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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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寧帝師!
    “怎麽回事?”孔正問道。
    荀嶽歎息一聲,搖了搖頭,“我什麽都沒看出來!”
    孟星河上前探查一番,道“他已經被奪舍,適才那道神魂,早已控製了他!”
    “不,沒這麽簡單,那道神魂,隻是隱藏在其識海之中,關鍵手發揮作用!”謝雲蕭淡然說道。
    孟星河聞言,再次探查了一下洛明的屍體,點頭說道“的確如此,是老朽看錯了!”
    這三位是儒家當下之厲害的高手,如孟星河這般地位的人,竟然如此親和,一時間,謝雲蕭心中詫異不已。
    “奪舍這等肮髒手段都用上了,究竟是誰,在針對儒家?”孔正皺眉說道。
    這一問,謝雲蕭沒有回答,孟星河、荀嶽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整個草屋之前,瞬間陷入安靜之中。
    “不管是誰,顯然這人都是我儒家的敵人!”荀嶽聲音裏麵,透著一股莫名殺氣。
    謝雲蕭眼中有詫異之色,適才荀嶽並沒有針對自己,不然的話,單憑著這股氣勢,便很是恐怖。
    儒家並不是沒有殺伐之道,隻是平時裏麵,並不顯露出來而已。
    “今日帝師前來,肯定也是查到了一些什麽,還請帝師告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孟星河說道。
    謝雲蕭想了一會,還是將關於秘籍的事大體說了一下。
    至於後麵牽扯到的神秘勢力,卻是一直未提。
    不是謝雲蕭看不上儒家的三位大儒,而是那道力量太過恐怖,謝雲蕭不希望他們被牽扯進來。
    “所謂成仙秘籍,當真能成仙嗎?”孔正不由歎息一聲,暗暗感慨,貪欲,永遠是控製人最鋒利的一把匕首。
    謝雲蕭道“那些秘籍都是不錯,至於能不能成仙,卻是沒人知道!”
    “看來這又是他人的手段!”孟星河歎息一聲。
    “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該殺!”荀嶽的聲音裏麵,透著一股莫名的殺意。
    謝雲蕭沒有說話,眼下的局勢,已然明了,敵人顯然是要將儒家牽扯進來。
    顯然,是在給謝雲蕭找對手。
    “這樣的計謀,看起來是拙劣的,但不得不承認,卻是成功了!”
    謝雲蕭不由暗暗歎息一聲,明知道敵人是誰,明知道這是他們的陰謀,一時間卻是沒法子阻止這一切。
    “帝師小友,我等有一個請求!”孟星河看向謝雲蕭,忽然說道。
    謝雲蕭道“前輩請說!”
    “如今這儒家,顯然已經出了難題,還請小友幫忙查明這一切!”孟星河忽然說道。
    謝雲蕭道“僅僅隻是要查清楚嗎?”
    孟星河和孔正、荀嶽三人,此時均是看了看彼此,站到一邊上去,開始商量。
    謝雲蕭就在這裏,並非是故意聽他們的談話。
    過去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孟星河三人走了過來。
    孔正道“查清楚這一期,是為了解決問題,我們都知道請小友幫忙,是強人所難,但能做這事,有能力做這事的人,卻是隻有小友了!”
    “於我來說,做這些並不是有多困難,隻是有一點,晚輩想知道!”謝雲蕭的聲音裏麵,透著莫名的淡然。
    但是孔正三人,皆是感知到一股莫名的殺意。
    這一瞬間,他們明白過來,要解決問題,並不是說說就可以的。
    極大可能,會流血,會有人要死。
    稍有不慎,整個儒家,恐怕都要徹底抹滅。
    但是眼下的儒家,隻是表麵上看去生龍活虎,實際上卻是已然病入膏肓,如果不能走出一條新路來,走向滅亡,恐怕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孔正、孟星河、荀嶽三人能夠成為大儒,顯然他們也不是泛泛之輩,這其間的一切,他們自然也是能看得清楚的。
    “刮骨療傷,隻是為了新生,小友盡管放手去做,我們信得過小友!”孟星河說道。
    謝雲蕭聞言,心神不由一顫,刮骨療傷,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可是孟星河三人,卻是隻想了一會,便做了決定。
    他們能夠成為大儒,顯然並非偶然的。
    謝雲蕭眼中泛起尊敬之色,“三位前輩信任晚輩嗎?”
    孔正淡然一笑,“這件事,如果是我們儒家自己人去做,如何能夠刮骨療傷?請小友幫忙,如果不信任小友,這事如何能做成?”
    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謝雲蕭卻是感知到一道莫名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三位大儒是如今儒家的掌舵人,他們就希望都寄托在謝雲蕭的身上,這可不是簡單的“信任”二字,便可概括形容的啊。
    “三位前輩既然信任晚輩,那晚輩隻能盡自己的力量去做事了,至於成功與否,晚輩不敢做保證!”謝雲蕭道。
    孟星河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論成功與否,儒家都欠小友一個大人情!”
