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君不缺什麽東西，也不會向你索要什麽東西，有關於力量的代價，以後你要自己領悟。”
    聽得雲裏霧裏、稀裏糊塗。
    李長源也不是傻子，若莫離神君這般解釋的說明，李長源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就像之前在扶桑神樹前，縱使知道是成為神奴就能活下去，李長源也要知道行事之後所有正麵和反麵的利益危害。
    沒有任何事情是占有絕對的好處的。
    從來沒有！
    “不，我拒絕。”
    李長源嚴肅且認真的拒絕了莫離應許的幫助。
    這也是莫離的意料之中，或許就是看中了李長源的這點，看中了李長源這種品質，莫離相信李長源以後的發展，定會遠超自己。
    “僅僅一個理由，你會相信我的。”
    莫離說道。
    李長源有些不解，什麽理由，還能讓自己這謹慎的心思安定下來，能心甘情願的接受一個神君的幫助？
    接下來，李長源聽到他、見到他的證實，最後終於是不得不接受。
    沒有人能做到莫離這般的程度了吧……
    在李長源看來，至少百年歲月來，李長源的生活世界中都沒任何一個生靈，能做到這麽絕的地步，更何況……
    “我也是人族，我僅有兩成的神族血脈，”
    莫離開始說道：
    “我的祖輩曾是狹隘小世界中的人族，是個修仙者，但機緣巧合下，破開虛空，來到了神界，成為了神奴。
    可惜的是，我的祖輩沒有踏出過神奴枷鎖的命運，世世代代作為神奴被圈養著，有如牲畜般，直到我這輩，我從出生時便為了逃出這個輪回的枷鎖，想盡一切辦法，最終找到機會——
    有個惡趣味的天神，喜歡看神奴起反，我當時大膽的背離了所屬的神諭座，與那個天神商議。
    最後達成的條件是：我要能殺死所接觸過的所有非我神族的異端，那個天神就賜我自由。
    我答應了，回來之後，我接受了神屬座下的懲罰，九死一生的我挺過來了，修養好了之後，設計了長達千年的歲月，終於是機會被我創造出來，我親手滅了祖輩留存下來的殘魂靈魄，連同有私心的神屬，我都全部將其摧毀。
    神君震怒，我趁著混亂，從幾乎是死局的場景中掏出了神靈結界，好在是當初的天神信守承諾，他在神靈結界外安插了眼線，監視著我千年來的一舉一動。
    看得我成功，那天神非常愉悅，他出手包庇了我，讓那神君十萬年間，尋不見我半點蹤跡。
    而我也在那個惡趣味天神的照料了，喝了神獸精血，擁有了駁雜的神族血脈，還納了神女，在那個惡趣味天神的注目下，將一個又一個神女……
    又是忍辱負重百萬年，當我貪得無厭的套取天神的資源，被他察覺到端倪的時候，我的異心暴露，好在當時我已是半步天神，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我殺死了那個天神。
    在事後，我揭露了天神的種種惡行，那以往的神君尋上門來，見我將以往過錯全部歸咎於一個死去的天神頭上，他無法將我怎樣。
    畢竟證據就是存在著的。
    後來，我作為天神，四處搜集著資源，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實力的強大，為了在神界立足，我殺了無數有罪，或是無罪的生靈。
    但現在，依舊是沒有消除我心中的隱患，那個當初的神君，現在還在盯著我，
    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神君之上再也難進寸步，所以，我想讓你爬上去。
    本君想要的不多，隻要你誅滅那個醜類，以解我心頭之患便可。為此，作為本源同為人族的情麵上，我會全力幫助你，在不會被那醜類抓到把柄的情況下。
    如何？”
    李長源聽莫離講了一大堆，那些以往的舊事，深深震撼到李長源。
    原來，在神界生存的物種，除了神族會受予優待，其餘的非我神族，皆是異端，統統沒有安心生存的餘地。
    李長源本想著能遇到好說話的神君就已經算是如魚得水，誰知這莫離實際上也是自身難保，成日於火口邊居家。
    上麵……
    “你說的那個當初的神君，現在是什麽位階？”
    “準神王。”
    李長源眉頭一皺：
    ‘準神王？那又是什麽位階？’
    見李長源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莫離大概是想到了，這李長源初到神界不久，對這裏的一切都不太了解，更別說是神族之間的位階。
    這神族之間的位階與神族血脈一樣重要，直接影響了諸神之間的身份重量，還有力量權重的實力差距。
    “唉，好吧，我給你說說。”
    莫離不厭其煩的開始給李長源解釋起：
    “從神人開始，也就神界最低等的位階，依次往上是【地神】、【天神】、【金神】、【神君】、【神王】、【神帝】、【聖神】。”
    “唔，……好多。”
    李長源頓時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
    但也還能勉強記住。
    重要的是，現在李長源連【神人】都算不上哇，怎麽辦，要不要跟莫離說一下？
    李長源正思考猶豫著，莫離主動說了出來：
    “等稍後我會帶你回我的神壇上，你屆時來我神庭裏，我關門閉戶，給你換個樣貌，好讓你之後能真正作為一個‘神族’在這神界裏自由行動。”
    李長源一聽，這確實是百利而無一害，當然是樂意如此。
    笑著對莫離雙手拜禮：
    “小生謝過莫離神君。”
    “嗬嗬，唉……，你這小兒。”
    被李長源致謝，莫離神君卻是一臉憂愁，李長源尚是不解，疑惑的問道：
    “有何不妥麽？”
    莫離提醒道：
    “你這些禮數，我隻在神界天雲齋的文冊上看過，我也是看過之後才知道，你現在說的幾些詞語、做的這些動作，都隻有人族的繁文縟節才有講究，以後，能改就改吧，不然以後遇到有些見識的神族，一眼就被看出來了。”
    “唔……”
    被這麽一說，李長源回想起之前在那個神君麵前，才露麵相見沒一盞茶的功夫，就被看出不是神族。
    那個神君，好像是叫……青鳶神君是吧。
    “知道了，那個，我問一下，青鳶神君是否算我以後的仇家？”
    莫離搖搖頭否定道：
    “算不得，還是經過他同意，我才能帶你走的。”
    “那我的分魂之身……”
    “留在他這，充當個紀念品唄，你還想帶走？”
    “唔……”
    好吧，想想也沒有什麽不行，虧了就虧了，總比之前看不到前路要好得多。
    現在算是最好的結果了，有靠山，有目標，有資源，有動力。
    李長源隻要遵循莫離的囑咐，不搞出什麽亂子，不讓上麵那個神王抓住莫離的把柄，莫離也不會對李長源不利。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該動身了。”
    莫離說罷，指尖在玉石桌台上輕輕敲點一下，這周圍的結界自動消散掉。莫離起身，李長源也連忙起身。
    他都差點兒忘了，莫離的結界之外還有個神君在偷看，要是被那個青鳶神君見到李長源也和莫離對位坐著。
    一個是神君，一個卻是神奴，這青鳶會怎麽想？
    李長源想著，但願那青鳶是沒有注意到。
    然而，事與願違，青鳶神君回到自己的神庭之中，居坐春藤椅上，神識一直密切關注著涼亭外的一舉一動。
    在結界散開之後，青鳶自然瞥見了剛從座位上起身的李長源。
    不明所以的笑了笑，青鳶嘴角一邊拉起那明顯的弧度，示意自己看出了什麽有趣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