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臨時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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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瑤看著來電顯示,遲遲沒有按下接聽鍵。
結婚那幾年,姚瀾催生的話、貶低的話,到現在還回響在耳邊。
隻要看到姚瀾的名字,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許清瑤完全想象得到接起電話後,姚瀾會說什麽。
但裝作沒聽見電話,悶頭逃避過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她必須要找機會跟姚瀾說清楚,她和顧沛然的婚姻已經出現了變故。
“喂……媽,您找我有事嗎?”許清瑤還是保持著以前的稱呼。
姚瀾冷淡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清顏啊,最近在忙什麽呢?一直見不到你人影。”
許清瑤如實回答道,“我找了份工作,前段時間活還有點多,所以比較忙。”
“工作?”姚瀾語氣裏增添了一絲不屑,“你吃穿住行用的全是顧家的,而且沛然每個月還會給你轉零花錢,你竟然還出去拋頭露麵?”
“媽,這都21世紀了,我出去工作很正常啊,您怎麽能用拋頭露麵這種詞形容呢……”
每次聽到姚瀾說這種貶低的話,許清瑤就會從心底湧上一種無力感。
姚瀾似乎一直致力於把她塑造成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婦女,每天無所事事,就躺在床上等著丈夫回家臨幸。
“算了,我老了,思想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了。我說什麽,你都有理頂回來。”
“清顏啊,我也是為你好。現在這個社會能呆在家裏享福,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就你整天不知足,總想著往外跑。”
姚瀾絮絮叨叨的教育著許清瑤,全然不在意許清瑤越來越沉默的態度。
那些曾經被姚瀾支配的恐怖日子,再次扼住了許清瑤的喉嚨。
她連忙打斷道,“媽,咱們不說這個了,您打電話過來,到底有什麽事啊。”
姚瀾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兒沒說,“哦,我差點忘了說,今晚我和你爸媽在德宏酒樓吃飯,你等顧沛然下班後,一起過來。”
“媽,我今晚有事,沒辦法……”
“沒辦法什麽?!”聽到許清瑤的拒絕,姚瀾突然發了火,“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沒露過麵了!你擺這麽大的譜,是想做給誰看啊!”
“我告訴你,今晚你就算再忙,也必須給我過來。否則,別怪我給你爸媽難堪。”
“媽!”
許清瑤的抗議聲被姚瀾無情的掛斷了,她氣的手都在顫抖,但又不想回撥過去。
滿腹抱怨的她隻好翻出顧沛然的微信對話框,劈頭蓋臉的發了一通質問。
【許清瑤:你還沒有跟你媽講我們的事情嗎?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為什麽她今晚還要去約我爸媽吃飯?】
等一會兒,顧沛然始終沒有回複。
現在是下午三點,他估計在開會或者忙工作,肯定沒空看手機。
許清瑤雖然心裏憋著氣,但還是沒有繼續騷擾顧沛然。
她知道,就算現在自己跟顧沛然吵翻了天,今晚她也必須要去那個討厭的飯局。
在趙蘭芝和姚瀾兩座大山麵前,許清瑤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她把手機扔到沙發上,煩躁地合上了劇本。
顧沛然看到消息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母親安排了這個飯局,並且強製他和許清瑤參加。
顧沛然看著許清瑤那條明顯情緒激動的消息,微微皺眉。
‘離婚’這個詞格外的刺眼,反複不斷地在提醒著他,許清瑤對這段婚姻的態度。
但他絕對不可能放開許清瑤,好讓那些貓貓狗狗有接近她的可乘之機。
離婚?絕不可能。
許清瑤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他……
一直到晚上六點,顧沛然才回複了許清瑤的消息。
隻有短短兩個字。
【顧沛然:下樓】
即使許清瑤心裏有千般萬般的不情願,她還是換好了衣服,聽話的下了樓。
單元門前,嚴嚴實實的堵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路過的小區居民紛紛扭頭查看,都想知道車上那位有錢人長什麽樣子。
許清瑤第一次見顧沛然這麽高調,他的出行車通常是卡宴或者賓利,價格高昂,但是低調。
並且他的車會停在規定車位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直接堵在單元門口。
許清瑤怕被人指指點點,便低著頭,飛快的拉開車門,坐上了車後座。
車內,顧沛然正瀏覽著平板上的股票資料,身邊還放著兩杯香檳酒,看上去閑適且放鬆。
他絲毫沒有把車外的視線放在眼裏,也全然沒有顧及許清瑤的尷尬。
“顧沛然,你為什麽要把車停在這個位置啊!”許清瑤語氣惱怒的說道。
顧沛然斜睨了她一眼,仿佛不懂她為什麽一見麵就開始發火。
“你的車擋在單元門前,會影響到其他人正常出入的。而且你還開的是這麽高調的車,肯定會被人拍照,發到業主群裏罵的。”
喬小蕊住的是中低檔小區,這裏的居民大多都是工薪階層的人。
顧沛然的豪車還有他的霸道行為,都在彰顯著他跟這裏格格不入。
所以,許清瑤的擔憂完全合情合理。
但顧沛然對此完全不在意,反而在意起許清瑤的最後一句話。
“你在擔心我被罵?”
許清瑤被他奇特的關注點弄得語塞了一下,“我幹嘛要擔心你!你堵在這裏,影響別人出入,到時候被罵,也是你活該!”
“嗬。”顧沛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抬手示意司機開車。
很快,這輛吸睛的勞斯萊斯就駛離了小區。
許清瑤坐在車上,一直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假裝自己跟顧沛然就是兩個不認識的拚車乘客。
顧沛然抿了口微涼的香檳,若無其事的開口道,“你打算一直貼著門,坐到下車?”
許清瑤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始終用後腦勺對著顧沛然。
車內沉默了幾秒,突然響起了升擋板的聲音。
許清瑤扭頭看去,隻見車前升起一麵擋板,隔絕了司機查看後排的可能性。
她心髒頓時咚咚跳了兩聲,連忙緊張的問道,“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顧沛然玩味的重複了一遍。
他把後排隔開兩人的置物台按回座位裏,“當然是找你做點夫妻之間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