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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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彥鴻聽到周澤叫他的時候就知道這是躲不過去了。
    抄家這種事,一般來講,油水是很多的,畢竟抄的家裏有多少財產隻有被抄家的人知道,甚至很多時候,被抄家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家究竟有多少的財務。
    抄家出來的東西,碰到自己喜歡的,也可以悄悄留下來,所有擔任過衛尉的,基本都知道,就連皇帝都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這次卻不一樣,周澤連陶沛泉的賬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很難說他知不知道陶家的財產具體多少,一旦他貪墨了什麽東西,保不準就成了周澤來整治他的借口。
    “臣身體有恙,略感風寒,可能不足以擔任。”他還是決定推脫了此事。
    周澤一聽衛彥鴻開口就笑了,正好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衛大人近日偶感風寒,那此事確是不該麻煩衛大人。”
    衛彥鴻聽到周澤這麽說心下一喜,劉忠孝卻是立馬變了臉色,正要開口,卻聽周澤說道。
    “衛大人身體抱恙,羽林軍暫時就由米公公統領。”
    “米峻佑領命。”
    劉忠孝再也忍不住,“殿下,米公公一介內侍,怎麽能做衛尉?”
    周澤看著這個老不死的,表情有些難看,劉忠孝以為他是沒詞了,無法反駁,於是再接再厲,“堂堂羽林軍的統領,即便不是正統統領,也不應當是個閹人!”
    周澤心裏差點就笑了,但麵上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這麽說,丞相認為,擔任羽林軍的,需是一位統領?”
    “不錯,朝堂數位統領,怎麽都不應該是一位內侍來當此大任。”
    劉忠孝很堅定,周澤現在能仰仗的將才人士幾乎都在邊境,朝中的幾位都是他的人,此次看來,雖然衛彥鴻領兵能力確實很好,但是太過愚笨,剛好借太子之口換成自己的人。
    劉忠孝心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正想舉薦哪位上去比較好,卻聽到。
    “那正好,衛尉一職就由前車騎統領米成峻來擔任。”
    “米成峻領命。”
    同樣的聲音,隻不過換了個名字。
    劉忠孝臉色沉得要滴水,正要出聲質疑,“殿下……”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來了,米成峻,正是三年前的武狀元,後因有功,破例給了車騎統領的職位,當時,他甚至派人去拉攏過他。
    劉忠孝看向周澤,是他大意了,沒想到米成峻還沒有死,甚至在兩年前化名米峻佑,好得很,當真好的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周澤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忠孝。
    “看來劉大人也想起來了,三年前米統領母親突然病死,米統領來不及稟報就回家吊唁,回來的路上不幸失足墜崖,雖然救了回來,但是卻不小心失憶了。
    剛巧,衛大人身體有恙,立刻就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份,看來這衛尉一職,非他莫屬啊,你說是不是,劉大人?”
    劉忠孝咬牙切齒,巧合?鬼才信這是巧合,但麵上卻不得不應聲,“太子殿下說的是。”
    周澤看著劉忠孝,心裏暗笑。
    “既然如此,衛尉一職就這麽定了,衛大人好好養病。”
    “是。”
    衛彥鴻再蠢也反應過來了,沒說什麽時候職位交還,這是要剝了他的職!但事情已成定局,甚至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丞相府
    劉忠孝回來就先摔了門口的一個青瓷瓶,底下的仆人戰戰兢兢的,生怕哪做得不對。
    喝了一口茶之後,有仆從帶了一個人過來,灰撲撲的衣服不太起眼,那人坐在了另一邊,摘下了鬥笠,正是周文呈。
    “劉大人,周澤現在變得不太好對付,不如逼宮一事暫且推後?”
    劉忠孝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茶,並沒有理會他。
    周文呈有些惱火,身為皇子,從沒有人對他愛答不理的,若是之前的劉忠孝也就罷了,但現在他已經聽說了,羽林軍的衛尉已經換人了。
    他無比後悔當初與劉忠孝的合作,現在別說坐上那個位子,他隻求能安安穩穩的做個閑散王爺就好。
    周文呈的想法,劉忠孝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當時選擇周文呈作為傀儡就是看中他的軟弱,沒主見,他開口。
    “我們之間有多封書信來往,你以為我們現在是在幹什麽,現在退出,周澤遲早會查到我們之間的聯係,到時候你還是一個死。”
    這事他也知道,不然,他就不會來這丞相府。
    “現在衛尉換人,還是換成了米成峻,少府馬上被抄家,許岩昌甚至已經死掉,九卿裏,我們的人不多了。”
    越說周文呈就越覺得逼宮無望,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直接去求周澤放他一條生路。
    劉忠孝看著眼前這個窩囊的皇子,深深的憎惡起了老天。
    像這種貨色,就隻是因為生在了帝王家,出生就是別人得不到的榮華富貴,而他,卻是從爛泥裏辛辛苦苦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劉忠孝,忠孝!他憑什麽得到我的忠孝!
    憑什麽!
    劉忠孝摸出一顆藥丸,站起身,掐著周文呈的下巴給他喂了進去。
    周文呈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一時沒注意,那丹藥就好像活著的一樣,立馬就鑽進了他的肚子裏。
    他想開口問這是什麽,但是卻說不出話,肚子裏一陣一陣的疼痛,但他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手都抬不起來,心裏害怕極了,但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唯有一雙眼睛,帶著慌亂和恐懼。
    劉忠孝欣賞了一會兒。
    “可惜這東西不知道為什麽對周澤不管用,不然也不用費力氣幫你上位,原本是想你登基之後再給你吃的,不過現在也不是不行。珍惜這最後的時間吧,明天可能就看不到你這種靈活的眼神了。”
    說著,劉忠孝動了一下桌上的燭台,並有規律的敲了敲牆壁,地板被挪開,兩個黑衣人走出來將周文呈抬了進去,並挪回了地板。
    房間裏靜悄悄的,好像從來就隻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