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了一個寂靜的小巷裏，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年輕男子腿不停地打著纏，一身古風的衣服和白澤一比，像個不中用的流氓。
    “你，你們幹嘛！這可是警局門口，你們敢動我，我報警抓你們。”他的聲音都打著顫。
    靈芝上下的掃了眼他的打扮，怎麽和預料中的不一樣。
    她蹙著眉道：“興海家園601，是你家嗎？”
    年輕男子舔了舔有些剝皮的唇瓣，看著靈芝的眼睛滿是警惕，“你們跟蹤我，現在還抓我，小心我喊啊，簡直太猖狂了，我要報警抓你們。”
    靈芝的眉頭蹙得更緊，不善道：“是你給的吳雪符咒？將她的運氣轉走，你背後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男子有些沒頭沒腦的指著自己的腦子，蹙眉看著韓子俊道：“她沒病吧，不是你們都是從哪個醫院出來的，我是真服了，倒了什麽黴遇見一堆神經病。還符咒，轉運，我要是能轉，早就給自己轉了，還至於26了，還沒女朋友，有病吧。”
    靈芝盯著他叨叨，他的身上一點炁也沒用，並不是術士，術士常年畫符擺陣，這個世界的術士和她們世界的符修差不多，他們借用符咒，並不需要多少靈氣，就可以畫出威力巨大的符咒。
    之所以靈芝來之前去符修那裏偷學畫符，也有這個原因。
    在沒有什麽靈氣的世界，符咒要比修為管用得多。
    韓子俊動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就別裝了，我這朋友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師，畫符捉鬼無一不通，你那個博客發的東西有問題，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跟別說你家裏的，你做過的事了，她就是火眼金睛，別想瞞什麽。”
    年輕男子將他的手撇到一旁，低著頭，有些心虛的眼珠亂轉道：“你在這說什麽呢，都神經病吧。”說罷他轉身要走。
    白澤的中指微勾，男子向前走的腳步變成了向後退，直到走到白澤的麵前。
    靈芝對他聳聳肩道：“帶你來果然是明確的，我的心太善良，不適合嚴刑逼問。”
    男子好不容易不哆嗦了的腿，再次開始劇烈抖動，看著眼前一臉戲謔的‘同袍’，他的心一沉。
    白澤嘴角微勾，露出了他最惡劣的一麵，中指再次勾起，男子不受控製地跪在地上，膝蓋發出沉悶的聲響，白澤略帶滿意地道：“我更喜歡別人跪在我麵前說話，這真是個不好的習慣。”
    靈芝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再次精分的男人，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驚到了，他要麽就是精分，要麽就是
    “你這個模樣別說，還真的挺有壞蛋那種感覺。”
    白澤掃了她一眼，嘴角的笑依舊掛著，語氣卻充滿遺憾，“可惜，你永遠不會喜歡一個壞蛋不是嗎。”
    靈芝咬了咬唇瓣上的死皮，這丫的，磁場不合吧。
    白澤輕飄飄地抬起玄色的靴子，踩在男人的背上，唇瓣輕啟：“她的話沒聽到嗎？是收了人家的錢？還是跟他們是一般無二的邪術士？”
    男子的身上像是在抖虱子，根本停不下來，“我，我，我沒有。”
    白澤嗤笑一聲，他的腳向下猛地用力，男人難以支撐地趴在了地上，他像是在看一個垃圾一般，嘲諷道：“最後一次機會。”
    男人的精神防線徹底被擊垮，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尿騷味，白澤嫌棄地抬起腳，走到一旁。
    “不是我，是一個蒙著臉的男人，他給了我一萬，隻要把符給那女人就行，第三天晚上他來的時候，不要見她，這錢就是我的了，其他的什麽事我都沒做，我什麽都不知道，饒了我，放了我吧。”男人趴在地上失聲痛哭，精神徹底崩潰。
    靈芝嫌棄地走到他麵前，俯身道：“那對方是怎麽找到你的，博客裏的內容又是怎麽回事？這一切未免太巧了。”
    男子在地上被嚇得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無力地哭著：“我也不知道，他就突然上門，說隻要幫他做這件事就給我1萬，其他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博客上的那個不過是因為好奇發的，那個東西在外網已經有一年了，不少人都說很靈。我就想搞搞獵奇，玩一下而已，真沒想到能鬧出人命。”
    靈芝盯著他瑟瑟發抖的樣子，抿著唇看向白澤道：“你怎麽看。”
    趴在地上的男子勉強地撐起身體，淚流滿麵十分狼狽地看著靈芝，“真的，我說的是真的，那人帶著帽子口罩，就能看見一雙眼睛，是一雙丹鳳眼，其他什麽也看不清，真的是他叫我幹的。”
    靈芝的身子一怔，回頭望著男子的眸子道：“是不是178左右的個子，偏瘦，右眼角有一塊小疤。”
    男子想了想瘋狂地點頭道：“是的，就是這樣，他的右眼角貼了張創口貼，不知道有沒有疤。”
    靈芝的臉色一陣難看，將腳旁的石子一下踢得老遠，“王八蛋。”
    白澤掃了眼她的臉，沒有多問。
    一旁的韓子俊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一個大學同學的妹妹死了，讓他去幫忙接一下站。
    靈芝緊盯著電話一端，聽著韓子俊的感慨，“我這同學本來是南城人，妹妹上大學的時候來到了咱們這，談了七八年才結婚，誰知道出去旅個遊能發生這種事，誒，肚子裏的孩子都7個月了，說沒就沒了。”
    他掛了電話歎了口氣，跟靈芝說了一句就要走。
    靈芝疑惑，“叫你去幹嘛？”
    韓子俊瞅了眼地上趴著的男人，對靈芝撇撇嘴道：“聽說是男方買了女方的意外險，要是女方意外死了，能賠他不少錢，我同學懷疑這裏麵有問題，”韓子俊搖搖頭，“不過，哪有那麽多為了錢殺妻的，我就去看看，打聽下情況再疏通一下，讓好好查查，也怪可憐的。”
    靈芝與白澤對視一眼，她對韓子俊道：“帶我去看看，我親自問問死者，沒準真有什麽事呢。”
    韓子俊聽得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