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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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宮主微微抬手下按,借助天地大勢,將這恐怖劍氣硬生生壓了下來。
    解釋道,“老酒鬼一身所學極為駁雜,正好與陸家的傳承交相輝映,他收陸觀為徒,才是最好的結果。”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素袍老者心中依舊憤憤不平。
    這位老人和開創祖神宮,統領一座天下的老宮主,以及東海之畔觀潮萬年之久的老酒鬼,以及某位被公認為人間第一鑄煉師的家夥,四人在那洪荒遠古時代,就是一起行走天地之間的故交好友。
    在中土神洲,距離祖神宮不遠之處,有一座舉世聞名的劍山,乃是萬年以來數座天下無數劍修心目當中的聖地,人間劍修成就大劍仙之後,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仗劍來此,能夠劍山留字,才不負此生練劍一場,萬年以來,幾乎已經成為世間劍修最高的榮耀之一。
    而素袍老者的身份,便是萬年來執掌著那座劍山的老前輩,同樣也是天下劍修心中接近天幕的一座高峰,巍巍乎高不可攀。
    甚至,萬年以降,人間能夠接近他的劍修都沒有多少,也隻有那座劍傾天下,世代以來的劍道魁首能夠憑借天地加持,勉強做到而已。
    他心念一動,祖神宮附近的磅礴靈氣瞬間被吸取一空,然後再老人麵前不凝聚擠壓,形成一柄流光溢彩的三尺長劍,劍光流轉,天地粲然。
    劍主隻是輕喝一聲,“去。”
    三尺長劍頓時劃過天際,朝著東海之畔的某地飛去。
    片刻之後,東海之畔傳出一連串的轟鳴聲,不絕於耳,整個東海水波蕩漾,浪潮翻滾,不斷拍打著神淵城城牆。
    隨即,城頭之上響起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狗日的玩意,有本事來城頭與我一戰。”
    劍主周身戰意磅礴,目光灼灼,“好啊。”
    老宮主抬手扶額,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倆都給我省點心吧。”
    兩人這才偃旗息鼓,停下了隔空對罵。
    神跡洞天之內,陸祖的講道已經結束,除了陸觀之外,所有聆聽講道的年輕俊彥們都已起身。
    他們臉上神情各不相同,但總體而言,或多或少都有收獲。
    尤其是顧青辭,俏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抹笑意,她有預感,去往那座妖魔戰場練劍,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再次破境。
    少女朝著山巔為陸觀護道的陸祖遙遙作揖,“多謝前輩傳道之恩。”
    接著,鍾忘憂、曹靈芝等人也都朝著陸祖作揖到底,“多謝前輩傳道。”
    陸祖看著山上的數十個年輕人,眼神溫柔,他輕輕揮動衣袖,一股清風拂過,將所有人托了起來,“不必多禮,這是屬於你們的福緣,能拿多少,全在自身,都去吧。”
    隨著陸祖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開始轉身下山。
    曹靈芝和楊欽二人並肩而行,在二人身旁,還站著一個小鎮本地出身的讀書種子,學塾陳先生的嫡傳弟子孫熙。
    曹、楊二人最近借宿在小鎮學塾,久而久之,也就跟陳先生的這位嫡傳弟子熟絡了起來,三人還曾相約,日後有機會的話,一起遊曆天下。
    曹靈芝好奇問道,“哎,你們此行收獲如何?”
    楊欽麵帶敬仰之色,“陸祖學問,幾近通天。便是先生也比不上,回到書院在藏書樓閉關一段時間,我很快就可以登上那座魁星樓二樓了。”
    孫熙笑的嘴都快合不攏了,“我也差不多,一顆文膽已現雛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凝聚。”
    “大家的收獲都不小嘛”,曹靈芝眯著眼,笑容滿麵。
    楊欽翻了個白眼,不稀得搭理這家夥,兩人相識多年,姓曹的撅起屁股,他就知道對方要拉什麽屎。
    果不其然,對其脾氣秉性還不是很清楚的孫熙問道,“曹兄的收獲應該不比我們二人要少吧?”
    “嘿嘿”,滿身配飾叮鈴作響的曹靈芝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本公子已經成功破境,隻是剛才人多眼雜,我故意遮掩了破境氣象而已,不日便可將那水精如意徹底煉化為本命物,證得大道,指日可待。”
    楊欽想了想,一臉認真地看向那個飄飄乎不知所以然的家夥,“那真是要恭喜曹公子,五境大修士,還真挺罕見的。”
    沉默片刻,曹靈芝偏頭一臉幽怨地看向身邊年輕儒生,“楊呆子,一時之間我竟然聽不出來你到底是誇我,還是在罵我。”
    楊欽毫不猶豫地說道,“自信點,我就是在誇你。”
    曹靈芝朝著對方屁股輕輕踹了一腳,“我信你個鬼。”
    今日一起聆聽陸祖講道的同輩之中,祝苦病早就已經突破到了五境,鍾忘憂是金丹境修士,年紀比他們要大一些的周寒熙,之前就是元嬰境劍修,最為關鍵的是顧青辭這個不講道理的家夥,儼然也是元嬰境劍修,但她的年紀要比同境的周寒熙小十歲不止。
    在這幾人麵前,曹靈芝突破五境,確實沒什麽可驕傲的。
    繼續走了一段路之後,曹靈芝回頭望了一眼天都山之巔,低聲說道,“你們說,陸觀這次悟道會有什麽收獲?”
    楊欽沉思片刻,保守說道,“對於陸兄的天資我從未有過懷疑,但他現在隻是叩山境修士,即便有所收獲應該也不會太多。”
    曹靈芝搖頭如同撥浪鼓,“嘿,楊呆子,這你可就猜錯了,我覺得吧,陸觀他至少可以突破一個境界。”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咋樣,要不咱倆打個賭?”
    年輕儒生神情堅決地搖頭,斷然拒絕道,“不賭。”
    一旁的孫熙則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曹兄,既然你已經破境,那若是與陸觀鬥法對戰的話,勝負如何?”
    錦繡公子摩挲著下巴,“呀,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
    他想了想,給孫熙解釋道,“陸家的修行法脈,獨出機杼,以血脈為引,為世間大道別開生麵,而陸觀呢,在我看來啊,是那種即便放眼整個神跡陸氏曆史,也都極其出眾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