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隻要殿下不棄我,我絕不會背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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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歡感覺得到,簾子裏的人正注視著她,當是被她的這句話驚到了。
    連一旁的東青都愣著看她了。
    褚歡滿眼都透著狠勁和自信,以此讓人沒來由的相信,她不是在大放厥詞,她能做得到。
    嗚嗚嗚,都是裝的。
    想了想,她又補充:“殿下,褚漱玉心裏隻有英王,不會真心對殿下,說不定還會跟英王暗度陳倉讓殿下頭頂草原,我不會,我隻會忠於殿下。”
    拉踩一下,顯得她靠譜。
    景烜嘴角一抽,冷嗬:“你倒是敢想敢說,可本王毀容體弱,沒什麽可爭的,也不需要你的心機手段,你的算盤落空了,莫要白費心機了。”
    一個毀容還身體不好的皇子,通常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除非沒得選擇。
    而英王是繼後的兒子,和景烜一樣是嫡出,還比他健康且得人心。
    褚歡嗬嗬噠。
    要是真的認命,為何會見她?
    她要是沒辦法說服景烜,就不能留下,一旦她被遣送回褚家,就是死路一條,褚家不可能讓她活著,逃都逃不掉。
    她是肯定要逃離這些地方的,但是現在,先想辦法苟住小命等待時機。
    猶豫了一下,她咬牙豁出去道:“怎麽會沒什麽可爭的?不就是毀容體弱麽?同樣的道理,讓陛下隻有殿下一個選擇不就好了麽?”
    裏麵又靜了。
    東青臉色一變,看了一眼裏麵後,當即對褚歡淩厲怒斥:“放肆!”
    褚歡忙低下頭,卻沒告罪認錯,心提到了嗓子眼。
    東青卻告罪了:“殿下恕罪,屬下這就帶她出去,將她送回褚家。”
    褚歡又被往外拖了,這次她沒吭聲掙紮,因為她知道,過猶不及。
    剛拖起來要往外,裏麵傳來幾聲有氣無力的的咳聲。
    聽著感覺要斷氣了似的。
    東青卻放開了她,恭敬地又退到一邊。
    褚歡又跪了大概半分鍾後,看到簾子後的人起身了,緩緩往外麵來,東青立刻上前撩起紗簾。
    褚歡才看清景烜的麵目。
    不是昨晚意亂情迷的記憶,現在看著倒是清晰許多。
    一襲白色長衣在身,長發半挽披在後麵,人很清瘦單薄,皮膚白得像是泡了漂白劑似的,明顯的不健康,有種弱柳扶風的脆弱感,能在一個男人身上看到這種感覺,也是絕了。
    他沒戴麵具,沒什麽血色的臉上,從雙眉間而下,往左邊臉蜿蜒而去,是一條猙獰的疤痕,生生讓他棱角分明的臉變得醜陋不堪。
    可惜了,看這骨相輪廓,如果沒有這道疤,會是個病美男。
    許是性格不太明朗,人也病著,他整體透著一股陰鷙的冷感,還挺能唬人。
    額,看著不大像是能活得久的。
    不過隻是看著如此而已,據原主留下的記憶,這個人昨晚在床上,可沒那麽虛,不像是病得半隻腳踏進棺材該有的狀態,反而像是個正常的男性體力。
    吐血昏迷,也不像是因為身體虛弱,似乎更像是藥性衝突導致的毒發。
    這位明王殿下,沒有外麵傳說的那麽簡單啊。
    褚歡垂眸低頭,心裏略作盤算。
    他赤著腳,一步步緩緩走來,明明很虛浮的步力,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頭上,讓人挺有壓力。
    景烜就停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過了會兒,他蹲下,開口。
    “把頭抬起來。”
    褚歡小心抬頭,倔強的望著他,眼底還擠出幾分希冀。
    景烜低頭,目光睥睨語氣輕蔑:“長得是不錯,卻生了一副蛇蠍心腸,可惜了。”
    他說完,目光銳利起來,審視著她,“你現在為了活著可以背叛褚家,日後別人給你更好的出路,你難道不會背叛本王?”
    好刁鑽的問題!
    這個時候,真誠才是必殺技。
    她含著眼淚的眸子深深望著他,懇切道:“褚家棄我,從未善待過我,我自然不會以德報怨,可殿下現在是我的夫君,是我唯一的依靠,隻要殿下不棄我,我絕對不會背叛殿下。”
    她話音一轉,壯起膽子道:“再說了,殿下若是成了,誰能比殿下給的出路更好?殿下若不成,又有誰可以給我活路?我隻有殿下一個選擇。”
    她在賭。
    景烜饒有意味的審視著她,還真思索起了對她的處置。
    日子無聊,放著這麽個東西在眼皮子底下逗一下,倒也不錯。
    反正人在他掌控之中,再居心叵測,也翻不出大浪。
    他來了點興致,“哦?你不妨說說,你想要什麽出路?盼著本王登位至尊,你好做皇後?”
    鬼才想做皇後!
    她沒那麽想不開,想要被關在一個牢籠,仰望著男人活著,還得容忍自己丈夫一群女人一群孩子在麵前晃,然後把自己變得麵目全非。
    她離開這裏浪跡天下,一邊治病救人一邊賺錢,然後找一個隻屬於她的美男養著她不香麽?
    褚歡咬了咬唇:“想是想的,這世間的女子,誰不想做皇後?”
    景烜嗤了一聲,笑她異想天開:“一個庶女,你也敢想?”
    褚歡僵著麵容,佯裝難堪的低下頭。
    景烜沒心思和她繼續掰扯了,懨懨道:“帶她下去,安置了。”
    這就是放過她的意思了?
    褚歡心跳漏了半拍,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總算沒有白費她的一番唇舌。
    東青帶她出去了,褚歡不敢多問,低頭跟著出去。
    景烜轉身回到裏麵的榻上,坐下躺好閉目養神,似乎並不受褚歡的絲毫影響。
    褚歡被安排在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叫頌茗居。
    不是王妃住的,通常來說是侍妾居住的規格,這樣安排,是在羞辱她。
    然而,誰在意啊?
    能讓她活下來,住豬圈狗窩也沒問題。
    褚歡坐在房中,對著銅鏡看自己的臉,都懷疑這是自己的的前世了。
    太巧了,有魂穿附體的機緣,同名同姓,還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是她前世三十了,現在才不到十六歲,一個成熟一個稚嫩的區別。
    不過也挺好的,她還活著,還是熟悉的自己,並且滿三十減十四,就是穿到這啥也沒有的封建古代,不太劃算。
    可能是暫時保住了命,沒有了那份心慌茫然籠罩她,這個時候,她又一次深切的感覺到了一股不屬於她的不甘和憤恨,是原主留下來的。
    原主很不想死的,是死不瞑目的……
    捂著心口,褚歡感覺有點窒息。
    不多時,她陪嫁的人也被送來了。
    這些人在她昨夜被關後,也盡數被關起來了,本是要和她一起遣送回褚家的,如今她被放過,這些人自然就一並留下。
    看著跪在麵前的的十幾個丫鬟婆子,褚歡靜靜看著,許久沒叫她們起來。
    都是原主的嫡母在她出嫁前安排的,不知道多少個眼線在裏麵。
    但是有人等不及了,隻見前排的婢女蘭新突然起身,對其他人吩咐:“好了,你們都起來退下吧。”
    那些人還真就聽話的起身出去了。
    褚歡挑眉,這是當著她的麵越俎代庖?
    哦豁,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