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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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人,憤怒的憤怒,崩潰的崩潰。
    眼下就隻有祁恩宇還保持冷靜。
    他觀察了一圈所有人,從剛才他們的言談裏了解了個大概。
    眼下要解決的是怎麽證明溫寧的清白。
    他蹲下身,在冷英傑和溫寧麵前,淡定地問“溫寧,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下。”
    溫寧哭了有一會兒,在冷英傑的安撫下平靜了許多。
    她紅腫著眼看祁恩宇,把遇到他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祁恩宇看了看腕間的手表,又看向劉英子,“溫寧從跟我分開後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半小時,你們回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自己覺得能發生那麽多方平生說的事情嗎?”
    劉英子還在哭嚎著不說話。
    祁恩宇皺了皺眉,“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做溫寧的人證,還有潘東學。”
    聽他提到潘東學,方喬警覺地看向他。
    祁恩宇淡然地勾了勾嘴角,“我們三個人碰麵,光天化日之下,總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況且還有你們衛生所的人可以證明溫寧是什麽時候去的那裏。”
    方喬問他“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祁恩宇表情冷下來,“發生這種事情,有什麽是比一個女孩子的清白更重要的?”
    冷英傑盯著他,小心地問,“你想怎麽做?”
    祁恩宇厭惡地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沒有清醒的方平生,“離婚”。
    他又看向劉英子,“這種家醜,你想遮也遮不住的,到底是這個男人重要?還是你自己的侄女重要?”
    劉英子愣了一下,又對著溫寧哭罵起來,“你看看你招惹的都是些什麽人,不是打傷你姨父,就是叫我離婚。”
    她拍著地大聲嚎叫,“這日子要怎麽過啊。”
    祁恩宇一天之內終於見識到什麽叫一哭二鬧三上吊,他的耐性也是有極限的。
    “夠了”溫文爾雅的他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跟著這種人你才應該想日子要怎麽過”。
    說著他指向方喬。
    “她不是方平生親生的吧?我就不信,不是親生的,方平生會隻覬覦溫寧?你問問她,從小到大方平生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麽?”
    所有人都是一怔,事情發生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想過這個問題。
    方喬慌了,她忙看向劉英子,“媽,我沒有,我絕對沒有跟爸爸發生過什麽。”
    祁恩宇很是頭痛,這些人理解能力怎麽這麽差。
    他耐著性子道“不是說你跟他發生過什麽,而是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不應該做的事?”
    方喬沉默了。
    劉英子大為震驚,難道?
    溫寧眼睛已經哭腫了眼淚還是流得停不下來。
    她心裏是知道方平生覬覦兩姐妹的,可是如果方喬不自己說出來,她說了劉英子也不會信。
    祁恩宇一看方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離十,“或者我們換個角度來看,方喬還沒嫁人吧?你們家發生這種事情,你讓她以後在村子裏怎麽做人?要忍受別人戳著脊梁骨議論一輩子嗎?”
    劉英子萬念俱灰,這是真的要逼著她離婚啊。
    方喬知道祁恩宇說得有道理,盡管知道這個家少了男人這個主心骨會過得艱難,可是大不了以後她嫁了人日子也還可以重新開始。
    如果因為方平生的事情要受盡一輩子的指指點點,那才是真的過不下去。
    她急得也開始哭起來,對著劉英子點點頭。
    “我叫他一聲爸,可是他他做的那些事情禽獸不如”
    方喬聲音低下去,“他還偷看過我洗澡”
    祁恩宇歎了口氣,默默搖了搖頭。
    冷英傑手上無意識地抱緊溫寧,方喬尚且還有劉英子這個靠山多少讓方平生有所顧忌,那溫寧呢?
