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假作真來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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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閃閃的銅壺,不過這銅壺的底色和傳統銅壺那種亮金色不一樣。
而是在不同的部位,有著不同的橫條,或者豎條的條紋。
每一塊都聚集這無數條,這些條紋集合到一起,就好像一塊塊亮度不同的斑塊。
陳睿看到這斑塊,也是鬆了口氣。
沒錯了,和他猜的一樣,這銅壺就是斑銅器了。
所謂的斑銅器,指的就是在製作的時候,使用的銅錠雜質含量比較高。
而在煉製的時候,又使用了不同尋常的鍛打工藝。
讓不同種類的雜質,都聚集到一起,然後再成型之後,要塗抹上一層神秘的材料作為塗層。
在放到窯爐裏去煆燒,燒製的時候,要不斷變化調整溫度。
讓各種同位素都聚集到一起,形成一塊塊獨特的聚集區。
在燒製出爐後,還有經過最後一道獨特的工序。
那就是酸洗,酸洗過後,銅壺就會露出完全不同於普通銅壺的漂亮外表。
別的銅壺,外麵也許就是一片普通的純銅色。
可是斑銅器的外麵,卻可以開著不同亮度顏色的金屬斑塊,形成不同的幾何形狀。
這種感覺就非常像馬賽克製品。
而眼前這把銅壺,很顯然就是當年乾隆用過的斑銅器。
這可能也和他當時的地位有關,雖然是皇子,但畢竟還不是皇上。
所以用的銅器,品質也要稍差一籌,所以才做成了斑銅器。
這也就難怪,這銅壺外麵的鏽跡,不是傳統銅壺的綠色鏽跡了。
陳睿隻擦了出了一小塊原色,就停下了手。
因為他的猜測已經被驗證了,接下來就沒必要圈擦出來了。
畢竟這大庭觀眾的,他可並不想,因為一隻銅壺引人圍觀。
收好了銅壺,在攤主豔羨的眼光中,陳睿離開了這個攤位。
又往前走了幾步,就到了西洋藝術品區。
這裏的攤位主要賣的,就是油畫。
攤位足足有幾十家,每家從裏到外都掛滿了油畫。
有些還把油畫擺在了外麵,陳睿邊走邊看。
這裏的油畫,有很多都是現代作品,一看也都不值什麽錢。
他走馬觀花的穿過了好幾個攤位,都沒什麽名家大作。
想想也是,這樣一個古董大集,你能要他們展出什麽名畫啊?
畢竟名家名作,可都在博物館裏掛著呢,要不就掛在富豪家的牆上了。
而這樣的古董攤位上,別說有什麽名家名畫了。
能有幾幅中世紀時代的古畫,那都算重寶了。
想通了這些,陳睿也就放鬆了心態,在這些攤位前放慢了腳步。
因為雖然是現代作品,但這些油畫裏麵,有一些還是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的。
這說明,這些畫雖然現在不出名,但創作他們的作者,還是蠻有實力的。
所以這些畫未來的升值潛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陳睿雖然沒有出手購入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仔細觀察那些潛力之作。
可是在走到一個攤位前的時候,他突然就愣住了。
因為他從這攤位後麵的一個盒子裏,看到了盒子上方閃爍的強烈的紅光。
他呼吸一頓,知道這盒子裏肯定有寶貝了。
不過陳睿很快就調整了情緒,然後裝模作樣開始在攤位上溜達了起來。
這攤位外麵放著幾張畫,都不是什麽名家之作,攤位裏麵擺著兩排掛架,上麵也放著不少畫。
還有一些畫就平鋪在攤位上,任由顧客自行挑選。
而陳睿看中的那個盒子,其實也是裝滿了油畫的一個大號木箱。
可能是因為外麵擺不開的緣故,所以很多畫都被豎著放在這個木箱裏。
老板是個留著絡腮胡,一頭卷發的中年。
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從穿著打扮上能看出,這家夥還是有著很強的藝術細胞。
陳睿假模假樣的看完了外麵的作品,然後好像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
轉身對裏麵坐著的攤主問道:“老板,這箱子裏的畫,也可以看看嗎?”
“當然,你可以隨便看,不過要小心,不能弄破。”
“謝謝,放心吧,我肯定會很小心的。”
陳睿假裝淡定的來到那個木箱前,箱子上麵有個插銷。
拔出插銷,箱子的側麵就可以完全打開。
然後可以把畫,從裏麵抽出來。
陳睿就把裏麵的畫都抽了出來,然後又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這些畫有七八張,其中畫什麽的都有。
不過他最關注的則隻有兩幅,因為這兩幅畫散發著濃烈的紅光。
其中一幅畫,他一看就感覺很熟悉。
因為和他以前從博物館,搞來的倫布朗的畫風格很像。
畫的是一個人的肖像,一個禿頂大胡子的中年男人。
畫的非常傳神,甚至連臉上的皺紋,魚尾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騎著馬的拎著長劍的騎士,看起來非常的威武。
最關鍵是這幅畫的光線效果非常好,甚至看到畫,就會讓人不自禁的想起。
一個穿著鎧甲的武士,在陽光下縱馬疾馳的畫麵。
就是這兩幅畫,散發著強烈的紅色光芒。
陳睿看的都不由屏住了呼吸,而這時那卷發藝術中年,不知何時悄悄來到了他的身邊。
“怎麽?喜歡這兩幅倫布朗的作品?”
“什麽?”
陳睿不由嚇了一跳,他怎麽知道這兩幅畫是倫布朗的真跡?
可如果他知道,那這兩幅畫,他怎麽會放在這裏?
要知道這如果是倫布朗的真跡,那一副至少都值幾百萬啊?
陳睿扭過頭,可當他看到那攤主臉上充滿戲謔的笑意。
他就知道,這家夥肯定不知道……
“啊!倫布朗?不會吧!倫布朗的作品,不應該擺在博物館,或者富豪的家裏嗎?”
陳睿笑著反問道,那攤主背這話噎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聳了聳肩。
“好吧……”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陳睿心頭就是一陣狂喜。
這就叫假作真來真亦假!
這攤主,顯然不知道他手裏這兩幅‘贗品’其實卻正是倫布朗的真跡。
別看這家夥渾身藝術細菌的架勢,可實際上他對藝術,也隻學了一點皮毛而已。