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草，這人怎麽能長得這麽牛逼。
    臥草，他怎麽燈下看著更好看了。
    臥草，他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臥草，他真是聰明，這麽快就猜到了。
    ……
    臥草！我暴露了！
    石長生雙手抱胸，冷靜，他後邊是個問號，我隻要不回答就ok了，深呼吸，好，睜眼，周澤已經遠離了，好，這是個好消息，穩住，加油，溫長生你可以的！
    周澤看著臉上表情變來變去的石長生覺得這人怕不是有什麽大病。為了防止石長生因為表情變換過快而死，周澤決定好心救他一把。
    “溫長生。”
    溫長生這次是真的裂開了，這次是句號，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溫長生？”
    見石長生一直不說話，周澤終於忍不住上前搖了搖，石長生順勢又倒在榻上，
    “你是怎麽認出來我的？”
    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股懊惱，一點賭氣，還有一絲絲的好奇，他都把自己裹得這麽嚴實了，周澤是怎麽看出來自己的身份的。
    周澤看著眼前疑似賣萌的石長生，老實說，有點辣眼睛，不是誰都能接受一個六七十歲的，還有點邋遢的大爺做出這麽多的少女的表情的，即便強如周澤也不行，沒看旁邊的李菲婧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真的是溫長生？”
    謝天謝地，李菲婧終於回神了，即便回神的第一句話就是質疑。
    “怎麽了，我不像？”
    石長生故意頂著一張老頭子的臉，做出了一個耍帥的動作，如果是溫長生來做還好，但眼下的這個是‘石長生’，就有點不盡人意了。
    “別玩了。”
    周澤看著似乎玩的有點上癮的溫長生，趕忙製止，
    “賈富貴想圖長生你知道嗎？”
    怕溫長生再岔開話題，周澤又補充了一句，“字麵意思的那個長生。”
    溫長生也不再蹦蹦跳跳了，他慢悠悠的趟回榻上，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我知道啊。”看周澤二人臉上沒有什麽震驚的臉色，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就是第一個接受試驗的。”
    周澤臉色這才變了稍許，看見周澤變臉心情大好的石長生見狀又多說了兩句。
    “溫家的生意，遍布九州四海，這長生的法子最開始也是溫家找來準備醫治我的，當然，他最初並不是一個長生的法子，隻是解決重病的手段，後來越改效果越離譜。”
    石長生又吐了一口瓜子皮，“現在口氣更大了，居然都說成長生的方子了，怕不是研究的人都吃了芹菜。”
    知道那是溫家的方子，周澤心情沒有絲毫好轉，謎題更多了，溫家從未說過他們家大公子丟了，溫長生現在在這裏，之前在涇河城裏邊當災民，溫家家裏的是誰？這個藥是什麽藥？溫家大公子有重疾，但現在這個怎麽看都不像有重疾的樣子，長生藥背後的支持這是誰？他為什麽能引動涇河的水災？
    周澤腦子有點疼，他揉了揉太陽穴，看向石長生，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你現在的臉，是你真實的臉嗎？”
    周澤仔細的盯著石長生，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或者我換一個說法，你的身體真的是石長生嗎？”
    石長生的表情變了又變，手上剝瓜子的動作都慢了起來，最終他放下手裏的瓜子，正麵對著周澤，講出了他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
    周澤又開口，
    “你現在的狀態是明顯不對的，溫長生今年二十有二，若不是因為他身體有重疾，現在應該都成親了，溫長生的性情比較穩重，他小時候如何我不清楚，但二十二歲的溫長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周澤看著石長生臉上的表情，接著講下去，
    “我有兩個猜測，第一個，你的身體年齡變老了，但是心理年齡變小了，你就是溫長生，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忘了一些重要的事。”
    “第二個猜測，我不是溫長生，我就是石長生，隻不過擁有溫長生的記憶，身體是我自己的身體，同樣也是忘記了一部人重要的事。”
    石長生慘然一笑，
    “可笑，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周澤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開口問到，“現在的你身上沒有易容嗎？”
    “端給我一盆水，多謝。”
    石長生猛地正經起來，周澤親自給他端了一盤水，放在他的麵前，石長生從懷裏撕下來一塊布料，再撕開將那塊布料泡在了水裏，擰幹，石長生坐在屋裏唯一的一麵銅鏡前，用那一小塊布料將臉上的易容一點一點的擦掉。
    鏡中逐漸展現出一張美麗的臉龐，與周澤的男性風流之美不同的是，這張臉雌雄莫辨，看起來甚是美豔，像是一朵開到了極致的牡丹，再過一秒就是花謝的時刻，美豔之下盡是淒愴。
    石長生看著鏡子裏的這張臉，怔怔的出神，旁邊的周澤恍了下神就清醒回來，上前拉起了石長生的手腕，細細的摸了起來，李菲婧也回到神來，看著周澤摸上石長生的手腕。
    “這具身體已經有四十歲了，但是這張臉看起來不到而立。”
    周澤又捏著石長生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這張臉，
    “沒問題，隻要不上手摸骨，這具身體看起來就是二十多歲的狀態。不管是皮膚還是神態，神態上可能會更年輕一點。”
    石長生也從怔愣的狀態回過神來，
    “那易容是一次性的，擦掉了就隻能重新畫，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怎麽畫的了。”
    “沒關係，我會一點易容，我可以教你。”
    說話的是是李菲婧，美人嘛，總有些特權的，周澤有些黑臉，“江九教他就可以了。”
    石長生看著有些黑臉的周澤，心情大好，自己跑去洗掉剩下的易容，天天破破爛爛的他也不想的。
    周澤看著跑跑跳跳的石長生總感覺哪裏不對，直到石長生換了一身衣服回來的時候還在想。
    換了衣服的石長生顏色更勝，快步走到銅鏡前自照，看著他敏捷的動作，周澤腦中靈光一閃。
    “石長生，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