    他不敢想下去,她到底是怎麽保護自己的。
    劉英子大叫了一聲,爬到方平生身邊對著一動不動的方平生又錘又打,“你不是人啊,你不是人。”
    接著她爬起來就往裏屋去,方喬忙跟了過去。
    隻見劉英子翻箱倒櫃找著什麽東西。
    “媽你找什麽?”方喬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害怕。
    終於,劉英子在衣櫃箱底找出了她和方平生的結婚證。
    那個年頭的結婚證很稀罕,村裏很多人家都沒有,都是湊合著過日子。
    當時的方平生有點小錢,帶著劉英子去城裏辦了證,劉英子為這個驕傲了一輩子。
    看著手裏已經發黃起了黴漬的結婚證,劉英子又猶豫了。
    她伸手去拿另外一本,意外地摸到了什麽東西。
    憑著手感,她心裏一驚,那是女人的裙子。
    把整個箱子翻轉過來,裏麵掉出來七八件方喬和溫寧小時候穿的裙子。
    劉英子差點也昏死過去。
    她知道方平生這個人貪財好色,隻是沒想到他的手會往家裏伸。
    這日子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碼頭上。
    冷仕哲暴躁又急切地招呼著所有人上船馬上離開,還催著船長開快點。
    就連包下來的旅社也讓秘書去處理。
    冷芊蕊原本以為在這邊最少也要待一個星期,帶了不少日常用的東西。
    眼下行李都沒收拾就被冷仕哲催著上了船。
    “你到底發的什麽瘋?急著要來的是你,現在莫名其妙又要趕著回去,你是想幹嘛?”她氣鼓鼓地問。
    冷仕哲額頭上冒著冷汗,一直趴在欄杆上看著芙蓉灘的方向,“你們都說我發瘋,就當我瘋了好了。”
    冷芊蕊無語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真的神經病。”
    她不想探究冷仕哲的用意,反正這個人做事從來就不靠譜。
    要不是家裏逼著她跟過來監督冷仕哲,她才懶得理他的破事。
    回到港門市的碼頭天已經黑了。
    冷家的加長林肯已經等在了那裏。
    冷芊蕊坐上車後見冷仕哲沒上來,“走啊?剛回來你還要去浪?”
    冷仕哲嫌棄地看了一眼,“這破車我才不坐。”
    冷芊蕊冷笑,“這是為了方便接我們的,你走不走?”
    “我還要去公司,你自己回去吧”說著冷仕哲就朝另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走去。
    冷芊蕊按上車窗不再理他,愛走不走,鬼才信他能有這麽積極大晚上還去公司。
    杜納財團大樓是市中心的地標性建築,辦公樓僅供杜納使用,沒有外租給任何一家公司,其規模可見一斑。
    已經入夜整棟樓還在燈火輝煌。
    冷仕哲下了車急急忙忙往裏走,前台看見他立即站起來打招呼。
    冷仕哲毫無反應直衝電梯,一路上遇到的人在他麵前仿佛都是透明的。
    看著電梯數字不停地跳,他心煩氣躁,覺得今天的電梯升得格外緩慢。
    終於來到36層,下了電梯冷仕哲顫著腿就往副董事長辦公室狂奔,門也沒敲就闖進去。
    沙發上坐著一個滿頭銀發的男人,一雙鷹眼透著銳氣,看著冷仕哲的樣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把門關上”男人渾厚低沉地吩咐道。
    冷仕哲把門關上,還反鎖了起來。
    “爸”他衝過去,差點絆倒。
    “他真的沒有死”
    冷少嶽抬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沒人跟著你吧?”
    冷仕哲擦了擦頭上的汗“沒有。”
    “芊蕊呢?她沒有起疑吧?”
    冷仕哲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家裏的車把堂姐接回去了。”
    他實在等不了了,想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爸,冷英傑沒死,他在芙蓉灘活得好好的。”
    冷少嶽示意他坐下,“冷靜一點,看看你像什麽樣子。那小子看見你了嗎?”
    冷仕哲喝了一大口水,“沒有,他沒看見我。”
    冷少嶽雙手握住杵在臉上,“他可真是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