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富貴隨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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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有諺語: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橫財不富命窮人,夜草不肥勞病馬。
    前十二字是因,後十四字是果。
    而我們向家就應了這因果。
    這個故事還要從我太爺爺那時候說起……
    那一年大旱,加上軍閥混戰,百姓民不聊生,餓殍遍野。
    太爺爺是個木匠,給一些地主或是有錢人家做活,勉強能夠混個溫飽。
    一天夜裏,槍炮齊鳴,到了後半夜才逐漸消停。
    躲在被窩裏驚恐了大半宿的太爺爺正打算閉眼,門外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那個年頭,軍閥就是土匪,夜裏入室圖財害命時常發生,即使白天也是常事。
    太爺爺嚇的是抖若篩糠,窩在被窩裏,手裏死死的抓著木工用的刨刀。
    那敲門聲持續了很久,雖是越來越輕,卻始終沒有停歇。
    起初太爺爺還以為是軍閥土匪,但是很快太爺爺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若是軍閥土匪,早就破門而入了,哪裏會這般的客氣。
    “誰,誰呀?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太爺爺壯著膽子對著門外吼了一聲。
    隨著這一聲吼,那敲門聲戛然而止了。
    但緊接著竟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那女人哭的很淒慘,但也是哭的有氣無力的。
    既不是害人的土匪,太爺爺的膽子也大了些,穿上了鞋就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門打開了,哭聲也停止了,但是透過門縫外麵卻空無一人。
    太爺爺正好奇,忽然一張滿是鮮血的臉出現在了門外,嚇的太爺爺驚呼了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刨刀也沒握住掉了。
    吱嘎……!
    一陣風由門口灌入,將房門徹底的推開。
    那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側邊的額頭上有一道口子,流了很多的血,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一片。
    大半夜的見到這一幕,太爺爺就是膽子再大那也不頂用,癱坐在地上腿肚子都跟著打轉。
    “你是人是鬼,別過來!”
    太爺爺將刨刀再次抓在了手上,對著門口的女人再次的吼著。
    “這位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吧。”
    之前光顧著害怕了,此時仔細一看,那女人竟然挺著個大肚子。
    那個年頭,所謂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自己能夠活著就不錯了,誰又會去關心別人的死活呢。
    撲通……!
    女人直接跪在了門外,一邊哭一邊艱難的彎腰想要磕頭。
    太爺爺眉頭一皺,心一軟,放下了刨刀起身上前將女人給扶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交談,太爺爺知道了眼前這女人得了來曆。
    原來這女人是鎮上一戶有錢人家的老婆,姓黃。
    遭遇了軍閥土匪,財被搶了,家被燒了,人也全都被殺了,就剩下女人一個,一路逃難到了這裏。
    見女人也是可憐,太爺爺就讓女人留了下來,本想著讓女人進屋的,但是女人卻說什麽都不肯進屋,最後竟住進了屋子右側那間四處漏風的窩棚裏。
    當時正值酷暑,住在窩棚裏也並無不妥,太爺爺也就應許了。
    平時窩棚裏就是用來存放雜物的,雖然亂了點,但還是勉強能夠住人的。
    幹草堆為床,太爺爺又準備了盆清水,金瘡藥,還有半碗剩下的糙米粥。
    女人似乎是真的餓壞了,三兩口就將半碗粥喝了個幹淨。
    太爺爺見狀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回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爺爺要出門做工,就拿著兩個窩頭去了窩棚,可是卻發現窩棚裏空無一人,那女人顯然已經離開了。
    既然離開了,也就沒有什麽好掛念的了,收起了窩頭,太爺爺背著工具就出了門。
    傍晚,太爺爺回了家,臉色暗沉,因為東家找了借口,苛扣了工錢。
    此時太爺爺身上除了白天剩下的半個窩頭之外,就再無任何的糧食了。
    相隔家近十米,太爺爺竟聞到了一股肉香。
    抬頭看去,家中炊煙嫋嫋,似有人開灶做飯。
    太爺爺詫異,家中隻有自己一人,是誰在做飯,當即就加快了腳步,想要去看個究竟。
    跨進房門,眼前竟是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的女人。
    “你……不是走了嗎?”
