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夫人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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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白即使心思都放在靈芝身上,也察覺到身旁的小不點的動作,秉著愛屋及烏的準則,一張綠毛臉,笑得燦爛:“孩子想看看本將軍的棺材嗎?去吧去吧,東西隨便拿。”
靈芝撲哧笑出聲,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色屍。
她這一笑,藍白直接直了眼,見靈芝還不接木釵,強勢地將木釵插進她的發絲,可靈芝披散著頭發,他根本無法插進去。
高大的人站在靈芝身後,專心致誌地擺弄著靈芝的頭發。
靈芝的嘴角勾著笑,她還真沒見過這樣的飛屍,居然生前還是個將軍,她的眸子落在棺材上,一道七彩光細碎地在棺材中,散發著它的光澤。
天道碎片。
白澤回頭看了眼擺弄靈芝頭發的藍白,眉心緊蹙,瞥了眼靈芝的那張臉,心下微沉,閉了閉眼,緩緩地走向棺材,越走越慢,手指緊緊地攥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再次睜眼,那雙金色的眸子恢複了一片淡然。
將身後的靈芝拋之腦後。
祂真的搞笑。
似乎一直都對自己的做法十分自信。
企圖讓一個傻子,來感化他?
簡直是笑話。
看著棺材中的七彩碎光,他的嘴角勾起勢在必得的笑,這禮物,他收下了。
藍白的確是個聰明的飛屍,在靈芝身後,用自己長長的指甲順著靈芝的頭發,將她盤成一個飛天髻,將自己的木釵小心翼翼地插在靈芝頭上,滿意地扯靈芝的頭發,“插上了本將軍的釵子,你就是本將軍的妻子了,改日本將軍必定八抬大轎將你娶進門。”
靈芝看著他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餘光掃了眼剛剛走到棺材前的白澤,柔聲對藍白道:“現在不是曾經的社會,沒有這個說法,現在都是兩情相悅就可以在一起。”
藍白的表情被綠毛遮擋,那雙灰白的眼睛微微一亮,咧著嘴笑:“夫人說得都對。”
靈芝扶額,“藍白,你這種因為我貌美就要娶我,明日見別人貌美就娶別人,現在不可以這樣了。”
“胡說,本將軍才不屑三妻四妾那一套,女人們把後院鬧得烏煙瘴氣,有什麽勁,本將軍就是喜歡你,以後也隻喜歡你一人。”藍白頗為怨懟和委屈的瞪了靈芝一眼。
靈芝覺得她透過綠毛都能看見他的小表情。
“現在不是你的那個時代了,你沒有戶口沒有房子,沒有票子,我不可能嫁你的,而且我們也不是一個朝代,有代溝。”靈芝清咳一聲,眼神有些飄忽的忽悠。
藍白的表情一僵,半晌他興奮地說:“皇上英明,特意賞了我錦州的一處宅子,還賜了我一百兩黃金,都在我的棺材裏。”他用那隻長滿綠毛的手有些無助地撓撓後腦勺,“戶口和票子是什麽。”
靈芝覺得腦袋有些大,假如可以的話,她好想將他收到乾坤袋裏,“你不懂就去學啊,幹嘛什麽都問我,一個大老爺們問題怎麽這麽多,這就是朝代的代溝,我說什麽你都不懂,讓我怎麽嫁。”靈芝祥怒,餘光卻在瞄著藍白的神色。
藍白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將地上的紅纓槍撿起,像個大狗狗,偷偷地瞧著生氣的靈芝,“夫人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我去學,我出去就學。”
“撲哧。”靈芝被他氣笑了,簡直是不用忽悠就跟著走,她略一挑眉道:“我就那麽好看?”
藍白立刻笑得傻兮兮的,“好看,比仙女都好看。”
說真的,這是靈芝兩輩子第一次有人誇她長得好看。
修煉的時候他爺說她懶,她侄女說她是天才。
其他的人統一對她是崇拜。
哪有人會格外注意外表這個東西。
這個世界,她每天的標配嚇跑了一批人,誰能昧著良心誇她比仙女好看。
她心中覺得好笑,這是沒看見淺紫那個妖精樣,靈芝並沒將藍白的話放在心裏,一切因色而起,自然會因色而滅。
沒想到,多年後,她一語成讖。
白澤坐在寬大的棺材中,吸食著天道碎片上殘存的天道之力。
繞了這麽大的圈子,不還是這樣被他融合,早知這樣的下場,何必搞出這麽多的事來。
隨著天道之力的吸收,白澤的身體泛著七彩光。
半個大坑被倒映著七彩光。
藍白驚異的回頭,見自己棺材中濃重的七彩光,撇撇嘴:“那個東西隔得慌,被這個臭小子吞了嗎?早知道拿出來送給夫人好了,它的樣子像一塊棉絮一般,挺好看的,就是有點硬。”
靈芝回神,瞧了眼棺材,眸底劃過疑惑,“這東西是怎麽進的你棺材。”
“不知道啊,自從我醒了它就在,後來漸漸地就習慣伴著七彩光睡覺了。”藍白撓了撓頭,“應該是我的屬下放得吧,夫人喜歡?”
靈芝搖頭,看著眼前的大個頭再次重申,“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再叫我就生氣了。”她染上血色的紅唇微微嘟起。
藍白看的喉結滾動,眼神呆呆的道:“我好想親你。”
靈芝忍無可忍,跳起來一巴掌拍在藍白的腦袋上,卻打到了他盔甲,白皙的手掌瞬間變紅,“啊,氣死我了。”
藍白緊忙將頭上的頭盔摘下,卻發現頭盔已經被身上的長毛纏住,難以取下。
這將軍也是個暴脾氣,硬生生將盔甲和綠毛拽下,弓著身子,“夫人這次打,不會手疼了。”
靈芝有一瞬迷茫,眼前這個明代將軍是中了什麽蠱了嗎?怎麽有一點點妻管嚴的模樣?
看著眼前光溜溜的腦袋,她實在有些下不了手。
“夫人不氣了?”藍白笑嘻嘻的抬頭,嬉皮笑臉的看著靈芝。
那張滿是綠毛的臉上露著個大嘴,這一刻他比電視劇裏的綠毛怪都可怕。
他們這邊笑笑鬧鬧,無人察覺到白澤那邊的動靜。
白澤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知為何,心念一動,幼小的身體漸漸長大。
烏黑的發絲被一縷金色的絲帶綁著,無風自動。
白色得靴子踩在鬆軟的泥土上,一步步的走進了毫無察覺的靈芝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