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墨涵好像跟丁雪認識，兩人到一起說了幾句小話，滕偉強從工作人員那裏要來劇本，遞給我我們一人一份。
    這是一部電影的劇本，導演是圈內大佬王鐵，男一號是當紅頂流小生成東方，女一號是丁雪。
    年代劇，二三十年代的舊上海發生的故事。
    豪門恩怨，才子佳人，亂世英雄。
    這陣容，不用看劇本，就知道含金量很高。
    滕偉強“這部劇是千禧公司投資，丁雪小姐也有股份在裏麵。另外百分之三十的就是社會融資，這部戲是部委的重點項目，利潤有保障，我就想給你們爭取點份額，機會難得，孫小姐你考慮一下，要把握住哦。”
    孫墨涵“總投資是多少？”
    滕偉強“九千萬，現在有六千三百萬已經落實，還差兩千七百萬。不過社會融資每份不得超過百分之十五，就是一千四百萬左右。”
    我倒吸了一口氣，一部電影要這麽多投資？
    孫墨涵倒沒什麽反應，接著說“我回頭跟曉旭合計一下吧，投資的事得聽他的，他說能投我就投，”
    我又是一驚，一千多萬聽我的，我變成主導了？
    我知道這是孫墨涵的策略，她不拿主意，這樣有進有退，還不得罪人。
    這時候丁雪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她本就生著一副丹鳳眼，這種眼神看我，我像被電到一樣，渾身上下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和滕偉強坐在丁雪和孫墨涵對麵，孫墨涵對我的表情變化視而不見。
    滕偉強“那好，不過得抓緊給我準信，電影計劃下個月一號開機，時間很緊張，一旦定下來，款項要在本月十五號之前打過來。”
    孫墨涵“分成比例呢？也按投資份額分？”
    滕偉強“有一點點變化，不過不大，就是得拿出二十個點留作基金，純利潤的百分之八十左右用於分紅。”
    孫墨涵“好的，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做一下分析，明後天給你回話。”
    孫墨涵說完站起來，滕偉強一看孫墨涵這是要走，趕緊說“我訂好了晚餐，你看丁小姐也是專門過來陪你，你別慌著走嘛。”
    孫墨涵“我們還有幾十公裏的高速，飯就不吃了，哪天到市區我專門請丁小姐。”說著就移步往外走。
    滕偉強“那好吧，那就再約。”
    滕偉強和丁雪把我們送出門外，丁雪大方的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還在我手心裏撓了撓，接著眨了眨眼。
    我們進來的時候她隻是象征性的衝我點頭示意，這一會兒功夫就變得這麽曖昧了？是因為我握有投資大權？
    要說這變化還真的大。
    出了大廳，我倆坐回到車裏。
    孫墨涵“你回去看看劇本，給我一個參考意見。”
    我說“你有興趣要投？”
    孫墨涵“也不是不能投，這幾年電影市場回暖，票房動不動就幾個億，說不動心是假的，就是滕偉強這個人靠不住，我們要談也是跟千禧談，千禧才是真正的幕後老板，滕偉強充其量是一個掮客，他的話水分太大。比如他說已經到賬六千多萬，你信嗎？我感覺他把話翻過來說了，千禧最多也就一兩千萬的投資，大頭都在融資裏麵。”
    我疑惑的問“為什麽會這樣？”
    孫墨涵“你不知道，他們的投資比例並不是說的現金，比如設備，工作人員成本，前期宣傳費用等，好多地方都是折算出來的。比方說其中有兩千萬，那麽這個兩千萬是隱形的，不能拿來當現金花，是他們做賬做出來的，所謂的到賬多少錢，是指的這部分，而真正用來拍戲的，就是拉來到投資，這才是真金白銀。”
    我恍然大悟，我說你都有五六千萬的投資了，為什麽對個人這點資本這麽著急，丁雪還犧牲色相跟我玩曖昧，原來貓膩在這裏。
    他們輕描淡寫的，反而是重點。
    說是不能超過百分之十五，不信你說這兩千七百萬你都投，看他不給樂死？
    並且，滕偉強拉來這兩千七百萬，他自己至少得拿百分之五的提成，一百多萬到賬。
    孫墨涵接著又說“他說丁雪在裏麵有股份，其實也不是拿錢出來，而是用片酬頂的，比如說丁雪現在的身價是一千萬，那麽劇組不付給她這一千萬，或者隻付一部分，剩下的換算成股份，到時候按比例分紅。所以說，他這六千多萬，充其量也就一千萬左右，真正開機，還得指望這兩千多萬。”
    我欽佩的說道“你真是門清啊。”
    孫墨涵“我有個姐們是劇組的會計，她跟我說得明明白白的，這裏麵水太深了。”
    怪不得，一個劇組就是一個江湖，看似幾百人團隊，其實比江湖還複雜，這是我跟劇組打了幾年交道後真實感悟。
    孫墨涵“你有點思想準備，我要真投，你得幫我盯著點，雖然不是什麽大錢，也不能讓他們隨便霍霍光了，這個圈裏的人，算了，不說了，你接觸多了就知道了。”
    她緊接著又說“丁雪是個狐狸精，你小心點，別著了她的道。”
    我摸著她的手說“你看我是孫悟空呢還是豬八戒？”
    孫墨涵“兩個都不要做，要做就做唐僧。”
    我說“為啥是唐僧？”
    孫墨涵“對這種人，打不得也沾不得，你保持平常心就好。”
    我為她豎起來大拇指，孫墨涵的情商智商都在線，她把事情看得這麽明白。
    車子駛出酒店，順著車亭公路往高速口走。
    孫墨涵“看到女明星有什麽感覺？丁雪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啊。”
    我笑了笑說“要我說真話嗎？”
    孫墨涵“當然啊，怎麽，你想編點詞兒？”
    我說“不編，我說真話，你可別掐我啊，要掐就停下車來掐，要不多危險啊。”
    孫墨涵“我保證不生氣，你說吧。”
    我說“看到還不如沒看到。”
    孫墨涵“怎麽講？”
    “丁雪也好其他明星也罷，她們在銀幕電視裏上是多麽耀眼啊，光彩照人，是億萬觀眾心目中的偶像，她們就像仙女一樣占據著好多男人女人的心，很多人都渴望見到偶像，那怕是看一眼，都覺得無比的幸福。但是，明星隻適合在電影電視裏看，不要靠近，真的見了，發現她們也隻不過是普通人，那種神聖感瞬間消失，所以我說，見，不如不見，不見她還是一個明星，一個偶像，見了，隻不過是一個漂亮點的女生，僅此而已。這就是我見到丁雪的真實感受。”
    孫墨涵真的把車停在了路邊，她認真的看著我說“你真是這樣想的？”
    我點點頭說“真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孫墨涵重新啟動車子，邊走邊說“你說的對，其實大部分人都是這種想法，明星也是人，他們也分三六九等，人的品行跟劇中人物無關。當然，也有品行兼優的藝人，但絕對不包括滕偉強和丁雪。”
    高速上，錢鳳兒來電話，問我在哪，我說我跟孫墨涵在高速上，正往回走呢，她說她定了tv，讓我倆直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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