空間扭曲。
    在操場前，一道黑漆漆的門出現。
    空間類的咒術？
    晴彥來不及思索，就見無形的精神波動擴散。
    所有的學生都被定在了原地。
    身體一顫，肉眼可見的精神體飛了出來。
    在相澤薰的牽引下，沒入空間門之中。
    忽然她挑了挑眉，看向了晴彥。
    “……”
    晴彥有些尷尬。
    因為雪丹，他居然直接免疫了這個咒術。
    這就導致了他沒上車。
    相澤薰縱身一躍，到了他的麵前。
    她是劍豪，因此具有超人的體魄。
    “師姐。”
    晴彥呆了呆，主動打招呼。
    “你是晴彥？”
    相澤薰顯然已經知道千代女收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