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客廳的燈被打開，瞬間的光亮讓靈芝有些不適的眯了眯眼。
    白靈幻化成一位清冷的白衣女子站在靈芝麵前，她的神色偏淡，對靈芝道：“大人呢？”
    靈芝抿唇笑著看她，“你來是什麽意思？”
    白靈低垂著眼簾，側頭看向外麵黑漆漆的天，半晌道：“這個天真的沒人救了嗎。”
    空氣一片的寂靜，公寓內的兩個女孩同時看向窗外，今天的夜空沒有月亮，一顆星星也沒用，天空一片黑暗。
    靈芝不知道從哪拿來了一個強光燈走到白靈身後，將燈打開照向一片黑暗的夜空，一個白色的圓圈印在天上，仿佛一個半透明的月亮，她輕笑著道：“你看，我們雖然弱小，但也可以放光啊。”
    強光燈從天上轉到了馬路之上，靈芝向外看著，萬家燈火閃亮，即使天空黑暗，路上也有著光芒。
    “嗬，你的心態倒是好，前些日子，我們一位狐族長老墮了妖魔道，起因是一個叫做永樂古塔的地方異動，那位長老早年間去了永樂那邊，我去探查事件，卻發現他已經墮妖魔。”白靈轉身對上靈芝那嫩黃的眸子，雖不知道她為什麽變了模樣，她現在也無心去思考，“靈芝，我將他親手殺了，我殺了我的族人。”
    她的表情沒怎麽變化，眸底卻閃過一絲悲涼，在這個時代，想要保持自我不被妖魔所惑都那麽難。
    靈芝安撫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他在墮入妖魔道時就已經不算是你的族人，你是靈狐，你們注定是站在對立麵的。”
    白靈自嘲的笑了一聲，靈芝明白她的意思，卻也沒辦法說，赤羽，終究和其它人不一樣。
    靈芝將強光燈遞道白靈的手上，嗤笑一聲道：“你看我不也是一樣嗎，當時的事情，好像已經過了好久。”
    深秋的寒風從陽台未關的窗戶吹了進來，窗簾被吹得跳起了舞。
    白靈已經走了很久，靈芝依舊站在原地，望著那剛剛出來的一輪月亮。
    一切的黑暗不過是暫時的，日月交替才有一天接著一天。
    月亮被烏雲掩蓋，但他終究會履行自己的職責。
    88係統這一刻感受到了靈芝泄露的一絲情緒，趁機道：【永樂塔異動，我們去找白澤吧，趁此機會我們了解一下白澤為什麽墮落，好感化他啊。】
    靈芝轉身回了臥室，【你自己去感化吧。】
    88係統不死心：【誅邪劍你不要了？】
    靈芝躺在闊別以及的席夢思上，舒服的歎了口氣，【你說就一個誅邪劍，你總拿出來威脅我，有什麽意思，那玩意我現在還看不見。】
    88係統有些慌了，的確啊，誅邪劍沒有相對應的任務積分，他都看不見。
    想了想，他打開了自己的小寶庫，想著那什麽東西可以稍微誘惑一下這個女人。
    【額，本係統手裏有一個赤木丹，你看看，這可是上品的赤木丹，你們草木精靈吸食一顆，好處可是大大的。】88係統在倉庫還真找到了好東西，將裝著赤木丹的盒子往外一拿，靈芝頓時感覺識海一片清明，她的魂體舒服的都跟著震顫。
    【就這？我去感化那個墮神可是有生命危險的。】靈芝繼續試探。
    【額，你還想要什麽。】係統難得的聰明一回，謹慎地捂好自己的小倉庫。
    【誒，你看你這防狼的模樣，把我的修為打開一點兒啊，不然我死了怎麽辦。】靈芝討價還價道。
    【你現在的身體給你修為打開一點和不打開沒什麽區別吧，靠你本身的身體狀態也比那點修為強。】係統做著最後的掙紮。
    【打不打？不打算了，我要睡了。】靈芝閉眼翻了個身，一副隨時入睡得模樣。
    【好，好，但是隻能築基修為，即使給你的修為解封，沒有相對應的靈氣，你還是沒什麽用啊。】
    靈芝沒理他，感受到體內靈氣的運作，舒服的進入了夢想。
    有修為和沒修為的完全不一樣好不好，這係統居然也會糊弄人了。
    第二天靈芝是被楚韻的電話吵醒的，她迷茫的接了電話，大腦完全是待機狀態，隻聽見對方模糊的幾個字，什麽安全，破產。
    其他的都沒聽清。
    她嗯嗯啊啊的答應，著急的掛了電話，重新躺回了床上，繼續回籠覺。
    自從前幾次被陽光晃醒後，她第一時間買了厚厚的窗簾掛上，現在公寓裏是不知今夕是何年，昏暗好眠。
    靈芝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自然醒，還是餓醒的。
    起身洗漱完畢後，才想起楚韻打的電話，係統提醒道：【靈家破產了，靈家涉嫌的多個產業被舉報不合法，不合格，每年偷稅漏稅的金額龐大，靈父靈母已經離了婚，靈父因還不上錢，被定了老賴，已經被抓，靈母回了娘家，靈家所有的財產充公，靈老二一家卻不知去向。】
    靈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蹙著眉道：【那跟我有什麽關係，不知去向，總不能是來找我了吧。】
    係統沉默半晌：【當初藍白逼著他們跟你道歉，你並未接受還將幾人攆了出去，他們回去後，遭到了藍白的吸食，靈老二一家被趕出了靈家，靈家其他人怕受到牽連，都不敢與他們有任何的來往。】
    靈芝仔細回憶了一下，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他們來道歉的記憶，早就忘了。
    不過，他們做的那麽過分，來道個歉，她就一定要接受嗎？
    【活該。】
    靈芝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冰箱裏一點食物都沒有，她要去采購些，想想自己幹癟的錢包，真是心疼。
    錢怎麽就這麽不禁花呢。
    當她打開門下樓時，遇見了一個拿著花籃的女孩兒。
    她的身材矮小，帶著帽子口罩，拿著花籃一步步走向靈芝。
    空氣中泛著一股十分淡的酸味，從女孩的花籃中散發。
    靈芝往樓下走，女孩往樓上走，她的手默默地伸進了花籃之中，聲音淡淡的道：“靈芝小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