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瑤被問惱了，直接抬起高跟鞋踢了顧沛然一腳。
    她的鞋頭很尖，稍微用力就能踢得人肉疼。
    “嘶——”
    顧沛然吃痛的後撤了一步。
    許清瑤也沒想到會踢得這麽重，她心虛的眨了眨眼睛，但還是強撐著語氣，又警告似的用鞋尖碰了下顧沛然的褲腳。
    “你要是再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下一腳肯定會踢得更重。”
    “你現在的脾氣可真的是越來越大了。”顧沛然垂下眼眸，看了下許清瑤穿著的高跟鞋。
    又白又細的腳踝上綁著一條珍珠白的係帶，惹眼極了。
    “你要是接受不了我脾氣大，那就盡快和我離婚，換個脾氣好的當顧太太。”
    許清瑤板著臉，說得理直氣壯。
    每次顧沛然知道她和施星洲在一起，就要給她找麻煩。
    次數多了，再好的脾氣都得跟他急。
    “而且，等我們離婚後，我和其他人的正常社交，你也不需要再操心！”
    顧沛然冷笑了一聲，沒有打斷許清瑤暢談她的離婚生活。
    等到她說的無話可說，他才不緊不慢的問道，“許清瑤，你以為你離開我後，就能過的更好？”
    “別忘了，支撐你們許家能夠高消費的人，是我。”
    許家，顧家……
    她和顧沛然之間，永遠繞不開的話題。
    許清瑤歎了口氣，“顧沛然，你是不是覺得拿許家就可以一輩子綁住我？”
    “每次我們有了矛盾，你就給許家補償，好像這樣，我就不能也不敢再開口表達我自己的想法了。”
    “這樣的婚姻真的沒意思，真的。”
    顧沛然被她言語間的懈怠，點燃了一直隱忍的怒火，“那你說什麽有意思？！”
    “離家出走有意思，跟別的男人拉扯有意思。你知不知道我為你……”
    “為了我什麽！”許清瑤被顧沛咄咄逼人的樣子，弄得有些窒息。
    她想將他推遠些，但顧沛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說啊，除了讓利給許家，你還做過什麽！或者你告訴我，你到底為我做過什麽！”
    許清瑤望著顧沛然，執拗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但空氣宛若凝固了一般，顧沛然最後還是沉默了。
    “算了，你想不到就別想了。”許清瑤抬手擦幹眼角滑落下來的淚水、
    她問出這些話，就沒指望著顧沛然能夠回答自己。
    但她也不想全盤否定顧沛然的付出，許家確實是因為他才逐漸過上了富裕生活。
    隻不過是她作為妻子，感受不到丈夫的愛意罷了。
    而對於顧沛然那個圈層的人來說，她要的這種愛意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顧沛然解釋道，“有些事，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說。”
    “那就別說了。”
    反正顧沛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什麽都沒法說，那這場對話已經可以到此為止了。
    許清瑤不想再糾結下去了。
    晚會馬上要開始了，她是施星洲的女伴，總是跟顧沛然呆在一起，有些說不過去。
    她再次伸手，嚐試推開顧沛然。
    這回，顧沛然退開了，放許清瑤離開了他的禁錮。
    顧沛然低垂著頭，額發擋住了表情，身後的夜色包裹住他的身影，添染了一抹寂寥。
    許清瑤終究還是不忍心直接離開，便開口說道，“晚會要開始了，我……我們回去吧。”
    “你先進去吧。”顧沛然抬起頭，麵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他再次恢複了冷靜，仿佛從未外泄過感情。
    許清瑤停頓了一秒，提著裙子返回了會場。
    她剛從露台出來，就看到施星洲等待在不遠處，他旁邊還有一個穿著薄霧藍色禮服的女生，正在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麽。
    許清瑤的角度，正好看不到女生的臉，隻能依靠禮服的樣式分辨她是誰。
    “星洲，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許清瑤整理好情緒，款款的走到施星洲身邊。
    施星洲本來被搭訕的人弄得有些心煩，但聽到女神的聲音後，立刻恢複了好心情。
    “沒事！我也沒等多久！”
    許清瑤又跟背對自己的女生，禮貌的打招呼，“張小姐，又見麵了。”
    “你叫誰張小姐呢？！”女生一邊轉身，一邊語氣不屑的說道。
    許清瑤愣了愣，這個穿著薄霧藍色禮服的女生不是張婉兒，而是顧芸芸？
    可是她和張婉兒，怎麽穿了同一件禮服？
    而對麵的顧芸芸也有些傻眼，天菜等的女伴竟然是她最看不上的嫂子，許清瑤！
    兩人詭異的沉默了幾秒，誰也不想先開口講話。
    施星洲早就受夠了顧芸芸的騷擾，便急匆匆的繞過她，來到許清瑤身邊。
    他沒看懂這兩個女人之間的彎彎繞繞，還以為她們並不認識對方。
    “走吧，清瑤，該入座了。”施星洲說道。
    許清瑤點點頭，又掃了一眼顧芸芸的禮服。
    顧芸芸防備的向後退了一步，依舊是那副囂張的態度，“你看什麽看！這可是e的全球限定的禮服，國內隻有兩條！”
    這不是巧了嘛……許清瑤一晚上就分別看到了這套禮服的限定一號和限定二號。
    “沒什麽，你的禮服真漂亮。”
    許清瑤原本還想提醒下顧芸芸，但顧芸芸的語氣和態度都很差，她才不想自討沒趣。
    顧芸芸揚起下巴，得意的揮動了下禮服下擺。
    “那當然了，你這個鄉巴佬還算有眼光。”
    “顧小姐！”施星洲打斷道，“許清瑤是我的女伴，請你注意下你的用詞。”
    顧芸芸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她突然被自己心儀的對象指責，當即惱羞成怒道，“許清瑤本來就是在鄉下長大的！我叫她鄉巴佬有什麽錯！”
    “你！”
    施星洲還想反駁回去，卻被許清瑤攔住了。
    許清瑤說道，“算了，星洲。沒必要跟沒家教的小孩計較。”
    “你才沒家教！”顧芸芸氣得直跺腳。
    “嗯，我就算再沒家教，也說不出鄉巴佬這種侮辱人的詞。”許清瑤淡定的懟了回去。
    “我沒說錯！”
    顧芸芸表現得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一樣，不僅咬死不認錯，還聲音越來越大。
    許清瑤根本不配做她的嫂子，竟然當著施星洲麵前故意抹黑她！
    “行行行，你沒錯。”許清瑤懶得跟顧芸芸多說。
    顧家兄妹簡直如出一轍，都自成邏輯，完全聽不進別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