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他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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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著村裏要說法,李衛東更絕,直接開了條件。
王寡婦大聲道,“憑啥分給你?”
然後扭頭對王榮山道,“大哥,我要山腳下房子。”
王榮山差點沒被這個蠢貨給氣死,就是真要房子,也不是當著眾人麵要啊。
還叫大哥。
當著耿主任的麵,他怎麽偏袒?
“胡鬧,村裏的房子哪是你們誰想要哪就要哪的,還在村裏開會研究。行了,你們房子沒了,也是村裏失責,住處問題,村裏開會研究後會給我們解決。”王榮山這話明顯是在敷衍。
敷衍的也是李衛東這個外人。
“村長,王嫂子能等,她一個人去哪住都行,可我這邊等不了啊,我這還要辦喜事呢。”李衛東笑嘻嘻道,“我也不挑,房子能遮風擋雨就行。山腳下那房子都要倒了,等村裏開會研究完,隻怕已經倒了,不如現在就分我吧。”
“他不是喜歡男人嗎?結婚娶男人嗎?”
李衛東的話音剛落,人群裏就有人小聲嘀咕出聲。
對方自以為聲音小,可是李衛東說話時,沒有人開口,結果四周安靜,這一句話自然就凸顯出來。
說話的人也察覺到不對,縮著脖子往人群裏躲。
耿錦江繃著臉,王榮山對著人群喊,“混說什麽?我看是一個個吃飽了撐的,整天弄些沒用的事,再讓我聽誰在背後裏嚼舌根,我第一個拿他做典型。”
“大哥,大家說的又沒錯,那天李衛東和劉二蛋滾窩棚,從裏麵提著褲子出來的。”王寡婦一直因為大伯哥護著李衛東心裏不痛快,眼下見有機會踩李衛東,自是不肯放過機會,“耿主任,大家又沒說謊,村裏人可都知道的事。”
李衛東撲哧一笑,“是啊,那天王嫂子還傳說是我和童知青鑽窩棚,帶著村裏人來抓、奸呢,結果啊誰知道怎麽就扯出王嬸子和王會計的事,嫂子還被王會計媳婦打了,我看您的臉現在還腫著呢,這麽多天過去了還沒消啊?”
“小王八蛋,你再說一次?就是你們算計老娘。”這事就是王寡婦心裏的一根刺,李衛東當著眾人麵又提起來,自然像瘋了一般往李衛東身上撲。
王榮山離的最近,來不及喊別人攔著,隻能親自出手,結果就被王寡婦在臉上抓了一把。
“夠了,再鬧就滾出王家村。”王榮山用力推開王寡婦,手捂著被撓壞的半邊臉,陰沉的瞪著王寡婦。
王寡婦知道惹了禍,心裏不服,雖不像剛剛那般瘋狂,嘴上卻仍舊不服,“你怎麽不管他?”
王榮山冷冷的看著她不說話,王寡婦縮縮脖子,兩腿一軟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一會兒說自己命苦,一會兒說自己男人去的早都欺負她。
王榮山臊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耿主任,村裏的婦人就這樣,念書少像潑婦。”
耿錦江點頭,聲音淡淡的,“王嫂子兒子在糧庫那邊呢吧?”
和王寡婦的哭聲比起來,耿錦江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已經被蓋過。
聽著也似平時聊天,卻一刹那將王寡婦震懾到了。
王寡婦仿佛嗓子被突然捏住,失了聲音,她錯愕的看著耿錦江。
王榮山心裏也咯噔一下,“是啊,在糧庫那邊幫忙呢,孩子高中畢業回來後,覺悟也高,平時村裏不忙,都去糧庫,也多虧耿主任照顧。”
去糧庫幫忙說的簡單,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去,隻要在那邊呆久了如果有人病退或者特殊情況,都可以當臨時工頂上去。
王寡婦兒子能到糧庫那邊,也是王榮山和耿錦江提起,才被安排進去的。
耿錦江點頭,“他母親平時一個人在家,糧庫那邊也不忙,讓他平時也多回來看看他母親。”
王榮山是越擔心什麽越來什麽,怒其不爭的瞪著王寡婦,真真是拖兒子後腿啊。
“耿主任,我一個人在家挺好,讓友平在糧庫那邊多學學東西吧。”王寡婦也知道事情嚴重了,自顧地從地上爬起來。
李衛東似笑非笑,對耿錦江道,“耿主任,王友平回來這麽久,一直想在鎮裏頂個正式工作,我現在郵局這個臨時工,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說是要轉正了,私下很多人都不服呢。”
又提王寡婦兒子,又提轉正,這不就是在說王家動了這心思嗎?
王榮同山額角已經有了汗意,他和王寡婦提了一句,哪知道王寡婦招呼也不打,搞了一個捉、奸不成,把自己搭進去了,壞了王家名聲不說,縱然知道他也隻能把事往下壓,就是公社的阮會計對他也有了意見。
如今再把暗害李衛東的事搬到明麵上,耿主任
耿錦江挑眉,“還有這事?轉正的事我都不知道,倒是有人比我這個公社主任先知道消息了。”
“村裏人平時吃飽了沒事,就在村裏瞎吵吵,衛東你不要當真。”王榮山也附和著。
李衛東長長哦了一聲,“那我就放心了,別因為我擋了別人的路,我再成了眼中釘肉中針,我膽子又沒有家人依靠,隻有被欺負的份啊。”
語罷,他還長長歎了口氣,好像他平時受了多少委屈一般。
王榮山在心裏氣的罵髒話,心想你都成村裏一害了,就是在公社也是出了名的,誰敢欺負你啊。
這個時候上眼藥,偏偏王榮山什麽也不能說,還要哄著。
“你放心,誰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同意。”王榮山拍著胸口,“你爸在時,村裏人大病小病的,哪個沒受過你爸的恩惠。”
說到這,王榮山嗬斥向王寡婦,“你一個長輩,還好意思在這裏欺負個孩子,當年你家友平身子弱,李獻可沒少給你家友平調理,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王寡婦悻悻道,“我又沒欺負他。”
提起當年的事,到底心虛了。
在場的村裏人想到李獻,也都陷入了回憶。
那個長相清秀又瘦弱的城裏來的知青,脾氣最是溫和,不管任何時候,臉上都帶著和煦的笑容。
李衛東將眼裏的落寞壓下去,“當年我爸為了有一個自己的房子,他和村裏人學做泥坯,用三年才把房子蓋起來,我連他留下的房子都沒守住,是我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