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魂湮滅,一劍露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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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在對方現出原形的那一刻,頓時心中明了。
他在進入這種玄妙境界後,腦海中憑空多出了好多原本不屬於他的知識。對於褐袍人現在的狀況十分清楚。
這家夥已經入魔了,或者是對方本就是一尊隱藏極深的大魔頭。
少年嘴角噙笑,“你背後之人知不知道你的魔族身份,這事一旦被中土神洲祖道宮知道,不管你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殺得。”
通過腦海中的記憶,陸觀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太平,除了諸子百家、各條脈絡的仙家修士之外。
據傳言,這幫邪祟家夥占據著數座天下,時不時就會進入神墟九洲為非作歹,雙方互相征伐已經有數萬年光景,早就成了解不開的死仇。
天地間還存在大量的諸如妖族、邪魔、鬼修之類的旁門左道。
在神墟天下極北之地,就有一幫修士世代居住在那裏,抵禦邪魔外道入侵。
中土祖道宮在曆史上就曾多次頒下禁令,在九洲境內一旦發現魔族蹤跡,無論緣由,一律殺無赦。
看著眼前神秘少年的笑容,褐袍人不由得心中一顫,看來剛才那番古怪的變化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陸觀抬手,身上金光如柱,靈氣震蕩如潮水般向荒古天絕陣湧動,繼而靈氣遊走聚散不定,最終在他身外演變成十餘尊身披寶甲,甲胄上散發點點靈光,手執各類法寶靈兵的神將。
少年呢喃自語,“修為還是太低,僅僅隻能達到術法的層次,遠遠稱不上神通。不過對付一個藏頭露尾的魔族,這點也足夠了。”
陸觀看向那名魔族的眼神中滿是不屑與淡漠。
“破陣”,隨著少年嘴裏吐出這兩個字。
神將次第睜開眼眸,一雙雙燦若驕陽的眼睛讓天地都變亮了幾分,他們微微扭頭看了眼四周,然後各自催動手上的法器靈兵,朝著陣法發動攻擊。
半刻鍾不到,一座魔氣滔天的荒古天絕陣瞬間潰散。
褐袍魔族聲音沙啞,“你到底是誰?原本的那個陸觀根本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少年戲謔一笑,“你猜。”
魔族看著那張欠揍的麵容,呼吸加促,“破開陣法又怎樣,還是一樣得死。”
“放馬過來。”
褐袍魔族身上的魔焰一漲再漲,化作一條墨色焰龍,吼聲響徹雲霄,朝少年張牙舞爪地撲去。
陸觀揉了揉眉心,暗道,“要速戰速決了。”
下一刻,十二尊神將消散,化作點點金光融入他的身體,少年體表的光華達到了開始以來的最盛,體內好似有一頭蟄伏的洪荒猛獸正在複蘇。
他隻是略微抬手,一道青色靈氣繚繞而出,化作漫天飛舞的縷縷遊絲。眨眼間就將那氣勢洶洶的焰龍束縛起來。
少年再次揮手,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從天而降,焰火長龍瞬間被拍散。
一步踏出,咫尺天涯。
不等魔族如何反應,就已經按住他的腦袋,輕輕在對方眉心一點。
他的整個身形便以此為中心,如瓷片一般寸寸碎裂開來,然後層層剝落,落在地上,與塵土融為一體。
片刻不到,一個原本活蹦亂跳的生靈瞬間湮滅無形,親眼目睹的震撼讓陸觀內心久久難以平靜。
這種感覺極為玄妙,明明是“自己”殺了對方,但他卻更像一個旁觀者。
此刻,他的手上捏著一團黑色濃霧,勉強能夠看出個袖珍人影。
那正是褐袍魔族的神魂虛影。
“陸公子,咱們打個商量,你放了我,我告訴你幕後之人都有誰?”
“陸公子,你行行好,我把這麽多年積攢的家底都給你,放了我怎麽樣?”
“姓陸的,你說句實話,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陸先生,陸大爺,求你饒我一命,我願意獻出半數本命精源,讓你種下同心印,此後任您驅遣。”
麵對這求饒聲,陸觀絲毫不為所動。
手掌攥起,黑色袖珍人影頃刻間就已湮滅。
最終再少年手上凝聚為一顆珠子,被他吞入腹中。很快,他的眼前就浮現出一卷卷畫麵,如同光陰流轉,變化不停。
少年疑惑一聲,“嗯,竟然隻有這麽幾隻小蝦米,看來還是高看那幾頭天魔了啊。”
話音未落,少年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雖然他之前借助陸家先祖們的力量短暫獲得了強大的修為,但這也會損耗少年的精氣神,等到其全部耗盡,他自然就會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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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長安街上出現了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少女,她麵容姣好,眉目如畫,恰到好處的身形更是增添了不少風韻。一雙精致明亮的眼眸,靈氣十足,讓人生不出一絲遐想。腰間還懸掛一把通體漆黑如墨的長劍。
她站在方才陸觀失蹤的地方,輕輕“咦”了一聲,“此處何來如此濃鬱的魔氣?”
接著,少女沒有任何征兆地抬手出劍,腰間常見出鞘之後,劍身古樸大氣,卻依舊漆黑如墨。
她周身竅穴中的靈氣鼓蕩,劍尖在空中劃過半個弧形,強橫的劍氣清亮如雪,將一條長安街映襯地越發明亮璀璨,刹那間形成一淩厲弦月。
劍氣出手,卻並未落地,而是在半空中撕扯出一道裂縫,並隨著時間流逝不斷擴大。
“竟然是一方小秘境,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手筆?”
少女有些驚訝。
很快,秘境徹底破碎,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整條長安街上則是彌漫著狂亂邪祟的魔氣。
隨心居內,感應到這一幕的九爺眉頭緊鎖,“不好,陸觀出事了。”
還未等少女有何動作,一個老者驟然現身此地。
他先是急忙將地上的少年扶起,讓其服用一枚赤金色的丹藥之後,又用靈氣將藥力悉數度化。
整個過程老者動作舒緩輕柔,生怕對少年產生更多影響。
很快,又有幾人出現在長安街。
分別是錢老太爺,目盲道士婁瑜,隨心居的四娘和敬叔。
“前輩,陸觀怎麽樣了?”
四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問。
九爺抱起陸觀,將其交給敬叔。
“隻是力竭昏迷而已,並無大礙。我已經給他服下了一枚金丹,在家靜養幾日,應當就可以恢複。”
錢老太爺擦了擦額頭冷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九爺看著眼前的老胖子,冷笑一聲,“我還想問你呢?當年主家好心收留你在小鎮,你不僅不思報恩,反而讓現在陸家的這根獨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此一難。”
“錢金寶,你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