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保留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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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奐滿頭都是冷汗,隨後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王元姬急忙扶住他“陛下……”
羊祜轉過身來說道“陛下,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如果您覺得在下失職的話,可以馬上解除我中領軍的職務,我絕無一句怨言。”
羊徽瑜立刻急了“叔子,你……”曹奐慢慢起身說道“羊叔子,你果然是一個有趣的人,讓你擔任中領軍也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不過朕也想不出還有更好的選擇了……”
“既然那個宵小之輩已經被擊退,那在下就請告辭了。”羊祜向曹奐行禮,隨後向王元姬和羊徽瑜行禮,隨後準備離開。
“請等一下!陛下,失禮了!”王元姬跑向羊祜,向他耳語了幾句。羊祜愣了一下,隨後勉強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
曹奐說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替朕向晉王旨意。”“陛下,這裏風景不錯,可以讓我們再停留一會兒嗎,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曹奐也沒猜透王元姬的用意,勉強點了點頭。
日落黃昏的時候,羊祜站在宮城的門口等待,很快就看到王元姬走了過來,手上拿著的是明靈鏡的碎片。
“王妃殿下,真的要這麽做嗎?”羊祜顯得有些不夠坦然。
“明靈鏡已經徹底毀壞了,大概也不能再修複了,但是它的能力一定能幫到你的,以後就讓這些明靈鏡的碎片鑲嵌在懸魚劍上麵,成為懸魚劍的一部分吧。”
羊祜沉吟片刻說道“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吧,不過希望王妃殿下也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吧?”
“我有兩個女兒,她們雖然不錯,都沒有什麽過人之處,如果我走在王妃殿下之前的話,那麽到時候請收下這把懸魚劍。”
王元姬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這樣啊……不過我比你虛長四歲,誰先走還真不好說呢……”
“如果王妃同意,那我就暫時收下明靈鏡了。”“嗯。”
在建康城外的一座破敗的驛站裏麵,張氏感覺到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們張氏一族都已經被陛下流放到嶺南去了,肯定這次是在劫難逃,我現在留在這裏還有什麽用處呢,還不如早點……”
說完,張氏直接解下自己的腰帶懸掛在梁上,準備懸梁自盡。就在此時,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過來,說道“且慢,你怎麽可以輕生呢?”
張氏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宮中遇到的那個少年。“你怎麽會找到這裏的?”“張布大人一族都被全部流放了,但是隻有你的下落不明,我在想,你就是一個女子,應該走不了很遠,很可能就在城外的某個地方避難,所以我想出來找到你,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張氏問道“就算你阻止我自盡又怎麽樣呢?我們一族都已經結束了!陛下,他簡直是狼心狗肺!”
少年立刻拉住了她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陛下剛剛登上皇位,所以想幹一番事業,現在顯然他已經徹底沉淪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了,失去了最初的誌向……我也勸阻不了他,我隻希望能夠保留一些希望的火種。”
“你怎麽為他這麽說話,你到底是誰?難道是陛下派出來的密探嗎?”
少年歎了一口氣“我跟你是一個命運的人,一個身不由己的人。”張氏非常奇怪“你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怎麽說話跟一個三四十歲的人似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用猜了,你永遠也猜不到答案的,但我絕對不會害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想辦法和你一起找到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而不是徹底被黑暗整垮……”
“你……”張氏突然覺得這個相貌平凡無奇的少年說話有種特別的氣質,自己不覺被他吸引住了。“總之,現在必須要活下去才有希望,你父親張大人把你送出來,不就是希望你活下去嗎……”
江陵城陸將軍府邸掛起了白幡,之前跟陸抗重聚的張氏已經生病去世了。陸抗身著素服,臉色平靜。
他的兒子陸晏走了進來問道“父親,母親大人去世了,你怎麽不是很傷心……”
陸抗抬起頭說道“人又不是神,總歸是要死的,夫人去世了也是一種解脫吧……”陸晏擦了擦眼角說道“說是這麽說,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陸抗起身說道“陸晏,你也要快點成長起來,你要知道現在魏國已經滅掉了蜀國,下一步就是要對付我們吳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就會發動總攻,到時候荊州就會陷入戰火,江陵這裏是荊州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守備魏軍的第一道防線,我們一定要拿出所有的實力來守護這裏!”
“明白,我當然明白,隻要父親多多提點我,我也希望自己成為大吳的一員將領,為大吳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很好,不過為父一直以來相信的是上兵伐謀,所以說要想擊敗魏國,單純的困守是肯定不行的,我必須想一個最好的策略,讓魏國人首尾難顧,爭取把整個荊州都收入我們大吳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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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這樣神奇的計策嗎?”“在我陸抗麵前,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陸晏,趕緊去讀書鍛煉吧!”“是,父親,你也多保重身體!”
建康和荊州相繼進入平靜的狀態,但是在洛陽,暗潮繼續湧動。王沈和荀顗一起上書給皇帝曹奐,提議由曹奐禪讓給晉王司馬昭,從而建立新王朝。他們的上書也得到了陳騫和石苞的支持,群臣認為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這一天,大家按例上朝奏事。王沈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上前問道“陛下,之前的上書想必您已經看過了,不知道陛下作何感想,可否順天應人呢?”
曹奐沉默不語,下麵的人也都不說話,整個朝廷陷入到死寂一般。最後曹奐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朕不會禪讓的,要麽你們像殺死高貴鄉公一樣把朕殺了,再換一個同意禪讓的人繼位吧。”
聽到曹奐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眾人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有司馬孚表現得十分沉穩,並且對曹奐的態度露出讚同的神色。
退朝之後,王沈和荀顗兩人肩並肩走著。王沈說道“沒想到陛下在這種時刻還能撐住……”荀顗問道“現在怎麽辦呢?如果真的像陛下所說的,換一個皇帝再上去再禪讓嗎?”
王沈非常吃驚“前麵高貴鄉公的事情已經出過一次了,差點就破壞了所有的計劃,就算是晉王是不會同意的,看來隻能再等等了,等事情出現轉機就好了。”
“什麽轉機?”“我也不知道,不管怎麽樣,我們必須要情況匯報給晉王殿下,讓他決定。”荀顗點了點頭。
晚上,司馬昭和王元姬在自己的房間裏,司馬昭顯得非常疲勞,王元姬說道“子上,早點休息吧。”司馬昭說道“王沈和荀顗他們已經自作主張,想讓陛下禪位給我了,不過陛下顯然一點都沒有這樣的意願,不知道為什麽呢?”
王元姬反問道“那子上你到底想怎麽做,是親手終結大魏嗎?還是再等待以後的機會……”
“我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如果陛下不樂意的話,我也甘願學武帝當周文王……好了,今晚先休息吧,明天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兩人剛剛躺到床上,司馬昭突然想到了什麽“元姬,你的明靈鏡真的修不好了嗎?你已經交給羊叔子了?”“是的,我感覺應該給羊叔子,一切都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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