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出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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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歡和拂兮都很無語的看向溪泠。
    溪泠眨眨眼,有種清澈的愚蠢。
    比起拂兮的聰慧自持,溪泠比較憨。
    褚歡好笑:&nbp;“我上去了,能做什麽?揭穿褚漱玉的虛偽麵孔?有什麽用呢?”
    溪泠一時也說不出有什麽用。
    褚歡隨手掐了路邊一朵花,放在鼻尖輕嗅,悠哉自得。
    “她們清楚我是被逼替嫁的,卻為褚漱玉批判譏諷我,那是因為在她們眼裏,我這個庶女就該卑賤苟活,受什麽不公都是理所當然的,如今我成了明王妃,位於她們之上,誰能順眼?不過是借著褚漱玉的由頭對我表示不滿。”
    她扭頭,跟似懂非懂的溪泠解釋:“我若上去,便是自尋難堪,這般沉不住氣,也會惹她們恥笑,覺得我上不得台麵,我也無法對她們如何。”
    溪泠不服道:“可是就由著她們這樣議論詆毀您麽?她們這樣不隻是不敬王妃,更是不敬殿下!”
    拂兮手肘捅了她一下,&nbp;沒好氣道:“你傻了?她們擺明是要跟王妃過不去,等著吧,一會兒必定會做點什麽,隻要她們有所動作,不就是送上門找抽?”
    額,這樣似乎也對!
    溪泠暗自摩拳擦掌,有點期待一會兒了。
    臨近設宴之地時,褚歡依稀聽見瓷器墜地的聲音,隨後便是驚呼聲&nbp;。
    “世子你怎麽了?!”
    “快去稟告長公主,找府醫!”
    褚歡耳朵尖,立刻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是一個水榭,不過背著這邊隔著牆,她看不見水榭裏的情況。
    有人出事了?
    正疑惑,從水榭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護衛。
    褚歡讓溪泠把人攔下問他:“那邊出什麽事了?”
    護衛急道:“我家世子犯病了,快讓開,我越要去稟報長公主找大夫!”
    聞言,褚歡職業病使然,沒再理會護衛,走向水榭那邊。
    護衛顧不上她,趕緊跑去找人。
    水榭裏,一個一襲白衣的清俊男子已經被扶在涼榻上,嘴上有血,意識不清卻表情痛苦,蜷縮著身體,發抖痛哼。
    旁邊還守著個護衛,地上是茶杯碎片和水漬,還摻著一小灘血。
    護衛見褚歡她們,立刻警惕叱問:“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還不快離開!”
    拂兮上前一步厲聲道:“放肆,這是明王妃!”
    又對褚歡低聲說:“王妃,這應該是周世子,長公主的兒子。”
    褚歡了然,來的路上拂兮科普過,長公主和靖安侯當年是生了兒子後和離的,此子名為周謹默。
    周謹默雖是靖安侯世子,卻常年隨母住在公主府,不過這位周世子身患怪病身體不好,卻一直診不出病因。
    護衛知道褚歡身份,態度變得恭敬:“明王妃,是小的冒犯請您寬恕,也請您速速離去,我家世子犯病,要等大夫來診治,無關之人不得靠近。”
    褚歡對他那診不出來的怪病很有興趣,道:“我懂醫術,讓我看看他。”
    護衛猶疑。
    “不必擔心,我沒理由對他不利,或許我能查出他所患何病。”
    護衛覺得她想當然,諸多太醫都查不出的病,她一個弱女子怎會查的出?
    隻是礙於身份,且知道身份也不怕她有歹心,他想了想,便退開了。
    褚歡上前,給周謹默把脈。
    散脈之兆,且脈象很亂,有氣血逆行之相,伴心脈衰竭有損。
    像是毒發,卻體內並無中毒跡象,隻有氣血衝擊相克的症狀。
    她凝著神色收手,見周謹默痛苦的臉上和脖子上筋脈凸起跳動,又撩起周謹默的袖子,發現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得不正常,手臂如是,身上定也如此。
    掰開他的眼皮,果然血絲凝聚。
    她忙問一旁的護衛:“有針麽?”
    護衛怎麽可能會帶有針?
    褚歡也沒帶,畢竟沒想過出門在外會救人。
    她心思一動,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紮在周謹默心口上的一個穴位上,刺破皮肉,周謹默悶哼一聲。
    “你做什麽?!”
    護衛驚呼,隨即撲了上來,溪泠把他給攔住了:“閉嘴,我家王妃在救你家世子,沒看到麽?你家世子沒那麽痛苦了。”
    護衛愣愣的看向周謹默,確實表情逐漸舒緩了,筋脈都沒那麽猙獰了。
    ‘叮’的一聲,簪子從周謹默心口處墜地,周謹默趴在涼榻邊上,吐了口血。
    之後,他漸漸恢複了神智,痛苦消散,睜眼抬眸,看到了褚歡明豔動人的麵容,如幻似夢。
    他一時怔忪,“你……是何人?”
    褚歡:“明王妃,褚歡。”
    褚歡站起來,道:“你暫時沒事了,想必接下來能有段時間不會犯病了,你平日的飲食或是藥物中應該有一味葛青花,那東西是要你命的,以後莫要再碰,不然你活不過今年。”
    周謹默麵露驚駭:“你說什麽?”
    褚歡該說的說了,不會重複。
    周謹默追問:“你既說這些,可知道我所患何病?”
    褚歡神色猶疑,不知道要不要說,怎麽說。
    她其實也還沒完全確定。
    周謹默還要追問,褚歡已垂眸開口:“不知道。”
    周謹默審視了她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王妃相救,今日謹默欠你一份恩情,來日若有機會,逼報答之。”
    褚歡道:“報答就不必,今日世子就當我沒出現過,我不曾幫過你。”
    說完,她轉身帶人走了。
    再待下去,剛才那個護衛叫人來,於她便是橫生枝節。
    周謹默目送她遠去,捂著心口坐好,緩了片刻,俯身去撿起地上染血的金簪,捏在手裏若有所思。
    葛青花……
    他暗自琢磨了片刻,聽見有人往水榭這邊來了,將簪子收起來,對一旁的護衛說:“今日之事莫說出去。”
    “是世子。”
    隨後長公主便帶人到了。
    。
    見褚歡避開長公主一行人後,站在那裏一臉深思,拂兮詢問:“王妃是不是查出了周世子的怪病是什麽?”
    褚歡:“沒有。”
    沒最後確定,那就是沒有。
    褚歡不打算多言,心裏卻不禁琢磨。
    如果周謹默的怪病真是被下了蠱,那這背後又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恩怨秘辛?她是該救人,還是該冷眼旁觀?
    她雖是醫者,也喜歡施展醫術救人,但是凡事量力而行,她並不想現在的自己摻和進與己無關的爭鬥中,徒惹一身騷。
    算了,暫時跟她沒關係。
    到了設宴區域的入口,褚歡遇上了從另一邊走來的幾個妙齡女子,身後還跟著婢女。
    褚歡本沒在意,徑直往宴會裏去,誰知竟被叫住了。
    “哎,你站住!”
    褚歡頓足看去,見那幾個人都看著自己,又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她們叫的是自己。
    而且,這聲音,有點耳熟啊,好像在哪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