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光說小瓷，本來就是梅於芳那瘋婆子有錯在先，就因為小瓷之前表現得太聽話了，你就不適應了？”
    之前院長葬禮上給唐小瓷講合同的阿姨挺身而出打斷了他的話，隨後又鼓勵地看了她一眼。
    剛剛和梅於芳大打出手她都沒有哭，現在被人這麽安慰，她心軟綿綿的。
    “是我不注意場合，我隻是覺得梅於芳拿著孤兒院的錢，到處揮霍太不是人了。”
    唐小瓷憤怒起身，下一秒就被眾人攔住。
    “你可別再找她了，現在孤兒院她說了算，你惹惱她，遭殃的是孩子。”
    她聽出不對味，雙眉一橫，“她難道還體罰孩子？”
    眾人後知後覺捂住嘴巴，也有早就受不了梅於芳的，站出來一吐為快。
    “她還警告我們不許和你說，要不然就開除我們，她每次喝醉了一有不如意就使喚孩子幹活，如果做不完就讓孩子在外麵跪一天，我們都心疼死了。”
    唐小瓷光聽著就覺得血壓飆升，尤其是說話人眼神時不時撇向之前為梅於芳說話的大叔。
    “不會的，她好歹是我媽不至於打孩子。”
    唐小瓷表麵這麽說，眼神示意說話的小女生跟自己出來。
    下午孤兒院上課，沒人注意唐小瓷和小女生在哪。
    茶水間，到處都是熱氣，“我之前投了那麽多錢，怎麽連一個空調都買不起。”
    唐小瓷越想越不對，終究還是這幾天對孤兒院關注少了。
    “那些錢最後都流到梅於芳腰包裏了。”
    聽女孩這麽說，唐小瓷不禁扯出一抹譏笑，她就知道梅於芳這幾天不作妖肯定是忙活別的去了。
    “你剛剛說話一直忌憚那個叔叔，他是不是有……”
    唐小瓷對那人印象不是很深，似乎是院長奶奶生病後新招進來的。
    “你說李叔？自從梅於芳進來，他就一直拍她馬屁，現在都成她走狗了，就負責監視我們，誰說梅於芳壞話就開除誰。”
    唐小瓷倒吸一口涼氣，她說李叔看她和梅於芳打架，怎麽一上來就攔住自己而不是拉梅於芳。
    大家都不肯出聲估計也是這原因，孤兒院的工作人員說到底都是走投無路了，要不然誰甘心待在小小的孤兒院。
    大家都不想丟掉工作。
    唐小瓷疑惑地看了眼女孩，“那你為什麽還敢跟我說。”
    “我才不怕他們，主要是心疼孩子們，我可以走人，但孩子們不能一直活在他們魔爪下，尤其是那群女娃娃……”
    唐小瓷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女生怎麽了，你說啊！”
    女孩臂彎被唐小瓷攥在手裏，咬咬牙還是都說了出去。
    “我沒房子，隻能住在孤兒院，前不久每到晚上我總能聽到奇怪的聲音，我就挨個房間看，有次在廚房看到李叔和半裸的女娃娃一起，李叔說他幫女娃娃洗澡……”
    唐小瓷氣得後退半步，雙手抬高轉了個圈像是要把誰摁在地上打一拳。
    “畜生，畜生！”
    她說著，淚花奪眶而出，但臉上全是怒容。
    女孩見狀也沒忍住啜泣起來，“那之後我一直守著女娃娃們，後來他故意針對我，我現在不能教書隻能到處撿點柴火，但我知道他不會收手，因為有次我偷看到他拉了一車姑娘出去了。”
    唐小瓷抬眼，急步走到女孩麵前。
    “後來呢？”
    “後來那群姑娘就再也沒回來過，有次我跑去質問他，他給我看那群孩子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樣子，還說她們已經被好心人家領養了。”
    唐小瓷向女孩要照片，每一張照片的女孩都穿著華麗的裙子，首飾也是價值不菲，女孩看不出來，唐小瓷卻認得這些都是有名的牌子貨。
    張張都是如此，未免太巧了。
    她看得後背發寒，照片裏的女孩或安靜地坐著，或虛偽地笑著，真像娃娃一般。
    “如果你還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唐小瓷安慰哭泣的女孩，“這事隻有你知道嗎？”
    “女娃娃的事隻有我知道，我怕和別人說他們告密，我本就得罪了李叔，這一鬧肯定會被趕出去，我還不能走，我得先把孩子們救出來。”
    唐小瓷心下有一絲欣慰，還好孤兒院還有這女孩，否則自己永遠不會知道梅於芳他們的肮髒生意。
    一想到梅於芳得意的嘴臉。
    唐小瓷雙拳捏緊。
    到了傍晚，眾人見她還沒走，不禁起疑。
    “小瓷啊，你晚上不回去嗎？”
    “是啊，我媽都還在恪守崗位，我肯定得支持她，李叔不會是想趕我走吧。”
    李叔還以為上午一鬧，她肯定早走了，聽了這話連連搖頭。
    “不會不會，我去給你騰間房出來。”
    “不用了，我在這裏待的時間比你久，房子夠不夠我還是知道的，我今天就和孩子們擠一下。”
    唐小瓷皮笑肉不笑，她現在一看到李叔就恨不得上去手刃了他。
    但小不忍則大亂，她必須等待時機。
    “那我出去一下，小瓷你們多吃點。”
    唐小瓷狐疑地看了眼麵前的菜，麵前的孩子們都吃得很歡。
    “好久沒吃肉了。”
    一孩子見她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著。
    “你們以前都沒有肉嗎？”
    “隻有隔一段時間才會有加餐，有時候三天，有時候就要等五天。”
    孩子們天真地向唐小瓷解釋，臉上沒有任何防備。
    唐小瓷最終還是沒動筷，她總覺得不對。
    另一邊，院長辦公室內進餐的梅於芳一聽唐小瓷還沒走，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她究竟抽得哪門子瘋！”
    以前自己這個養女可是任自己拿捏，自己說東，她絕不敢往西走。
    現在怎麽變得如此不好令人掌控。
    “那我們晚上還要繼續嗎？”
    “當然了！今天不是和那個瘋女人說好了。”
    李叔小心翼翼地打量梅於芳，經過這麽幾天他也發現了，這倆都是瘋女人。
    “還不快去準備！”
    梅於芳拿起一旁的杯子就朝李叔砸去，現在連他都敢無視自己的話了。
    李叔跑得那叫一個快，根本不敢多待，生怕她又發瘋。
    到了晚上，唐小瓷守著兩個房間的女娃娃。
    確實和那個女孩說的一樣，女娃的數量一直在減少，被“領養”的都是麵容姣好的，這更讓她覺得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