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其實是在夢裏學的，我怕你不信，所以沒說。”靈芝有些慌，頓時胳膊都不酸了。
    “嗯。”白澤看她一眼，若無其事地拿著手機繼續看，一隻手指溫柔地撫摸著碧玉扳指，眼睛雖看著手機屏幕，手指卻遲遲沒有滑動屏幕。
    靈芝的事情越鬧越大，但不管是媒體還是群眾，他們盯著的始終不是靈芝，而是她背後的秦楓，和秦楓的公司。
    他們抨擊世界的不公，覺得法律隻是為了好好約束窮人而建立。
    窮人占據總人口的百分之90，他們和其他的資本沒有區別。
    甚至有人覺得還不如棒子國。
    靈芝掃著這些評論，隻是淡淡地笑，這要是棒子國，早就順著網線去找了，這種事還能爆出來？
    真是一群腦袋缺弦的。
    秦家的公司受此影響，股票迅速下跌，公司旗下的商品被紛紛抵製，雖然還沒到下架的地步，但也差不多。
    食品被一些商家退回，倉庫內的食品又賣不出去。
    就連代言人也要求解約，寧可賠償天價違約金。
    這藝人一時因為解約時間賺了一波粉。
    娛樂圈大多藝人開始帶頭抵製，隻為了能賺點無腦的路人粉。
    秦氏高層也是一團亂，這是家族企業，高層也大多數都是家裏人，隻有幾個是當初跟秦楓他爺爺一起創業老哥們的孩子。
    秦家也是在秦楓的帶領下走到今天，他們也沒辦法做忘恩負義的事情，隻能等秦楓給他們一個解釋。
    有腦子的都知道，一個死刑犯，怎麽可能會被保釋。
    可輿論已經被沒腦子地掌控，他們的回答被當做狡辯，又拿出一堆子虛烏有的‘曾經黑料’，簡直令人頭疼。
    一天之間，秦家連連霸占熱搜。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事件發展到這一步，靈悅氣地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又覺得不解氣，穿著高跟鞋踩了幾腳，“他們的眼睛是瞎了嗎！怎麽關注點都在秦家！那個賤女人怎麽沒人人肉她！她憑什麽！憑什麽好的男人都圍著她轉！”
    腦海中閃過藍白對靈芝寵溺的樣子，那男人打扮像小混混，可他卻是那麽神秘迷人，憑什麽喜歡靈芝那個爛貨，自己哪裏比不過靈芝!
    靈二嬸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發瘋，嗤笑一聲：“憑她的外貌，但外貌能吸引人，卻留不住人，你小姨不就是個例子，男人啊，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誰也逃不了衣冠禽獸這幾個字，你要搔，起碼要讓男人離不開。”
    “去你爸房間找找線索吧。”靈二嬸說完，起身上了樓，看似端莊的模樣，在上樓那瞬間暴露無遺。
    靈芝這幾天把自己關在家裏畫符，秦楓一直沒打電話，倒是秦家人，一天10多個地打，各種譴責。
    靈芝覺得煩，將手機關機隨手扔在一旁。
    她正專心致誌地畫著符，不停地嘟囔該換個書桌，弓著腰畫，腰都快折了。
    本來在一旁打遊戲的白澤側頭看她，她額頭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在粉嫩的臉上肆無忌憚匯聚成一道晶瑩的珠子，帶著苦澀的清香滑落鼻間。
    白澤的心神一動，反應過來時，手中的帕子已經觸碰在她的鼻尖，炙熱的呼吸打在他的手指上，燙得他心間一顫，隻好緊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
    靈芝疑惑地看著他，忽地一笑：“你居然也會體貼人。”
    ‘大人也會體貼人嗎?我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記憶裏的那張臉不受控製地和靈芝開始重合，白澤依舊保持著舉著帕子的動作，看著靈芝的臉，那灰色的眸子中滿是眷戀，有可疑的水漬匯聚成溪。
    靈芝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伸手推，還沒等她動手，對方瞬間消失在眼前，靈芝第一次看清他眼底的情緒。
    哀傷，自責，懊惱纏繞在一起，那匯聚的小溪被他生生抽回。
    “咚。”
    手中的狼嚎筆脫手而落，在幹淨的地磚上打出一片紅色。
    腦海中有什麽要衝出束縛，她抱著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最後連坐下的力氣也沒有，直接暈了過去。
    那個夢反反複複，一直定格在那白衣的身影上。
    ‘大人，既然她家有難，何必非要等她上門祈求？假若她無法前來，難道要她自生自滅？大人，您真的愛眾生嗎?’
    一身淡綠衣衫的女孩兒轉頭而去。
    白衣身影卻在原地久久未動，像是化作一座雕像。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聲音有些幹澀。
    ‘我出不去啊。’
    語氣包含著苦澀與無奈，還有濃濃的失落。
    靈芝醒了，被涼醒的，地磚冰的她一身雞皮疙瘩，從地上爬起，撿起地上已經幹了的狼嚎，像什麽都沒發生般繼續畫著符。
    卻頻頻出錯，廢了一張又一張的符紙。
    “不開燈？”
    白澤的聲音隨著燈光而來，靈芝有些尷尬的揉了揉手腕，“畫的入神，忘了。”
    “給你打包了排骨飯，來吃吧，吃完再畫。”
    靈芝一聽吃的，徹底將剛剛的莫名其妙的夢拋到腦後，美滋滋的抱著飯桶開吃。
    白澤照常的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表情確實突然變得有些危險。
    空氣一瞬間開始凝滯，壓力四散，靈芝抱著飯桶直接被壓到在地上，神色猙獰的看向發呆的白澤，費力的扒拉到一隻拖鞋，用盡渾身力量扔向白澤。
    白澤被突如其來的拖鞋驚醒，看向地上狼狽的靈芝，無奈的按著額角，收回了氣勢。
    “你的女仆照被曝了。”
    靈芝本來打算發火，這一句話立刻將火氣澆滅，她的女仆照？
    “我什麽時候有女仆照？除了這一身你看過我穿別的衣服嗎？”
    白澤將手機往她身上一撇，往沙發上一靠，閉目養神，嘴卻十分的欠：“挺好看。”
    靈芝接過手機，翻了個白眼，這不是過任務的時候穿的嗎，這誰啊，居然還有高清板。
    靈芝向後劃了劃，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照片裏不僅有她，還有吳雪。
    留言評論不堪入耳。
    她就算了，本來這幾天名聲已經很差，她又不在乎。
    可吳雪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