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儒生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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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過任何懷疑。”
    陸祖灑然一笑,揮手在眼前的天幕處劃過,天穹瞬間變得透明,使得陸觀隔著一座神跡洞天,都能夠看清楚外界大天地的光景。
    陸祖提醒道,“好好看著吧,送給你一本書的那位岑先生,今天要做一件讓數座天下都側目的壯舉。”
    陸觀抬頭看去,遠處天幕,有一位身穿儒衫,高冠博帶,大袖飄搖的中年讀書人懸空負手而立,盡顯書生風流。
    正是那位送他書籍的岑先生,此刻,這位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為大逆不道的讀書人一身神意臻至巔峰,抬頭看向天幕更高處,眼神期待,躍躍欲試。
    就在此時,天穹之上發生了變化,原本晴空萬裏的天幕,瞬間狂風大作,厚重的烏雲從四麵八方漫卷而來,很快就將天地完全遮掩,一場瓢潑大雨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很快,遮天蔽日的烏雲中,劃過一道閃電,一道悶雷轟然作響,震耳欲聾,雷電如同一條遊蛇在天幕處吞吐信子,恐怖的威壓撲麵而來,首當其衝地朝著那個中年儒生鎮壓而去。
    即便是尋常的山巔大修士,麵對這種層次的天地威壓,也很難有什麽作為,隻能像是浪潮中的一葉扁舟,隨風飄蕩。
    但岑心洲依舊麵色如常,氣勢更加張揚,這一刻,中年儒生身上除了讀書人的儒雅之外,還多了幾分霸道絕倫的獨特氣質,風采無雙。
    鋪天蓋地的烏雲在持續積聚當中,一道道電光劃過天幕,一瞬間將整個人間映襯的亮如白晝,氣勢磅礴的雷雨呼嘯而下。
    在烏雲積攢到巔峰的那一刻,再次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這聲音比起前麵幾次,要更加氣勢恢宏,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天地大勢,讓人肝膽欲裂,其落下的方向,正是那個不知死活的中間儒生所在之地。
    風雷風在耳畔呼嘯,岑心洲置若罔聞,一雙眼眸中精光四射,這一刹那,好似天地間的一切都已消失在他的眼中,唯有一道泛著淡淡紫色光暈的雷電,可以入目。
    雷電落下,天地俱驚,陸觀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雷光緩緩消散,那位獨具風骨的中年儒生,依舊身姿挺拔地傲立於雲端。
    他朗聲笑道,“煌煌天威,不過爾爾。”
    天幕之上的某些莫名存在,似乎被他這狂妄言語所激怒,接連落下數道氣勢恢宏的紫色天雷,一道接著一道,擺明了是讓要給那個張狂儒生一個下馬威,不想讓對方這麽輕易就渡過這道天劫。
    就在岑心洲在神跡洞天之外的天幕上專心渡劫的時候,有數道璀璨長虹從不同的方向飛來。
    其中有三道來自神墟天下,另外還有兩道,則是來自天外,這些人都是早已證道多年的人間大修士,各自隱匿身形,潛伏多年,為的就是今天阻攔岑心洲的這場證道飛升的壯舉。
    其中一人猛然怒喝,“岑心洲,你此等逆天行事的舉動,已經招惹天道震怒,還不趁早收手。”
    有人冷笑連連,“無知晚輩,天道威嚴豈容凡人侵犯,快些停手,免得落個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淒慘下場。”
    猶有一人,麵容無悲無喜,一邊出手阻攔,一邊好言勸慰,“岑心洲,念你多年修行不易,若是停止此番逆天之舉,即便修為全無,老夫仍舊願意舉薦你擔任我們這一脈的正統嫡傳,樹挪死,人挪活,即便改換門庭,重走修行路,以你的天資未必不能在百年之內憑借正大光明的手段重新證道飛升。”
    “哈哈哈”,岑心洲笑意張揚,完全不似一位行事隨和的讀書人,他隨手拍散眼前一道如同蛟龍擺尾一般都恐怖雷電,朗聲說道,“岑某憑借自身修為學問在此證道飛升,怎麽就不是正大光明了。”
    與此同時,神跡洞天內,陸祖心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聽完之後,他將儒家道統內輩分學問皆是最高的那位老夫子罵了幾十遍,但終究還是沒有為難這兩個小輩。
    陸神卿心念一動,神跡洞天變為透明色的蒼穹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小豁口,剛好能夠讓一人進出。
    隨即,小鎮學塾那邊便有兩道身穿儒衫的身影拔地而起,化作兩道氣勢磅礴的璀璨長虹,先後從那豁口飛出,筆直朝著那些欲要阻攔岑心洲證道的宵小之輩飛去。
    “是陳先生跟宋夫子”,陸觀驚呼一聲。
    兩位年紀並不算小的儒生大聲說道,“儒家宋凜在此,今日誰敢向前一步,殺無赦。”
    “陳公望前來為師弟岑心洲,護道半程。”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中土神洲某座聲名遠揚的學宮之內,同樣有一道身穿正統儒衫的身影拔地而起。
    來人氣勢如虹,周身文運如同淩厲飛劍,在厚重雲層中披荊斬棘,“神墟顧淵前來助陣,岑先生隻管安心渡劫便是。”
    “儒家這幾個晚輩,氣象都算不錯”,不知何時,九爺也現身天都山之巔,對著天幕之上的三名讀書人評頭論足道。
    但他很快就又補上了一句,“當然了,跟咱們那個時候還是沒法比。”
    陸家初祖雙手環抱在胸前,笑意吟吟,似乎很樂意見到眼前的一幕,“老九,不能老是用舊的那一套看待當今的天下,當年那一批人物,能夠想你我這樣活到今天的,自然都是世人眼中名震古今,蓋世無雙的絕世人物。”
    “但你也不想想,沒能活著熬過那個年代的,人數似乎要更多一些,這幾個儒家子弟,目前而言,就算是修為最高,氣象最盛的岑心洲,與你相比的話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和我暫時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但就算這樣,在咱們各自證道的那個念頭,比不上他的遠古練氣士,依舊是一抓一大把。”
    九爺沉默片刻,垂首認真想了想,恍然道,“好像還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