    太爺爺開口問道。
    女人這時轉過了頭來,對著太爺爺笑了起來。
    此時的女人洗去了臉上的血跡,皮膚如雪般的白淨,額頭上有塊極小的傷疤,已結了繭。
    “不,恩公,外麵兵荒馬亂的,奴家無處可去,為了感謝恩公收留,奴家用一對鐲子換了一隻雞,殺來做了,以此來感謝恩公。”
    說著女人掀起了鍋蓋。
    頓時肉香蒸騰四起,光是聞上一下,太爺爺的就不住的吞起了口水。
    那天,二十幾歲的太爺爺終於吃上了肉。
    兩個人對坐著,仿佛是餓死鬼投胎一樣,將那隻雞吃了個幹淨。
    而那女人竟離譜的將雞骨頭都一並的嚼了。
    對此太爺爺也沒有驚訝,因為換做是他或許也會這麽做的。
    吃了一頓肉食大餐,太爺爺美美的睡了一覺。
    可是在半夜的時候,太爺爺被一陣女人的慘叫聲給驚醒了,那叫聲就是從窩棚裏傳來的。
    衝進了窩棚,女人捂著肚子在幹草堆上來回的翻滾著。
    “啊……我的孩子要出生了,恩公幫幫我……”
    見到眼前的一幕,太爺爺慌了神兒,呆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女人提醒,太爺爺這才忙活了起來,燒了熱水,拿來了剪刀,還有被褥。
    放下了一應的東西,太爺爺轉身就出了窩棚,聽著窩棚裏女人的聲聲慘叫,太爺爺急的是來回的踱著步子,就好像是自己的女人在生孩子一樣的緊張。
    本來太爺爺是應該去請接生婆的,無奈家裏太窮了,根本就請不起,再加上太爺爺住的太過於偏遠,根本就來不及,所以一切就隻能靠女人自己了。
    大約是一個時辰之後,窩棚中傳出了嬰孩的哭聲。
    隻是那哭聲聽起來很怪,更像是某種動物的叫聲。
    太爺爺沒成親,自然也沒有見過嬰孩哭,他以為嬰孩哭起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在意。
    很快,嬰孩的哭聲逐漸的消失了。
    隨後窩棚中傳出了女人虛弱的聲音。
    “恩公,你可以進來了。”
    得到了允許,太爺爺忙就進了窩棚。
    一眼就看到了女人正躺在幹草堆上奶著孩子,竟然還是兩個,龍鳳胎。
    “恩公,謝謝你,沒有你,我們三口是斷不可活的,恩公若不嫌棄,可否做他們的幹爹。”
    這樣的場合,太爺爺沒有拒絕,默默的點了點頭。
    然後女人又開口了,“恩公,那你再給這雙兒女起個名字吧。”
    太爺爺雖然是個窮苦的木匠,但是小時候也是在私塾外偷學過一些的,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太爺爺皺著眉,來回的跺著步子,思考良久後才開口說道:“男童是長,名為玉郎,願他平步青雲,官運亨通,心懷黎庶。女童為次,名為玉娘,願她琴棋書畫,能舞擅琴,才貌雙全。”
    “黃玉郎……黃玉娘……多謝恩公賜名,奴家定不會忘記恩公大德。”
    太爺爺歡喜不已,想要女人帶著一雙女兒回到屋子裏住下,但是女人再次拒絕了。
    女人在奶孩子,太爺爺一個大小夥子也不好多留,見母親嬰孩安好,就轉身離去了。
    第二天天沒亮太爺爺就出了門,費了好大的勁兒抓來了幾隻田鼠,做了一大碗的肉湯,端去準備給女人補充些營養。
    可是到了窩棚後,女人連同嬰孩卻全都不見了蹤影。
    隻留下了一個偌大的,滿是泥土的木箱子,而在木箱子上還放著一張字條。
    (恩公在上,因得知我夫尚在,急於相見,請恕奴家不辭而別,恩公之恩無以為報,這箱東西就當是奴家的一番心意,還望恩公笑納。:黃氏。)
    太爺爺歎了口氣,收起了字條,隨手的將那口滿是泥土的箱子打開了。
    箱蓋打開,金光四射,整個窩棚仿佛都被鍍上了一層金漆一般。
    那竟是滿滿一箱的金磚金條。
    於是,太爺爺因為這一筆橫財,一夜暴富。
    購買了房產,田地,請了很多的傭人以及護院。
    更是先後的娶了八房妻室,成為了當時整個清水鎮,以至於十裏八鄉的首富。
    太爺爺更是使了錢財,得到了當地軍閥的庇佑,當了清水鎮的鎮長,風頭無兩。
    男人在世無疑就是為了錢權二字,這二者若是都有了,那求的便是子孫滿堂。
    可是幾年過去了,無論太爺爺多麽賣力的耕耘,八個妻室的肚子就是一點兒的動靜都沒有,這可急壞了太爺爺。
    尋遍了所有的郎中,甚至托關係連洋大夫都請了,就是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
    直到有一天,太爺爺偶遇了一位雲遊的道士,那道士竟一語道出了太爺爺無後的緣由。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橫財不富命窮人,夜草不肥勞病馬。”
    道士直接就說出了這二十六字的諺語來。
    太爺爺聽的不太明白,就問那道士到底是什麽意思。
    道士伸手撫著胡須說道:“向老爺,你這富貴來自一箱黃金,你可知道那送你黃金的並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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