    “前輩言重了!”謝雲蕭行了一禮。
    這人世間,固然有唯利是圖之輩,但想來不缺少兼濟天下、匡扶蒼生的仁人誌士,而在這些仁人誌士裏麵,儒家無疑是占了很大部分的。
    儒家的三綱五常,以當下的眼界來看,甚是無禮,但是不可否認,朝堂離不開儒家,黎民百姓,也離不開儒家。
    不管是不是承認,儒家與人族,早已是血肉關係,是分不開的,在每個人的靈魂中,儒家的那些東西,早已深深印刻。
    謝雲蕭想到這裏,不由深深地吸一口氣,“三位前輩,那晚輩告辭了!”
    “好,我們送你出去!”孔正說道。
    蘇澤一直等在山外,看到謝雲蕭與孔正三人出來,他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見過三位老祖宗!”蘇澤行禮。
    “不用多禮!”孔正頓了一頓,道“儒家需要下猛藥,方能夠能治療沉屙重病,你作為風雅園的山主,今後要配合帝師!”、
    蘇澤聞言,心神不由一顫,這般話語,是要他聽謝雲蕭的嗎?
    作為風雅園的山主,沒有誰比蘇澤更清楚當下儒家的境況,三位大儒讓他聽謝雲蕭的,自然是為了儒家。
    蘇澤再次行禮,“弟子遵命!”
    孔正三人點了點頭,而後各自回自己的山峰,而謝雲蕭,則是與蘇澤一同往風雅園走去。
    “帝師,儒家的一切,拜托了!”蘇澤道。
    謝雲蕭淡然一笑,“山主應該知道,這個過程,免不了會流血犧牲,到時候還請山主記住今日之言!”
    蘇澤聞言,心神猛烈一顫,神情僵住。
    這一瞬間,他在謝雲蕭的身上,感知到了濃鬱的殺機。
    過了好一會,蘇澤才回過神來,當下他鄭重說道“三位老祖宗相信帝師,我自然也相信帝師,這世間,又有什麽是容易的?既然流血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也隻能堅持下去!”
    謝雲蕭淡然一笑,來到風雅園中後,與蘇澤寒暄了幾句,這才離去。
    風雅園中,杜如鬆的住處,夏林此時也在。
    除卻他們之外,還有一個帶著鬥笠的黑衣瘦子。
    黑衣瘦子自然就是後升,適才洛明魂飛魄散的場景,他們均能看到,隻是聽不到謝雲蕭他們的說話。
    而今杜如鬆的修為,已然在真仙境界,但卻不是真正的儒仙。
    杜如鬆沒有見過儒仙,但他對當下自己擁有的力量甚是滿意。自然心甘情願聽後升的命令。
    最關鍵的,是後升在他的元神上麵留下了印記,杜如鬆不聽話,後升要殺他,易如反掌。
    杜如鬆不知道後升是如何留下印記的,他猜測肯定與吃下的那顆丹藥有關係。
    眼下他也沒去多想其他,既然沒醒著背叛,那元神印記,便也算不得什麽。
    “主人是想讓他們兩敗俱傷,沒想到他們卻是握手言和了!”杜如鬆說道。
    “沒這麽容易的!”後升輕聲說道。
    夏林道“主人莫非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嗎?”
    “要對付謝雲蕭這種人,臨時想的計劃,能有什麽用?我們的計劃,想了兩年!”後升說道。
    夏林和杜如鬆聞言,眼中皆是有震驚之色。
    “謝雲蕭,縱然你有通天手段,但我需要的,隻是一次機會,一次機會不但殺你,還可令你這大寧帝國土崩瓦解!”
    後上思緒翻轉,那鬥笠下的眼睛裏麵,泛起難以形容的淩厲光芒。
    下了文峰山,已然是傍晚時候,謝雲蕭坐在馬車裏麵,小安趕著馬車,緩緩徐行。
    來到鹹陽城下,城門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就要關了。
    謝雲蕭本來是想去皇宮的,但一想到自己才成親沒幾天,又沒秦箏的召見,冒然進宮,不是什麽好事。
    想了許久,謝雲蕭的馬車,已經來到拙園門口。
    李玉萱雖然不是秦箏,但對丫頭、薑火幾人,倒是能包容。
    幾天時間下來,丫頭他們和李玉萱雖然沒成為朋友,但彼此之間誰也沒有為難誰,還算是和諧。
    對於這一點,謝雲蕭倒是沒怎麽擔心過。
    李玉萱雖然喜歡開玩笑不假,但在大是大非的麵前,她向來理智。
    最關鍵的,是李玉萱不會同幾個小孩子鬧騰,那與她的身份不符合。
    如今李玉萱是拙園的少奶奶,自然是要與謝雲蕭住在一起的。
    吃過晚飯之後,回到院子裏麵,謝雲蕭又開始研究那些所謂的成仙秘籍。
    李玉萱走過來,道“我看了一天,硬是什麽都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