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宋妍氣衝衝的拿著業績報表跟我說“你覺得很好玩嗎？”
    我說“的確是我壓著沒讓報的，我不想讓夥伴們有壓力。”
    宋妍“那你至少得跟我說一聲啊，你眼裏有我這個總監嗎？”
    我說“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我本來想拖到下周的，正準備告訴你，誰知道突然出了這麽個事兒，公司提前拿出來了，這件事我的確做的不好，我向你道歉！”
    宋妍氣鼓鼓的回到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扭過頭不再理我。
    我正尷尬呢，手機突然急促的響起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連看來電顯示都沒看，轉身快步走向門外。
    電話是孫墨涵打過來的，她開口就說“你人呢？兩天無聲無息的，失蹤了？”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應該跟她聯絡的，忙亂中給忘了。
    主要還是因為盛哥約錢鳳兒的事攪的，把給她打電話的事忘的死死的。
    加上今天一上班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搞的手忙腳亂，連手機都沒摸一下。
    我趕緊道歉“我昨天沒顧上，這不正等著下班給你打呢，你剛好打過來了，要不你掛了，我再給你打過去？”
    孫墨涵“你少跟我油腔滑調的，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幹嘛了？”
    我“昨天晚上約錢鳳兒談了點事兒，談完回來太晚了，今天早上我又怕你沒起床，到了公司就腳不沾地……”
    孫墨涵沒等我說完搶過話來“別跟我找理由，鳳兒就在我身邊，她要找你說話！”
    我一驚，莫非她和盛哥的事情沒談好，找我後賬？
    “陳曉旭，你下班來客來茶樓，我有事找你！”
    她的語氣幹脆利落，猜不出來是好事兒壞事，我剛想張嘴詢問，孫墨涵對著電話說“等下把地址發給你，別遲到！”說完把電話掛了。
    我看著已經變得無聲無息的手機，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放到口袋裏，進屋跟宋妍打了個招呼，看著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叫上連欣她們幾個，一起往門外走。
    明天是周六，從下周一開始，暫時停止業務，集中學習。
    我聽到手機有信息提示，拿出來看是孫墨涵發來的客來茶樓地址，在人民廣場附近。
    我們幾個下了電梯，她們幾個情緒都很低落，就連喜歡說話的田小蕊都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剛想開口，連欣打破了僵局，她說“明天我們組織個活動吧，來上海這麽久了還沒看到大海，要不我們去海邊玩吧，經理明天有沒有別的安排？”
    我說“出來就別叫經理了，還和以前一樣叫名字。你們準備去哪個海邊？”
    連欣“準備去金山的城市沙灘，大家心情都挺壓抑的，去海邊放鬆一下。”
    我說“也好，不過城市沙灘挺遠的，要不晚上你們等我電話，我看能不能找個車，這樣方便點。我可能去不了，明天有安排了。”
    連欣“你要去不了我們就找個近一點的地方，實在不行就逛逛南京路。”
    我說“行吧，要不就等到後天我們一起去。”
    連欣“也行，那就明天晚上聯係。”
    在地鐵站和她們分開，我坐公交去人民廣場，她們個有一段同路，我看著她們下了地鐵口才走。
    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人有點擠，我盡量往邊上靠，躲開通道。
    這時候上來一個看上去有小七十歲的阿姨，邊擠嘴裏還罵罵咧咧的，本地話我聽不太懂，大概是嫌人太多了，坐車受罪。
    車上大部分是剛下班的年輕人，看到她擠進來，紛紛往裏靠，給她讓出來一個相對寬敞的位置。
    我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年輕姑娘，她捂著肚子，弓著腰，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也算是個過來人，判斷她可能是這幾天來事兒了，需要喝紅糖水的那種。
    阿姨看到好多人給她讓開了通道，正好就走到了年輕姑娘跟前。
    她的很近幾乎貼到了姑娘身上。
    以阿姨的判斷，她一個老年人，怎麽著姑娘也得起來給她讓個座，畢竟她的年齡在這擺著。
    誰知道姑娘依然弓著腰坐著，一點讓座的意思都沒有。
    阿姨看姑娘沒反應，嘴裏又開始絮叨起來，這次我聽清了，是罵姑娘沒教養，不知道尊老愛幼，有人生沒人養，反正挺惡毒的話都出來了。
    姑娘痛苦的抬頭看了看她，想張嘴說話忍了忍，沒說出口。
    老阿姨看到她看了自己還是沒起來，突然伸手抓起她的頭發，使出全身力氣就要把姑娘薅起來，姑娘被她拽的眼淚都出來，氣憤的說“你憑什麽拽我？”說著就用手抓著她的胳膊，試圖掙脫開她的手。
    老阿姨看到她不起來還強嘴，鬆開手，左右開弓，啪啪的打了姑娘兩巴掌，嘴裏還喊著“沒有家教的東西，讓老娘教教你怎麽做人。”
    我就站在旁邊，本不想管這個事兒，不管她再蠻橫，畢竟是一個老人，姑娘受點委屈就算了，誰知道她得寸進尺，竟然巴掌唬上了。
    我錯了一個身子站過來，用身體擋住姑娘，跟阿姨站了個麵對麵。
    老阿姨正想繼續發力，看到突然我擋在她前麵，氣急敗壞的用頭拱著我肚子，兩個手也沒閑著，在我身上亂抓亂撓。
    我比她高小半個身位，她夠不到我的頭，隻能用這一招。
    她邊動作嘴還不停的說著，好像是年說輕人欺負她一個老太婆之類的話。
    這時候旁邊的人看不過去了，用本地話職責她，還有一個小夥子主動站起來，讓她坐下。
    老阿姨停手看了看空下來的座位，我以為她會去坐，誰知道她站著不動，就得讓姑娘站起來讓她，還使勁兒扒拉我讓我讓開。
    這就有點過分了，就算我們讓著你，你也不能這麽過分，有空座位都不坐，就認準姑娘的座位了？
    說實話，我也沒招，隻好轉過身跟姑娘說“要不你坐旁邊那個座位吧，把這個座位讓給她。”
    姑娘說“大哥，不是我不讓，我肚子太疼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我身後的老阿姨還在扒拉我，嘴裏說“我今天哪裏都不坐，就讓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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