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七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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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右至死也沒想到,在他得到反身玄境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已經不屬於他了。
    他以為阿左是他的第二人格凝聚出了身體,實際阿左卻是實實在在的另外一個修士。
    一個可以控製阿右生命的修士。
    “看來你便是程家守護此地的族人了?”李承道深吸一口氣,雖然不是很想相信,但就目前而言,程家的確是有較大嫌疑。
    阿左撤掉偽裝的左側眼罩,雙目緊盯林天等人,手中有黑氣醞釀,“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阿左境界是第五境凝虛,身形略微矮小,隻到林天脖子處。他仰著頭,眼睛虛眯,鼻孔朝天,“又為何破壞我的好事?!”
    阿左也沒想到,反身玄境即將成型的億魔石就這樣毀於一旦。
    億魔石是一種特殊的吸收修士靈氣法寶,吸收後的靈氣自然而然的便可以存儲其中,以供修士提升境界。
    倘若吸收修為夠多,甚至可以助修士成為世間頂尖修士,哪怕是成仙,也有一絲可能。
    林天看著阿左,淡淡道:“你已經完全喪心病狂,墮入魔道了。”
    阿左冷哼一聲,“世間萬物不過有用和無用之分,這些修士能提供修為靈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林天和李承道相視一眼,同時搖頭,此人已然無藥可救,“林兄,一起動手拿下他!”
    二人還未動手,阿左已經消失不見,隻餘下一聲回音在空中飄蕩,“大世終將來……”
    空中不知何時被陰霾籠罩,陰雲密布,周圍有些暗淡,林天看向本體是幻雲草的境主,“既然你是被人控製,現在也得了自由,繼續修煉吧。”
    李承道帶著林天等人重新趕往中神州。
    ……
    中神州,天都城,外城。
    外城人煙眾多,三教九流夾雜其中,往來吆喝聲不絕於耳,唯有一處格外安靜,隻有輕微梵音圍繞,餘香淡薄,伴著噠噠的木魚聲。
    眾人圍坐在一個茶館附近,如信徒般虔誠坐於木凳上,屏氣凝神,傾聽來自西寶洲的大乘寺佛法。
    被圍坐在中間的,是雙目極有靈性的小和尚,頭頂點著戒疤,七縫八補的袈裟略微偏大。
    小和尚口中佛言頻出,如遇有人不解提問,便溫言解釋。
    “靈慧大師,為何佛主壽命如此短暫,不過八十載?連最低境界的修士,壽命都會過百,若是頂尖修士,壽命更是萬萬年計。”有修士好奇提問,奉上一隻油亮的雞腿。
    “按照佛教開示,有兩種因緣可得長生,一為不加害其他生命;二來布施於萬物。”
    “佛主拯救無數性命,更是布施天下,壽命不過八十載,豈不矛盾?”
    靈慧大咧咧的接過修士遞過來的雞腿,不顧形象的肆意吞食,含糊不清道:“佛主開示並未有錯,而其壽命不過八十載也確實如此。”
    “不過若論實處,縱使世間大海可以數清水滴之數,縱使世間高山可以數清微塵之數,也沒人能夠數得出佛主壽數。”
    “因其無加害之為,亦有布施之道,佛主壽命長久。”
    聽聞小和尚之言,眾人更加不解,陸續有人遞上瓜果茶品,葷食美味,靈慧來者不拒,一一收下後,慢慢開口道。
    “佛主於五濁惡世出現,凡間眾生修仙得道壽命萬載不過平常,但秉性善惡兩分,執於財、侶、法、地,困於壽、情、命、道,而正法正信者鮮,世間劫難便源於此。”
    “為讓眾生正知正見,破執邪見,速稱無上菩提,佛主便示現短壽之數。”
    “世人想到佛主難遇,失去佛主便有無邊憂苦,如此便會對佛主所說經教,細細誦讀悟解,不生怠慢。”
    “如果世人皆知佛主壽命無數,便不做難值難遇想,自身懈怠。”
    “正如父母無數財寶珍法,就不會對財物感到珍惜,隻以為這些更古不壞,難以失去。”
    “若父母境界高深,術法道訣不計其數,就會懈於修煉,亦會趁勢欺人,荼毒甚廣。”
    “爾等以為何?”
    眾人恍然,心中信仰更甚,聆聽愈發認真。
    未久,又有一人提問,“道教所言,亙古有仙,曾有大能便得道成仙,其誕下七個女兒,落地成仙為七仙女。”
    “此稱呼延續至今,常有女修自稱仙女,若是七個女修便叫七仙女。”
    “男修則無此稱呼,試問靈慧大師,在佛教中七個男修叫什麽,可以壓七仙女一頭?”
    靈慧淡色眉頭略微一簇,“愚鈍!這答案顯而易見。”
    “既然七個女修叫七仙女,那七個男修肯定叫七仙女咯。不然怎麽分?”
    眾人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七個女修叫七仙女,這是個稱呼。
    七個男修叫七仙女,是行為,意思為點七個仙女陪伴,至於陪伴什麽,答案顯而易見。
    “大師,我悟了!”茶館有個信徒眼睛一亮,如此確實可以壓七仙女一頭,不,應該是壓兩頭,上下兩頭!
    這信徒茅塞頓開,心中抑鬱盡去,大丈夫豈能鬱鬱久居人下?他騰的一聲去該去的地方叫仙女了。
    靈慧滿意地點了點點頭,“汝之惠,甚矣!”
    餘下的修士信徒麵麵相覷,“大師,佛教常說戒色,剛剛您之所言,豈不是背道而馳?”
    “非也,非也!”靈慧搖搖頭,語氣不急不緩,不重不輕,“拿得起方能放得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若無經過,談何結果?”
    “色之一詞,汝等視之洪水猛獸,一禁再禁,一旦抵擋不住,便一發不可收拾,自甘沉淪豬狗之道。”
    “這與原意差之遠矣!”
    靈慧看著眾人依然有些遲疑,耐心說道:“春天到了,去做些和豬狗差不多的事情吧,不要連豬狗都不如。”
    “等你們拿起了,才有機會放下,空、色不過一體兩麵,看清相,方能不執著於相,色便是相之代表。”
    “爾等可明白?”靈慧話音剛落,有一些人神色有異,悄然離去。
    靈慧再度滿意地點了點頭,“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在他點頭時,有聲音傳來:“不加害人者,為善,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