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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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我想見你,我錯了,你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男人說著說著,無法控製地哽咽起來。
流火樹散發出不少細枝,將魅魔團團包圍,瞬息間,魅魔消失不見。
女鬼的神智漸漸地越發清明,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變得透明的身體,接受不了般地向後退了幾步。
“誰,誰殺了我的愛愛,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了,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裏回蕩。
男人將唇瓣咬得見了血,“是我,是我沒用,賺不來錢給愛愛治病,是我不好,沒有出息賺不來錢,愛愛都是我連累的,微微你恨我的話,就讓我看看你,將我帶走也可以的,你走了,這世上我就沒有親人了,微微你帶我走好不好。”
老人坐在了地上,無聲地低泣,女鬼卻愣在了原地。
靈芝走到男人麵前,指尖輕點他的眉心,對女鬼道:“交代一下吧,我等你交代好了後事在送你入輪回。”
靈芝走到一旁,望著夜空數著天上的星星。
假如猜得不錯的話,他們的孩子應該是得了一種很費錢的病,兩人的存款不夠,或者是借了所有能借的錢,卻沒救回孩子。
這個孩子的死,成了女人的心病。
靈芝突然想起她曾經看的一個電影,裏麵的假藥販子說過一句‘世界上隻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因為貧窮而治不起病,生不起病。
她一下下的扯著流火樹上的紅色葉子,流火樹乖乖的呆在她的手心,盡量的讓她薅得舒服,隻是默默地隱去了黃色的花蕊。
地上的紅色葉子越來越多,身後的院子裏的哭聲越來越小,女鬼一臉平靜地走到靈芝麵前,對她笑了笑,那是釋懷的笑,“謝謝。”
或者盡是苦痛,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聽著身後男人的低泣聲,靈芝想,活著的人,生活更加難熬了。
一道散發著濃鬱鬼氣的大門打開,白無常一臉怨念的從門裏出來,陰陽怪氣地看了眼靈芝:“呦,還知道叫我來呢,我還以為大忙人把我給忘了呢,我哪有那兩個姐妹會說話,會討你歡心啊,兩位姐妹這段時間收鬼收得那叫一個痛快,都快黏上我們幾個鬼差的總和了。”
靈芝被他這麽一鬧,鬱悶的心情好了不少,翻了個白眼道:“那是啊,我就喜歡美女給我辦事,要不你也穿穿女裝,我也多給你找點活?”
白無常立刻裝聾作啞,假裝什麽也沒聽見,帶著女鬼就鑽進了往生門,生怕靈芝揪著他換女裝。
除了小院裏的低泣,巷子裏重返安靜。
靈芝脫力地坐在地上,半晌費力地起身走出小巷。
幽靜的巷子內一雙雙的眸子在暗處緊緊地盯著她。
靈芝緩慢地走著,額角的一粒汗滴下。
這粒汗水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
黑暗處的東西開始肆無忌憚地嘲笑。
“真是巧啊,轉個彎就遇上了個死敵啊。”
陰鷙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尖厲得有些刺耳。
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頭,另一隻手猛然想要鑽入靈芝的腹內。
一道金光猛地反彈,將那道黑影灼燒。
靈芝回頭就見到靈老二被金光灼燒的半張臉,猙獰地瞪著靈芝,不甘的瞪著他。
玄色的靴子落在靈芝身旁,金色的眸子淡淡的撇了眼臉上正在燃燒的靈老二,溫柔地伸出手握住靈芝有些顫動的手腕,嘖嘖地歪了歪頭:“你看啊,芝芝你沒我不行。”
這一刻,那神邸的模樣又開始破碎,靈芝歎了口氣,這精神分裂是越來越嚴重了。
她順從地將手搭在他的掌心之中,將身體的重心靠了過去,白澤的身體明顯的一僵,一瞬間他的手不知則呢麽動作。
愣愣地看著眼前靈老二瘋狂的大罵著。
靈老二與妖合作,並感知不到眼前這個人身上令他們可怖的氣息,即使臉上在燃燒依舊不要命地在白澤的雷區蹦躂。
指著靈芝道:“你這個婊子就知道找男人幫忙是嗎,找男人幫忙還不如跟我這個仇人睡上幾覺,哄得我不找你麻煩,總比一個個換男人跟公側有的一比強,不過現在你想讓我睡也不可能了,你這個臭婊子就應該讓人”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一道金球將他的腦袋打成了一個垂落式球體,從身上陡然掉在了地上。
致死,他的眼睛依舊大睜著,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會這麽輕易被殺。
白澤金色的眸子環視一周,黑暗中的眼睛紛紛作鳥獸散。
靈芝靠在白澤懷裏,虛弱地輕咳一聲笑道:“抱我回去吧,沒力氣了。”
白澤的臉上如同被火炙烤的寒冰,不時地抿著唇瓣,“明明一個築基修士,居然能內空成這樣,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他那本應該住著一顆堅如磐石的心,劇烈的跳動著,震得靈芝耳膜發癢,她伸手放在耳邊,試圖阻擋這誘人的心跳鑽入她的耳膜。
白澤卻突然啞了聲音,“你在幹什麽,乖一點馬上就到家了,到家裏你隨意。”
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靈芝的臉濺起一片紅霞,染指了本白皙的臉頰。
公寓內的燈火通明,讓靈芝緩解了一絲尷尬。
她支支吾吾的道:“說什麽呢,我可什麽也不想幹。”
白澤掃了眼沙發上躺著的靈狐,看見她周身環繞的靈氣嗤笑地低頭看向懷裏的人,“難怪虛弱成這樣,為了一隻狐狸將自己僅存的靈氣都搭進去了吧。”
他一個閃身進入臥室,輕柔地將靈芝放在床上,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那麽這麽大方的小姐,能否對在下也大方一些,在下也想染指小姐的靈氣怎麽辦是好?”
靈芝被他環在身下,周身充斥著他身上的鬆木香,她向上拱了拱,卻被白澤一把撈回。
白澤的身子越俯越低,他的氣息與靈芝清香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化作曖昧在兩人周身沸騰。
靈芝的手緊攥著白澤的袖子,緊咬著唇瓣看他,“白澤,你是個神。”
“嗬,我說過,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