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沛然用的是什麽鬼語氣詞？
    許清瑤聽完後，立刻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在說什麽？”
    她仰起頭，詫異的看著顧沛然，試圖從他臉上找出被奪舍的證據。
    他是被人魂穿了，還是喝多了？
    竟然會當著這麽多人麵前，開始說這種油膩的話。
    顧沛然察覺到許清瑤的視線，手稍稍用力，又把她的頭按了下去，
    “顧哥，既然嫂子沒生氣，就買我個麵子，別再為難我女朋友了。”喬元嘉嘴裏他和何穗的關係一變再變，剛才他還說是朋友，現在就成了女朋友。
    顧沛然隨性的掃了一眼喬元嘉，思索了幾秒，然後才輕輕頷首。
    “下不為例。”
    “好嘞！”喬元嘉嬉皮笑臉的回應道，然後推了下還在裝鵪鶉的何穗。
    何穗戰戰兢兢的上前一步，恭敬的彎下腰，“顧少，真的很抱歉。”
    “嗯。”顧沛然的回應很冷淡。
    反而是一旁的許清瑤主動安慰道，“你主動追求喜歡的人，不需要道歉。”
    她不傻，自然能搞得懂此時的情況。
    看女生的反應，應該是被顧沛然威脅了什麽，才被迫成為了喬元嘉的女朋友。
    顧沛然的性格還是一如當年，對所有試圖接近他的女性都不留情麵。
    大學時期，許清瑤也經曆過這種情況。
    她在圖書館一見鍾情顧沛然後，就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不停地製造偶遇，還嚐試著主動搭話。
    換來的是顧沛然的拒絕，還有無情的警告。
    之後許清瑤認識了顧沛然的弟弟顧子默，他不知從哪兒看出了許清瑤的心思，時不時就會跟她聊起顧沛然的事情。
    通過顧子默，許清瑤逐漸了解了顧沛然的另一麵。
    顧沛然性格冷漠，利益至上，而且隻會跟同圈層的人交往。
    她起初並不相信，可事實證明了顧子默沒有在說謊。
    在顧子默的鼓勵下，許清瑤製定過告白計劃。她買了鮮花，換上最好看的裙子，主動邀約顧沛然去學校的禮堂。
    但等到天黑，許清瑤都沒有等到顧沛然。
    後來她得知，就在她準備告白的那天，顧沛然答應了曾顏的告白。
    當時的許家還不像現在那樣富裕，一家人還擠在郊區的筒子樓裏居住，家境中等偏下。
    而曾顏是學校有名的白富美，渾身上下都是奢侈品。
    許清瑤是鄉下長大的留守孩子，所以總會隱隱感到自卑。
    她偷看過一次顧沛然和曾顏的約會，他們去的飯店人均價格是她三個月的生活費。
    顧沛然和曾顏站在一起，宛若金童玉女，般配極了。
    從此，許清瑤就收斂起自己全部感情，沒日沒夜的學習專業課，逃避似的忽略掉顧沛然。
    直到畢業那天，顧沛然拿著婚前契約找到她，他們才再次有了交集。
    那時感受到的差距感，至今還殘留在許清瑤的內心深處。
    所以許清瑤對主動搭訕顧沛然的何穗沒有敵意，她會難受，但不會吃醋。
    何穗有些受寵若驚，又連忙感謝起許清瑤。
    許清瑤從容的點頭，擺足了身為顧太太的氣度。
    然而顧沛然卻沉了臉色，他不喜歡許清瑤對他的事無動於衷，甚至還反過頭去安慰勾引他的女人。
    他甩開許清瑤，帶著火氣就往酒吧外走。
    卡座氣氛再次凝重了起來，喬元嘉擔憂的望著顧沛然離開的背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該做主留下何穗。
    許清瑤早就習慣了顧沛然反複無常的脾氣，笑著打了圓場，“看來顧沛然真的喝多了，你們繼續玩吧，我送他回家。”
    “嫂子，辛苦你過來啦。”喬元嘉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許清瑤。
    她沒有推脫，直接接了酒杯。兩人輕輕碰了下杯，仰頭喝完了酒。
    許清瑤這才告辭，離開了卡座。
    她走到酒吧門口，就看到顧沛然站在附近，正低頭點著煙。
    火光在夜色中明滅，他的視線透過吐出的煙霧，落在向自己走來的許清瑤身上。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許清瑤沒想到顧沛然會在外麵等自己，她已經叫好了回酒店的車。
    顧沛然問道，“你不是過來接我的嗎？”
    “嗯，不過你沒喝多的話，就自己回去吧。”
    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有滿滿的通告。
    許清瑤本意是過來看顧沛然喝醉酒的醜態，但顯然他看上去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沒必要浪費時間去送一個成年男性回家。
    她正準備往馬路邊走，卻被顧沛然叫住，“你去哪兒？”
    “回酒店啊。”
    顧沛然熄滅香煙，走到許清瑤身邊，“我和你一起回。”
    “不行！我那裏沒地方給你睡！”許清瑤直接拒絕道。
    顧沛然卻像聽不懂她的話一樣，自顧自的把車鑰匙扔給許清瑤，“我喝酒了，你去開車。”
    “我也喝了。”許清瑤不肯乖乖聽話，特意衝著顧沛然呼了口氣。
    顧沛然聞到淡淡的酒味，不悅的板起了臉，“誰許你在酒吧喝酒的？”
    “你都能喝，我憑什麽不能喝？”許清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顧沛然雙標的話。
    “你自己找代駕回去吧，我走了。”許清瑤又把車鑰匙塞回顧沛然手裏。
    然而她往前走了幾步，顧沛然就跟在身後走了幾步。
    “許清瑤。”他喊著許清瑤的名字，見她不肯回頭，突然痛呼了一聲。
    許清瑤下意識的查看顧沛然的情況，他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捂著自己的額頭。
    “許清瑤，我頭疼。”
    ？？？
    拜托，這位大哥哪裏看著像是頭疼的樣子！
    許清瑤感覺自己被耍了，太陽穴氣的突突直跳，“頭疼就趕緊回去休息。”
    “許清瑤，我頭疼。”顧沛然又重複了一遍。
    他執拗的看著許清瑤，大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我都說了，你頭疼就回去……”許清瑤的話說了一半，就憋在了嘴裏。
    遲鈍的她終於從顧沛然種種反常的表現中，窺視到一個驚人的事實。
    顧沛然，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