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不像唐小瓷有奚落秦二少的資本，恭敬接下後就簽好了字。
    “多謝您幫忙啊。”
    秦二少咬牙切齒。
    盡管他看著秦蓉，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衝著唐小瓷。
    唐小瓷故意不接招，“沒事的話，小秦總就請走吧。”
    秦二少神色冷了下來，完全看不出是剛剛賣力表演的人。
    “唐小瓷你給我等著，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攀上齊老頭的，但我一定讓你因為今天對我做的事後悔一輩子。”
    他靠近唐小瓷，指著她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能上手掐了。
    “我拭目以待。”
    唐小瓷根本不怵這個紈絝，之前對齊秦兩家合作關係還沒有具體概念，現在通過秦二少的反應，她大概猜到秦家現在根本離不開齊家。
    秦二少走後，眾人都佩服起唐小瓷，“瓷姐還是你有辦法！”
    安娜抱住唐小瓷，語氣裏的崇拜都要溢出來。
    她別扭地扯了下嘴角，“我也隻是拜托別人，我其實沒什麽本事。”
    “那也比我們厲害多了。”
    安娜一個勁說著，“要不晚上我們聚餐吧，累了這麽久，咱們終於成功了！”
    她還惦記著孤兒院的事，架不住安娜的熱情，隻好答應。
    而秦蓉安靜地站在唐小瓷對麵，一語不發。
    她得了空，獨自來到茶水間，確認四下無人，才敢給齊老爺子打電話。
    “爺爺，你速度也太快了吧。”
    “事都給你辦好了吧？”
    齊老爺子抿了口茶，對自家孫女的反應很滿意。
    “辦得可完美了，那秦二少上趕著把地塊還我呢。”
    要不是還在公司，她高低要高歌一曲。
    這下舒荷肯定也要鬱悶好幾天了。
    “其他人不好說，隻要是秦家的事，我都可以給你辦。”
    唐小瓷換了隻手拿手機，聲音故意壓低，“爺爺，那秦家現在是不是一直仰仗著咱家呢。”
    齊老爺子不屑地哼笑一聲，“這還要我告訴你？以後別在外麵說是我的孫女。”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
    唐小瓷聽到手機的忙音愣住了，隨後無奈地搖頭，這齊老爺子和景珩一樣都是傲嬌的個性。
    接好咖啡，她一轉身就看見在另一台飲水機接水的秦蓉。
    她猛地後退碰到後麵桌子，雙眼一閉，抬手扶額，原地裝死。
    秦蓉自顧自接好水，若無其事地看著手機裏的資料。
    “對了小瓷，你知道總裁什麽時候回來嗎？”
    “啊？我……我也不清楚呢。”
    唐小瓷幹笑了兩聲，時刻關注秦蓉麵部表情，見裝死無效索性主動出擊。
    “主管，你什麽時候來的？”
    “就剛剛啊。”
    秦蓉回答得模棱兩可。
    唐小瓷內心抓狂，又一麵安慰自己，秦主管專心起來就不管周圍環境了，說不定什麽也沒聽到。
    但她離開的時候特地回頭對唐小瓷笑了一下。
    “放心，我什麽也沒聽到。”
    唐小瓷嘴巴微張，雙手撐在後麵的桌子上後悔莫及，果然還是讓她聽到了。
    臨近下班，安娜一早就在吆喝讓大家準備好。
    唐小瓷本來就沒什麽工作，純純回來充數的，見要出發了也是第一個就收拾好了。
    “都準備好了？”
    秦蓉拎著小挎包，麵無表情地巡視一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視察。
    “主管，您也去啊？”
    秦蓉平常都不參加聚會，一心工作，所以一開始安娜根本沒打她的人數。
    “怎麽，我不該去？”
    安娜慌忙解釋，“當然不是，我這不是怕耽誤您嗎。”
    “不耽誤，都準備好就出發吧。”
    她趕緊應下，好在大部分人都有車，擠一擠應該都能帶走。
    唐小瓷早上是擠公交過來的，車留在孤兒院夏夏用。
    她正愁該和誰拚車呢，就被秦蓉叫過去。
    “我這還有位子。”
    “謝謝主管。”
    她還是有些尷尬，一上車發現駕駛座上竟然是陸池，突然有種自己在發光的錯覺。
    “我和景珩都是你的上級，怎麽不見你對他那麽客氣。”
    秦蓉這話讓唐小瓷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要說景珩是自己丈夫吧，那反過來秦蓉還是下級，就更沒理由這麽客氣了。
    好在陸池最後解圍。
    “你今天怎麽注意起這麽多規矩來了，太太臉都紅了。”
    唐小瓷對秦蓉的印象還停留在不苟言笑。
    但剛剛陸池話一出，就見秦蓉藏在銀絲眼眶下的眼鮮活起來。
    “我看你們私下要好得很，不是因為我在這放不開吧。”
    秦蓉搓了搓手臂，眼看冬天已經進入末尾，這座城還沒下一場雪，反常得和青山集團最近的遭遇一樣。
    唐小瓷聽來聽去，總算明白是秦蓉擔心因為自己，大家都拘束得很。
    尤其是剛剛眾人看到秦蓉也要聚餐，無不震驚。
    “那是對您本能的尊敬嘛，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關鍵時候震得住人，您看景珩就從來不思考這個問題，定位不同嘛。”
    秦蓉不言語，知道唐小瓷在安慰自己。
    她何嚐不清楚作為領導要有威懾力，所以她剛入職一直是一絲不苟不會輕易展現情緒變化。
    但領導當久了，偶爾也想試試和眾人打成一片的感覺，尤其是看到唐小瓷才來沒幾月就和安娜她們如此要好了。
    唐小瓷注意到秦蓉眼神時不時往陸池身上瞥，大概猜到她的變化估計是陸池引起的，不禁露出一絲姨母笑。
    “到了。”
    陸池輕啟唇，先看了眼秦蓉。
    唐小瓷隻想快速離開這個屠狗之地，快速下車和安娜她們匯合。
    看到麵前的大排檔，唐小瓷終於明白安娜剛剛為什麽一言難盡的表情了，原來不止是奇怪秦蓉會答應聚餐，估計是怕她不習慣這種場合吧。
    “要不咱換個地方吧……”
    安娜才說完，就被秦蓉止住。
    “無礙，就在這裏吧。”
    安娜麵如菜色，最後還是去安排了。
    唐小瓷悄悄湊到正在選菜的安娜身邊，“主管是不是很反感這種地方啊。”
    她歎了口氣，“其他的就算了，就是大排檔這種大群人聚在一起的，主管好像不太喜歡。”
    唐小瓷突然想到上次請李東和陸池來大排檔，陸池也是很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