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遇紋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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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錢鳳兒沒有昨天那麽凶猛,我倆隻幹了一杯她就沒有什麽興致了,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時的愣神發呆。
    或許她還在糾結答應盛哥的事,我又不好開口問,隻好對這一桌子菜動手,錢鳳兒白了我一眼說“你是豬啊,就知道吃!”
    我說“這麽多,不吃多浪費啊。”
    錢鳳兒“吃了還不是一樣浪費?”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我回過味來,錢鳳兒已經站了起來,衝我說“你這頭豬在這慢慢吃吧,老娘要回去了。”
    我看錢鳳兒要走,趕緊站起來說“我送送你。”
    錢鳳兒“你在這好好待著,我一個人走。”
    說完她又恢複了來的時候的樣子,把手踹進褲袋裏,像散步逛街一樣走出門外。
    她這一走,我也沒心思再吃,在座位上坐著抽了一顆煙,也準備起身走人。
    我剛想站起來,盛哥卻進了包房。
    我連忙向他打招呼“盛哥。”
    盛哥走到我跟前說“今天讓老弟受委屈了。”
    我說“沒啥,她都同意了,應該沒啥大問題了吧?”
    盛哥“今天的事多虧了你,你知道嗎,今天要不是你在場,別說我不敢提這件事,就算提了也沒用,說不定事情會變得更糟。”
    我不解問“她最後是答應了嗎?說明您這件事她還是在乎的呀。”
    盛哥“傻老弟,有些事情你還是沒看明白,她在乎啥?錢還是我這樁生意?錢她缺嗎?生意她稀罕嗎?別說這區區幾十萬,就是幾百萬上千萬,她會眨眨眼嗎?最終讓她下決心要攬下這件事,完全是因為你。”
    我更加疑惑“因為我?為啥?”
    盛哥“具體是啥我也說不明白,對錢鳳兒我還是有點了解的,她跟包哥這些年相安無事,第一他們經營的不是一個領域,第二他們之間有一個心照不宣的約定,就是互不幹涉。我這樁生意挑明了是包哥插手,而錢鳳兒又答應由她接手,這不就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平衡,讓本不交集的平行線產生了交叉。你說,從現在開始,這看似平靜的一潭湖水是不是狂浪四起?兩條鯊魚在裏麵廝殺,我們還有安生的日子?”
    他說“我都有點後悔了,想想這條線扔了也就扔了,不該把錢鳳兒拉進來。”
    聽完他說的話,我有一種烏雲蓋頂的感覺,讓人窒息。
    我說“要不我再找找她,把這事推掉算了。”
    盛哥“錢鳳兒說出的話,恐怕不那麽容易收回來,以她的性格,既然她答應了,她就已經想好了怎麽去做。這時候我們再去反悔,恐怕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算了吧,任由其發展吧,我想至少在表麵上,包哥還不至於跟錢鳳兒撕破臉。”
    我對這事全程沒參與,也不想卷進這場漩渦,對盛哥的分析,我隻能聽之任之,不做任何評判。
    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其實,從我約錢鳳兒那刻起,我已經掉進漩渦裏了,到最後,他們都成功上岸,而我,在漩渦中心又掙紮了很久。當然,這是後話。
    盛哥“不說這事兒了,叫三子上來,你們哥倆喝點,我就不陪你了,先撤了。”說著自己先站了起來。
    我也跟著說“不喝了,昨天的酒勁兒還沒過呢,再喝身體吃不消,再說我公司那頭這幾天事情確實多,我也要回去早點休息。”
    盛哥“那好吧,我們一起下去。”
    我們剛離開圓桌,門被突然推開,一個黑影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盛哥剛想開口,後麵又進來一個人,一個虎背熊腰的光頭,身著黑色跨欄背心,凶神惡煞站在我們麵前,他雙手拿著架勢,肩膀手臂裸露的地方滿滿的紋身。
    倒地的是一個服務生,估計是守在門口為我們服務的。
    紋身男像一尊黑鐵塔一樣站在我們前麵,用手指著我說“你就是陳曉旭?”
    我心裏說我啥時候變成名人了,怎麽這麽多陌生人能叫出我的名字來。
    我被人點了名,隻好點點頭說“是我,你找我有事?”
    進來就把服務生踢翻在地,估計他不會是來找我喝酒的,用來者不善最為貼切。
    紋身男“跟我走!”
    我說“我憑什麽跟你走?”
    紋身男“怎麽,請你走你不走,難道先把你打暈再套上個麻袋你才走?”
    聽他的語氣,應該跟包哥有關,那次,我就是被人打暈了套上袋子拉到金山的。
    我說“那我也得問問為什麽吧,總不能稀裏糊塗就跟你走。”
    紋身男“你怎麽這麽多廢話?這次我們老大說好了是請你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搭這個情,我就背個屍體回去交差。”
    在他的眼裏我跟個螞蟻差不多,隨便他拿捏。
    我目測了紋身男的身高,他至少要比我高半個頭,發達的肌肉至少在健將級,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和他比根本不在一個層麵。
    盛哥在旁邊拉了我一把,因為他看到我在攥拳頭,他怕我跟他動手會吃虧。
    吃虧是肯定的,可是讓我這麽乖乖的跟他走我又不甘心。
    我假裝喝的有點多,一下子沒站穩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我跟盛哥說“你有事先去忙吧,我酒還沒喝好,我想再喝一杯。”
    盛哥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遲疑的看著我,我給他使眼色,讓他離開。
    我現在弄不明白他們一共來了幾個人,如果就這一個,我還可以跟他拚一拚,要是來的多,讓盛哥先出去想想辦法。
    盛哥開門出去的時候,我從門縫裏看一眼,發現三子和狗剩子站在門口,他們要衝進來,我用眼神告訴他們站在那裏別動。
    既然他倆站在那裏,大概率這裏就紋身男一個人,他是單槍匹馬過來的。
    我也不急,把兩個酒杯倒滿,然後看著紋身男說“要不要喝一杯再走?”
    紋身男“看來老大說的沒錯,你就是茅房裏的磚頭,他媽的又臭又硬,我不是來陪你喝酒的,怎麽著?是不是再給你叫兩個女的上來?”
    我笑著說“我看行,光我們兩個臭男人喝酒多沒勁啊,要不我來叫?”
    紋身男氣的一個箭步衝到我跟前,掄起他爆著青筋的巨掌照著我的頭打來。
    我等的就是他動手,我順手拿起一雙筷子紮向了他的小腹。
    幾乎在同時,他的巴掌落在我頭上,我的筷子也觸到了他身體最柔軟的地方。
    我的腦袋嗡嗡的響,他那裏也發出了啊的一聲,龐大的身軀倒退兩步,彎著腰捂著肚子驚恐的看著我。
    我忍著腦袋的疼痛,一個躍起,手裏的洋酒瓶子高高落下,狠狠的砸到他頭上。
    洋酒瓶子可比啤酒瓶子結實多了,把我手都震麻了,瓶子竟然沒碎。
    我看到紋身男搖晃了兩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光禿禿的頭頂上滲出好多血珠,然後匯在一起,順著額頭流下。
    他嘴角動了動,吃力的說道“你,你不講武德。”
    跟我講武德?你一米八的大個,二百斤的體格,跟我一個百十斤的人講武德?不說別的,就你那一掌,打得我都不知道武德兩個字怎麽寫。
    我拿著酒瓶在手裏掂了掂,走到他跟前說“這玩意兒怎麽磕不碎呢?是我力氣小了,還是你的頭不夠硬?要不要再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